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那本书？”

“是啊，我照着上面画的学了。 ”子轩摸摸索索地自怀中掏出一本书，莫语接过来一看，在封页上写了五个大字——降龙十巴掌。

“噗。”莫语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字，再看时，发现还是“十巴掌”而非“十八掌”，她再翻翻里面的画，有各种姿势的武人，后面还有一段话。

“你真的学了？”

子轩诚实地点头：“学了啊，你所说的我的武功都是这么来的呀！”

莫语表示很无语。她不知道是写这本书的人故意的，还是印刷的人印错了，或者就是那个老疯子是洪七公和迷糊老师的结合体？不然怎么是个拿着猪猪侠的《降龙十巴掌》的比乞丐还乞丐的老疯子？

算了，莫语摸摸自己的泥浆布袋，想起《葵花宝典》和七彩神针，就知道这个大陆恐怕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后来，子轩又说自己从小就有直觉，能够预测到危险，当乞丐的时候还能感觉出路人前后几天的运势，更能猜出谁会施舍给他。但是，这些都很耗精神，每次这么预测之后恐怕就会大病一场，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用。

只不过，有时候会有比较强烈的直觉。

而在莫语被人带走之后他就用了一次，知道莫语会与那些人一起往北走，还会有很多气运和危险，所以他也想跟着去。但是大荒原、暗黑森林、月落雪原这些地方都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进去的，所以，他只能绕道往北走。因为，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只要一路往北不放弃地寻找，迟早有一天能够与她相遇的。

期间，他听很多人说莫语在大荒原吃了异果，在莲月湖独吞了月华莲灯，他们都要抓住她。他更加着急，加快脚步往北，又听说莫语逃进了地狱火莲洞，里面有一头火麒麟，后来地狱火莲洞就出现冰火双柱，人们想要去寻宝，都被火麒麟和一只银月貂狐赶走。

他心里如火上浇油一样，但只能依照自己的直觉一路向北，最终在那条小溪边莫名地想要睡上一觉，他觉得在那里睡上一觉就可以碰到莫语的。

后面的，莫语都知道了。

听完之后，莫语傻了。感情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啊，还装模做样地叫我“小静”？

“那你认为我是……？”莫语傻乎乎地问。

子轩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揉揉莫语那颗乱糟糟的头：“带着一只貂狐，虽然颜色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但貂狐可不好找；有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把乞丐装得那么像，就算长得和原来不一样，但是……有一身说不明白的能力……”随着子轩的话，莫语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子轩却没在意，而是笑着中断描述，温柔宠溺地说，“不管你是莫语和是宁静，你都是我的小妹妹，我说过的话都作数，而且，永远保密！”

莫语扭过头，早知道你什么都清楚，我还那么辛苦地编故事干嘛，你也当真当故事听了吧。不过，对于子轩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竟然打心底里不担心，认为子轩不会泄露她的秘密。从心里深处，她认为可以和子轩一起配合很久的，无关男女私情。

子轩则解释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不敢确信你就是莫语。后来在山上遇险的时候，见到你没有中迷药，还能隔空打人，加之莫离的‘万兽之王’，才更加深了我的信心。”子轩突然狡猾地移开了些，“而就在刚才，才完完全全……”

“什么？”刚被安抚的莫语瞬间即将暴走，“你方才诈我？”

“小静，小静，冷静！”子轩双手连摆，“我……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莫语的眼神很不善，子轩却摸准了莫语的性情，放低姿态了说：“我陪罪，从此以后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愿莫……小静能够消消气，开开心心的，就象现在一样。”说到后来，莫语知道他是真情流露，以前的莫语太忧伤太脆弱，不然也不会病死让她有可乘之机，而现在的她表现得更自信、更强大、更乐观、更坚强，子轩当然更希望她继续保持。

“好吧，如果你现在就开始做本姑娘的马儿，我就暂且饶了你！”既然身份什么的都揭穿了，两人一貂狐也算作是相依为命的了，莫语自然不愿意再去纠缠过往的那些无所谓的东西。何况，都揭开了说，以后更能好好配合，做一番大事业。

莫语，是有野心的，哼哼。

莫语所谓的让子轩现在就做马儿，当然不过是一个台阶。但是，子轩还是做了，一把将莫语背起来大步朝前走去，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他心里自然更是欣喜万分，为她做这点事又算什么呢？只要她开心，便是他的荣幸！

莫语在子轩的背上颠儿颠得记起了他的那本《降龙十巴掌》，记得那本书前后都有字，问子轩怎么看的。子轩说他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就是认识字的，而且认识还不少，只是做乞丐的时候很少用。一开始他还为别人做过事，但那时候太小，总受欺负，雇他的人也欺他年纪小，做了事不给钱或是少给钱都是经常的事，后来他一气之下就做了乞丐。

不过那时候做乞丐，也是被南闸镇郊外那座古庙里的一个老乞丐带的，记得最后一次帮别人读了信，那人不仅不给钱，还要打杀了他灭口，要不是他机灵，恐怕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带着一身的伤逃到南闸镇，在快要死的时候被一个老乞丐救了，从此就跟着那个老乞丐回了郊外的古庙，后来又捡了莫语。

莫语搜寻了下前身的记忆，记得古庙里的确有一个老乞丐很是照顾她和子轩，尤其子轩和他的关系非常好，有什么都要分给老乞丐一份。

既然子轩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莫语在听了子轩的故事之后，也将自己如何跟着醉羽凡走了，在飘渺峰、大荒原、暗黑森林、月落雪原、莲月湖和地狱火莲洞的遭遇真真假假地说了些，反正别人在传的子轩知道的都是真话，其它的捡一些说了，有一些则没说，包括妖后和七彩神袋的事情都没说。

即便是这些，也听得子轩不停地唏嘘，表示虽然看起来莫语得到了很多，但她肯定吃了不少苦。莫语笑笑，她也知道子轩这一年的际遇说得轻松，其实也应该遭受了不少，不然他的性子也不会比以前少了几分木讷，多了一些懂事明理和世故。

总之，两人的遭遇都是奇迹横生，就像电影一样。不过，经过这些交流，两人之间的信任也是非常牢固的，应该是可以互相交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