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感觉已经语言无能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人不愧是铁三角,做事一个比一个脱线,想一出便是一出的。
“好了。”还是醉羽凡出面打断这种无厘头的提议,“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明日便要各自回去,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咱们的事情为要。”
这便是要谈正事了。莫语考虑着要不要回避,却被凌子翊眼疾手快一把拽回来:“你躲什么,都是自己人了,他们一个是你师父,一个是你义兄。说起来,最应该回避的是我喽!”将莫语按在凳子上,自己也寻了个凳子蹲着,酸溜溜地将茶当酒倒,却很体贴地将点心和茶壶往莫语身边推了推。“夜已深,吃点东西,御寒抵困,还可以填肚子。”
难怪能够有那么多绝色美人不图名分地守在他身边,不是没有原因的!凌子翊除了花心了点,其实其他的都算得上顶尖,试问在这个朝代环境下,哪个男人做到那么体贴入微?
莫语默默地接过,一边吃着,一边听他们谈论事情。虽不知他们为何那么有信心,不怕她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一定要她在旁边听着,但目前也只能悉听尊便。
听得醉羽凡说道:“满楼,你这边可还好?这次风飘飘及笄,仰慕她的人不在少数,估计将笼络不少江湖人士为他们做事,你可要小心些。”
风满楼点点头:“嗯,我知道的。不止江湖人士,有些小国都有向他们伸出友好之手,甚至今日看来,日烈焰极大可能会看中风飘飘。”
凌子翊不屑地道:“日烈焰就是个以貌取人、头脑简单的家伙,不值一提。”
醉羽凡摇摇头:“日烈焰绝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能坐稳烈日皇朝太子之位,必定有过人之处。我看此人野心不小,烈日皇朝因为是游牧民族,兵强马壮,从来都是三大皇朝中实力最强,最为好战的。可以前的烈日皇族至少顾忌其他三国,不敢多在他国走动,如今的烈焰太子却四处招揽贤士,其心路人皆知!”
风满楼叹口气道:“如今的神州大陆一片和平寂静,却不知正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而已。只怕,各大势力都在暗中筹备着什么,只等到谁一声令下,便个个拿出看家本领,为自己争一方利益。”
各大势力?莫语听得迷糊,此时却在心中笑着,神州大陆最大的三大势力不就是面前这三位的所在么?醉羽凡的霓虹阁,凌子翊的凌云峰,风满楼所在的缥缈峰。听他们的谈话,估计都在筹备着将势力掌控在手。因此,凌子翊定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纨绔风流。
思忖间,听凌子翊道:“别说满楼。羽凡,醉羽昭之心才是路人皆知。如今,人人都知道霓虹阁阁主宠爱醉羽昭兄妹,令你这个嫡长子权力尽失,你可得加紧脚步了。”
风满楼接道:“白天之事,亦有蹊跷。牡丹国向来中立,也正是他们保持中立,方才能在大国之间立足,今日那牡丹公主却故意为难语儿,更有日烈焰帮衬,怕是绝不简单。今日如若莫语真被如何了,你的威信将再降,最终得利最多的是那醉羽昭。”
说到此,凌子翊插嘴问道:“对了,凡凡,你那‘未婚妻’打算如何处置?”
醉羽凡很应景地摸出那支梨花白玉簪:“什么未婚妻?当年与我订婚的是牡丹国嫡长公主,与那白牡丹有何干系?”
“如果就这么退了,你可是少了……助力,多了……阻力……”
时至深夜,莫语哪比得上他们,早已困顿不堪。前些日子舟车劳顿,今日上午又经历那么多事情,虽然中途晕厥昏睡了那么久,却依旧经不起如此折腾,此时昏昏欲睡的,眼皮子不停地打架。
风满楼体贴地道:“语儿,去里间榻上休息一会儿吧,别撑着。”
凌子翊笑他:“你这兄长可真体贴,比饭饭师父懂得怜香惜玉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墨鱼是你相好的。”
风满楼抛给他一个卫生球,不理会他。醉羽凡道:“竹锦带她回去休息去吧。”又被凌子翊用暧昧的眼神瞟了瞟,见无人理会方才噘着嘴蹲回自己的凳子上去。
待莫语和竹锦离开后,凌子翊耐不住道:“两年前牡丹国大变,据说当时的皇后一族满门被灭,一夜间血流成河,皆是因为长公主晴雨身犯凶星,克死长兄。”
风满楼道:“都说是‘据说’,非亲眼所见,谁能知晓实情?”
醉羽凡则不以为然:“满楼,可确定她与你一样,非天生如此?抑或你那师父与你说了什么?”
