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被打的惨叫一声,直挺挺倒地,双目吃惊的圆睁,死了。跟随花惜间的这两个嬷嬷,是从小寸步不离花惜间左右的,在成圣殿的地位仅次于奴汉。平时韦幼青都是让她们三分,这次着实的被这个女人激怒了。
旁边的花惜间第一次见到韦幼青暴怒杀人,杀的还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嬷嬷,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扑到嬷嬷身边,哆哆嗦嗦的摸索着嬷嬷的脸,嘴唇哆嗦着,轻轻的呼喊着“嬷嬷,嬷嬷”,希望她能够醒过来。
韦幼青却恨恨的看了看被花惜间掐疼的胳膊,又恨恨的瞥了一眼蹲在地上吓呆了的花惜间,怒气冲冲的喊人进来,吩咐众人把死了的嬷嬷抬出去埋了。
众人见他这般光景,知道是动了真气,不敢多言,都不声不响的过来抬人。花惜间眼见嬷嬷被人直挺挺的抬走,终于确信嬷嬷已死,不由得伤心欲绝,扑到韦幼青身上连哭带打起来:“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打杀我的嬷嬷?是我让她打的,你干嘛不杀了我?”
那边绿萝与时文儿得报,韦幼青打死了花惜间的嬷嬷,也吃了一惊。绿萝已经知道韦幼青要留下苏姣娇,时文儿也同意了,原本没有差遣花惜间去叫韦幼青,就怕花惜间一见苏姣娇又会大打出手,可花惜间跑得飞快去了,绿萝想两个女人总要碰面,也就没有阻止,不成想这一去就出了人命。
二人在院门口看见抬出来的嬷嬷,绿萝暗自叹息,吩咐人从后门抬出去,不要声张,买了棺材好好的送。时文儿皱着眉头对绿萝说道:“你这个侄女又干什么了?幼青的脾性她不知道吗?狠劲儿上来我这个当爹的都挡不住,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快进去看看。”
绿萝听了心惊肉跳,急忙拉着时文儿往后院里去,生怕去晚了会有什么意外生。结果二人一进后院的门就听见了花惜间的大喊大叫,听着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样子,绿萝刚松一口气,却见花惜间对韦幼青又踢又打,还大喊大叫着“你干嘛不杀了我”,心接着又提了起来,急忙断喝一声:“惜间!你在瞎说什么?”
时文儿这时已经看见髻凌乱,捂着肿了老高的脸在一旁跪着抽泣的苏姣娇,知道生了什么事,无奈的暗自叹息,对韦幼青道:“好好的,怎能随便动手杀人?下人也是人!”
韦幼青把身边的花惜间推离自己,冲时文儿翻了翻眼睛,不以为然的说:“爹爹,那嬷嬷当着我的面就对姣娇拳打脚踢,这恶奴欺主,我有什么打杀不得?”
花惜间听韦幼青这么说,想打他又被他推拒着够不着,气冲冲着跑到绿萝身边,哭泣的对韦幼青反驳道:“不是!这个女人算什么主子?姑姑你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在……那样!分明是贱婢勾引主人,欺打主母!”她见韦幼青不屑的要反驳,急忙加了一句,“我的嬷嬷就是我!她们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说完,悲从中来,又嘤嘤哭泣起来。
花惜间来中原也不少时日,知道这个罪名是勉强可以套在苏姣娇头上的,故而拉过来使用。韦幼青见花惜间强词夺理,更加恼怒,他怒气冲天的吼道:
“姣娇算你哪门子奴婢?我早说了她是我的朋友!爹爹已经许了,让她留下来做我的女人,当然是那老奴婢的主子!她当着我的面打我女人的耳光,不是恶奴欺主是什么!”
花惜间第一次见韦幼青冲自己那么大的脾气,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绿萝身后缩了缩,只是哭泣,虽然不敢再反驳韦幼青,可梗着脖子,没有与他说软话的意思。
绿萝见韦幼青正在气头上,花惜间也不是能服软的,只好看着时文儿,希望他能个话。时文儿正不喜花惜间这样跋扈,一个女儿家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只是自己不好说什么,如今韦幼青怒,正中时文儿下怀,他如何肯话压制韦幼青,故而轻描淡写的说:“都少说两句吧。幼青,收拾收拾你的院子,到爹娘那里吃饭。”
绿萝只好拉着花惜间的手想领她回去,花惜间却一步三回头的频频回顾韦幼青,希望韦幼青能说句软话与自己和好。绿萝见韦幼青不理花惜间,自顾自的去安慰苏姣娇,心里暗自叹息,硬是把花惜间扯出院子,轻声劝道:“惜间,这件事原是你错了的。你让人当着幼青的面打那姑娘,那不是打幼青的脸吗?那老奴婢也是可恨,不知道劝劝吗?平日里我看她也不说什么好话,以为幼青好性好欺负吗?死了也怨不得人。幼青没有动手打你,只是打杀了那老奴婢,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边韦幼青见苏姣娇的脸全部肿了起来,要拿开她的手细看。苏姣娇却觉得自己的样子难看,说什么也不肯。韦幼青知道她是爱漂亮,不愿意被自己瞧见脸肿的样子,只好说:“好了,我不看就是。我让人去找韦榕给你拿些药膏来,可以消肿止痛的,你自己上些药如何?”
苏姣娇正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能好,听到此言,连忙点点头,忍着痛笑了笑。
那边雪球早已吃光了篮子里的点心,见外面打打闹闹,缩在篮子里躲着不敢露头,现在看人都走光了,从篮子里钻出来,趴在二人腿边上“喵,喵”的叫着。
韦幼青见雪球可爱,笑着挠了挠它的脖子,吩咐道:“好好在这里陪着你娘,爹爹去给你娘找药膏,听到了没有?”
苏姣娇听他“爹”啊“娘”啊的称呼着,虽然脸依然肿得老高,可心里甜蜜无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出门去,觉得脸上也没那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韦榕拿了药膏进来交给韦幼青,又禀告道:“小酋长,前几日我去草药森林采药,去看我师父,听他说岛上这段日子从南到北失踪了很多人口,都是土人。”
韦幼青心里一动,问道:“都是什么样子的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