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从未觉得,颜熙的这个独属于他的‘哥哥’手势,那么的刺眼。
这种时候,喊他哥哥,想说明什么呢?
周聿深:“没有谁家哥哥会跟妹妹上床。”
颜熙愣住,耳根子一下热了起来,她不由的低下头,羞臊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周聿深知道她受不了听这种话,别说陆时韫在,就算只有两个人,她听了脸也会变得通红。即便已经经历过那样的事儿,但她依旧还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涉世未深,处处都透着稚嫩。
若是没有人保护她,包准是要被人骗财骗色,骗的什么都不剩下。
颜熙抿眼睫微颤,嘴唇抿了又抿,再次看向他时,眼神厉害了一点,‘你可以不要这样说话吗?’
“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我现在很想给你回忆一下,那天你主动来找我,甘愿当我解药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
颜熙咽了口口水,耳根子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你别说了。’
周聿深的视线移到她的肚子上,突然问:“几个月了?”
陆时韫:“五个月。”
周聿深没理会他的话,盯着颜熙,“怎么?自己的孩子几个月,还用别人跟你说?”
陆时韫:“我不是别人,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自然知道。”
颜熙按照陆时韫说的,比了个五。
颜熙:‘哥,我知道当初你憎恨我没有跟你站在一头,还用颜昕的生命来逼迫你就范。没办法,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你,内心深处确实想当你的妻子,我不否认我存有私心。抱有幻想,幻想着也许有一天,你可能,可能会喜欢上我,一点点都行。’
‘我感谢这三年的时间,让我明白,喜欢是勉强不来的。这三年,我也看到了你对颜昕的用心,还有对我的厌恶。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我已经开始有点讨厌你,不想见到你了。’
她比划的没有个动作,周聿深都看着,可她隆起的肚子,像一根针一样,时不时的往他眼睛上戳。
堵在胸腔的那股气蹿的很凶,身体四处都在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讨厌他,是吧?
行啊,他会让她更加讨厌。
周聿深嗤笑出声,又低声咳嗽了几声,说:“你现在也知道我这样讨厌了?那你也应该很理解我为什么讨厌你了。你放心,我不会离婚,我的字典里就没有离婚两个字,除非我死了。我就看看你陆时韫准备怎么做,又有几个人会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颜熙听到他这样说,眼神暗了暗,她不由的扭头看了陆时韫一眼,萌生了放弃的念头。
她并不想陆时韫为她去对抗一切,她无法想象,他真的带她回去,真的要娶她,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诚如周聿深所说,有多少人会支持陆时韫呢?
想想之前陆夫人误会他俩有关系时的态度,就明白他们会承受多少人的打压。
她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没有事业。但陆时韫不一样,他作为医生,名誉还是挺重要的。
为了帮她离婚,要他付出很多代价的话,她也是不愿意的。
两人硬碰硬,一定会有损伤,双方都会。还有她自己。
颜熙抬起手,正想要解释时,陆时韫一把握住她的手,好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说:“好。既然你不愿意和平解决问题,那就等回去以后,我们直接放到台面上来讲。”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硬碰硬之前,我希望你先把身体养好,千万不要出现心力衰竭的情况。”
说完,陆时韫便要拉着颜熙走。
周聿深对颜熙说:“你要想清楚,你现在跟他走,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是陆家的小儿子,不管怎么样,家里人都会护着他。你呢?谁会护着你?”
陆时韫:“我会护着她。”
周聿深嘲讽一笑,没有多言,他深知陆家内部家规家训。陆时韫要真的敢这样做,他会吃很大的苦头,他连自己都未必护得住。
门一打开,郑助理就站在外面,他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让了让,说:“这么快就聊完了?我正好弄了茶叶来,先喝杯茶。陆少您也帮我劝劝周总,您也知道,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折腾着找太太。要不然,过去这么多个月,他也不至于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您跟太太一起劝劝他吧。我真的怕他这样折腾下去,命都要没了。”
陆时韫笑了笑,说:“郑助理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伯母和颜昕一直有好好照顾他,他伤的那么重,恢复的已经算很快了。”
这时,周聿深说话了,“让他们走。”
郑助理的话被戳穿,本来就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有周聿深这句话,他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偷偷朝着颜熙看了眼。
颜熙这会有点抗拒,但陆时韫强势的拽着她出了病房,。
郑助理看着他们离开,他站在房门口,都有点不想进去。
周聿深深吸一口气,“进来!”
郑助理硬着头皮进去,将水壶放在柜子上,又捡起地上的杯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闭嘴。
周聿深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问:“沈修远呢?”
“额……交给陆少了。”
周聿深眉头紧皱,瞪他一眼,“你觉得我跟陆时韫现在还是兄弟吗?”
郑助理小声道:“周总,你要是真的想太太回来,我觉得你的态度可以改一改。女孩子总是要哄的,太太也是一样的嘛。”
“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要我哄?她但凡心里还顾及周家,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是爷爷看错了人,当初还逼着我娶她,她厉害着呢,用得着牺牲我的幸福吗?”
周聿深气的不轻,“你也给我滚出去。去把沈修远给我弄过来!”
“还有,派个人跟着他们。”
郑助理犹豫了一下,问:“跟着谁啊?”
周聿深一眼瞪过去。
郑助理立刻应声,马上出去办事。
周聿深一个人静静坐了许久之后,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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