在凌子翊惊讶疑惑的目光下,风满楼信心满满地道:“从脉象与症状来看,确是服用过师父的药丸方能如此。两年前,师父云游前来关照过,说是收了位师妹,有特殊能力,却暂时失去记忆,因服用药丸,相貌与我一般。看她的状况,大体相符,应当是她了。”
“你们怀疑,她是……”凌子翊总算听明白了一半,震惊地指着醉羽凡手中的梨花簪子,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却被风满楼打断道:“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接着看向醉羽凡,“你如何打算?”
醉羽凡把玩着簪子,“传说她能力非凡……先这样吧……”
凌子翊这回眼睛也睁大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两人:“难怪你俩这么奇怪,一个收徒,一个认妹子,原来打得好算盘!”
两人却嗤笑他:“谁让你整日只会玩女人,消息闭塞。过此可不候!”
凌子翊郁闷地撇撇嘴:“刚说了要收做美妾的啊!”
“……”
“……”
阳光自窗户外爬进来,照在床上的小人儿的一头秀发上,使她睡得更加舒适。小人儿舒服的翻个身,露出藏在秀发中的半张脸,却见这半张脸的下半部分白皙滑嫩,一张软糯的小嘴微微翘着,让人情不自禁想好尝一口。可是,她的上半部虽然藏在秀发中,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黄色的斑点,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此时,阳光正好照射在脸上,莫语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坐起身伸个懒腰,睁眼一瞧,已是日上三竿。
自从穿越到古代来后,由于一直处于舟车旅途中,莫语便极少睡个舒服的安稳觉。昨晚不知是不是刚认下师父和兄长,心里安定不少,难得睡得这般舒适安稳,瞬间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额,她忘记自己芳龄才十二了。
莫语满足地再伸个懒腰,下床洗漱完来到正厅后,正好赶上午膳。此时,方才知晓醉语昭等人因雾霭山上传来消息,霓虹阁有急事而早已离去,醉羽凡却是为了等候莫语醒来,方才耽误了行程。莫语对此表示抱歉,醉羽凡却只是淡淡起身,吩咐竹锦黍离收拾行李。
醉羽凡则带着莫语去向飘渺峰峰主辞行。
今日的风飘飘比之昨日更添几分妩媚,莫语不禁感叹,及笄礼真可谓是一个质变的飞跃点,难怪古人这般重视。
风飘飘改变了的不只是她的风姿,还有对莫语的态度。她见莫语随在醉羽凡身后,待与醉羽凡见过礼后,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拉着莫语的手问道:“莫姑娘,身子可好些了?飘飘本想去探视的,可昨日宾客太多,今日又事情繁多……唉,语儿,可不要责怪才好。”声音温柔地可以拧出水来,莫语却一个劲儿地起鸡皮疙瘩。明明昨日还是一副漠视的态度,甚至眼底有着深深的蔑视和嫉妒,此时却一副莫语的长姐似的,不对,仿若是她的……师娘?
莫语不禁为脑海中突然跳出的字眼吓一跳!难道,风飘飘已经自动标榜为醉羽凡的娘子了?难怪昨日分明一脸隔岸观火神色的她,在牡丹公主自曝是醉羽凡的未婚妻时,立马站出来斥责她!
她望望醉羽凡,却见醉羽凡说道:“风伯伯,风姑娘,在下是来告辞的。”
风峰主讶异道:“贤侄,怎地你也要这般急着走,好不容易来一趟,何不多待几日?难道是缥缈峰招待不周……”说着向风飘飘使个眼色,风飘飘刚巧听见说话朝这边看来,忙放下莫语的手,委屈地低下头:“大公子许是怪责飘飘昨日照顾不周,令语儿受到那般委屈,是飘飘的过错,还望大公子……”
话未说完,却被醉羽凡稍显不耐地打断:“醉某并非为此,昨日之事错不在风姑娘,风姑娘不必如此。”在风峰主想要问询时,却接着说道:“实在是家中老父传来消息,要我早日回去,帮忙打理家事。这两日打搅之处,还望风伯伯和风姑娘见谅!”
风峰主闻言沉思良久,方才很是惋惜地颔首:“既是如此,老夫便不多做挽留。只是日后,贤侄若是有空闲,可要经常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老夫膝下无子,只有飘飘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又极其顽劣。你们年轻人说话,可不比老头子,飘飘能听得进去,还要请贤侄多多帮老夫劝导才是。”
醉羽凡客气道:“风伯伯哪里话,风姑娘小小年纪便能帮助风伯伯打理家业,真是令人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