就在颜熙熬不住,打算下逐客令的时候,陆时韫先开口,“好了叫我。”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上,颜熙微微吐出一口气。
想来自己在陆时韫面前是没什么吸引力的,他刚才那个表情,应该没多想什么东西。
她立刻先换衣服。
袋子里的衣服都是全新的,而且都清洗过,带着洗衣液的香味。
看到底下的内衣裤的时候,颜熙的脸再次烧了起来,慌忙把衣服塞回去,把内衣裤遮的严严实实的。
他不会是亲自去买的吧?
这多不好意思,还从来没有男人给她买过内衣裤。
不,也不是没有。
周聿深给她买过一次性的内裤和姨妈巾,当时他们在游乐园玩,她姨妈突然造访,别人都去坐过山车,她只好向周聿深求救。
当然免不了要被他说几句,但他还是去买了。
这件事,她记了很久很久。
只是现在,再想起来,想到的是他厌恶不快的眼神。
脑子清醒之后,才明白,他会去做这件事,不一定是她有多特别,他只是不想丢人。
谁让她是他的妹妹。
想到这里,颜熙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又想到他去了。
真是该死。
可是有什么办法,过去这二十多年,她的生活里都是周聿深,全部都是他。
半小时后。
颜熙跟陆时韫一块去了楼下的餐厅吃午饭。
隔壁桌正好有人在谈论昨晚高速上发生的车祸,其中有一个还有现场照片,两人讨论的很起劲,聊着聊着就开始聊起车祸中的三辆跑车。
“这辆兰博限量款的,我之前看宝鸿车队队长开过。”
颜熙听到这个车队的名字,微微愣了愣。这个车队早期,是周聿深组建起来的。
即便到了现在,背后最大的投资人也是他。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离开A市了,怎么还能在这里听到跟周聿深相关的事情?
那人说:“这车估计价值都过亿了,撞成这个鬼样子。”
“我看这三辆车都不便宜,是不是这群富二代,闲着没事在高速上飙车啊?”
“谁知道,听说有个伤的挺重,都从车里飞出来了。半夜送到咱们这里的人民医院,过于严重,医院都不收。”
“啧啧,可真是不要命了。”
……
陆时韫:“你看一下这套房子怎么样?”
陆时韫将手机放过去,但颜熙久久没有伸手去拿。
她看似在吃东西,可其实心思并不在食物上。
片刻,陆时韫敲了一下桌子,“听到我说话了吗?”
颜熙恍然回神,她还在听那两人说话,抬眸的瞬间,眼神都是茫然的,显然没有听到陆时韫的话。
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才立刻放下勺子,将手机拿过来。
陆时韫给她看的是酒店式的公寓,从照片上看就知道有点高端,租金肯定不便宜。
她咬了下唇,把手机还回去,‘我自己也看了一些,有更合适我的地方。’
“这个不贵。这套公寓死过人,价格肯定比你自己看的更便宜。”
颜熙一下呆住,哪里能想到来这一出。
陆时韫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的问:“你怕?”
她舔了下嘴唇,犹犹豫豫的,‘怕。’
“开玩笑的。但价格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贵,毕竟是小县城,物价方面不会像大城市那么高。这里外来务工人员少,租房的人也不多,都是些滞销货。有人租,房东得偷着乐了。而且,还能讲价。你不用讲,我来讲就可以。”
颜熙眨眨眼,很难想象,陆时韫这样的人,要跟人怎么讲价。他一大少爷,还有这样的技能吗?
陆时韫没再碰手边的咖啡,并不正宗,非常难喝。
颜熙胃口还行,吃了两碗饭,菜也吃了很多。
饭后,陆时韫带着她去大润发买一些日用品。
这里最大的超市就是大润发。
大白天,超市里没几个人,颜熙看来看去,除了一些洗漱用品,没想到还要买什么。
反而还是陆时韫比她想的周到,厨房用具,洗衣用具等等。
“你不是当了三年的家庭主妇吗?我看你也没家庭主妇那两下子。”
颜熙撇撇嘴,不为自己辩解。
这三年的家庭主妇,好像成了她的槽点。
两人逛了一个小时,买了一大堆东西。
正好也差不多到了跟房东约见的时间,公寓就在附近,交通什么都很便利。
房子位于十七层,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非常适合颜熙一个人住。
睡觉在二层,就这点不太好,等她肚子大起来,上下楼比较不方便。也不太安全。
陆时韫的意思是先租一个月,再慢慢找更合适的地方。
本来要找到合适,有称心的房子就不能着急。现在首要是先安顿下来,找一个安全性好的住处就可以了。
颜熙原以为他要怎么讲价,闹了半天,他已经把租金付完了。
房东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挺干练的,主动跟陆时韫聊了许久,最后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颜熙在旁边看着,根本没有机会表达。
送走房东,陆时韫说:“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拿东西。”
颜熙想了想,还是主动跟着一起去。
两人进了电梯。
现在房子也找好了,一切顺利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周聿深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
陆时韫:“没有。你希望他找过来?”
她立刻摇头,‘他应该找不到这里吧?’
陆时韫神色淡然,转开视线,目光落在电梯跳动的数字上,眸色深谙,说:“只要你自己不回去,应该找不到这里。”
希望如此。
“而且,他应该也不是非要找到你不可吧?”
颜熙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最后还是回应了他这句话,‘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他不是非要找到我不可。我从来也没有那么重要,他可能一开始会生气,会找一找我。找烦了,他应该就懒得再找了。’
她比划完,又努力的对着陆时韫扯动嘴角,表现的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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