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匆匆忙忙追出去,也再也寻不到那抹诡异神秘的身影。
木秀公主奇怪地看着莫语略显失望的神色,轻轻道:“是不是与那盆芍药花有关?”
莫语点点头,见路上行人颇多,甚至因为他们的身份暴露,很多路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想要向前又不敢,想要放弃又不甘。“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还是早点回去吧。”秦无颜建议道。
一行人往守将府走去,还未走到府上,隐约听到路边有人在叫喊:“军师,军师,请留步。”莫语朝身边的茶馆望去,二楼的窗户边露出一个头,一个属于文人的风骚的头,头上羽冠束头。头边摇着一把羽扇,甚是风骚无边。
莫语和秦无颜相视一眼,对木秀公主道:“咱们先上去一趟吧。”
来到茶馆二楼,果然瞧见李苏寒和启运坐在窗边的桌上,李苏寒喝着茶摇着羽扇,听着茶馆内传来的唱曲声,倒是悠闲自在。启运却不复当日的悠闲,不再弹着琴,反而面露疲惫和责备。
“这是怎么了?”莫语走到两人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早已摆放好的杯子中倒满茶水,递给木秀公主一杯,自己喝上一杯。
一行人坐在窗边喝着茶,看着窗外烟花绽放,街上热闹非凡,人们来来往往猜着灯谜,玩着游戏,吃着好吃的食物……就那么做了小半个时辰,李苏寒终究坚持不住,轻叹着气哀怨道:“军师姑娘,你未免太残忍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没人搭理他。他继续数落着,仿佛自言自语道:“说好让我们接管军队,结果来一场这么诡异的战争,让我这么个文弱书生直面生死的惨状,哎呀我的娘诶,我可吓死了半块小心肝了。军师姑娘,你可得补偿我!”
李苏寒可怜兮兮呈两眼泪汪汪状,双手捧心地望着莫语,嘴里胡说八道。莫语不屑多看他一眼:“不就是死了半块小心肝吗?本军师不介意将你的另外半块小心肝同样吓死了去。”
“军师姑娘,您不能这么残忍的哇!”李苏寒哀嚎,“不仅如此,你还让我说谎话,直接害死了可怜的统帅大人。那孩子,那么单纯,轻信了本公子的话,这才在以为死伤惨重的情况下想不开,抹了脖子。唉,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叫那么一个老不死的将军为孩子,李公子的口味真重!”秦无颜更加无情地揭露着李苏寒的恶趣味。
“额……”李苏寒这才看到莫语身边的秦无颜公子很是不开心的样子,仿佛很害怕他似的,立刻收敛了一些,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总之,我们是完全听从了你的安排,是很乖的。你却不来看我们一眼,让我们两个宝宝担惊受怕了半日,只好自个儿来找你们,谁知道还差点被你们的军队追杀,只能像两条过节老鼠一样钻到这么一家小茶馆里躲起来。”
“所以?”莫语问,“你是来找我们算账的?”
李苏寒摇摇头。
“是来质问我们的?”秦无颜面带不善地问。
李苏寒的那颗风流倜傥的头摇得更加猛烈。
“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这次,换作木秀公主问。
李苏寒朝木秀公主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龇牙咧嘴的笑,摇着羽扇帅气地甩头:“还是公主殿下最温柔体贴……先自我介绍一下,小生是牡丹国宰相之子,姓李名苏寒,今年二十有四,尚未婚配……”
“哦?李公子想要尚公主?”莫语毫不留情地打断李苏寒的话,再让他这么说下去,天都要亮了,“废话少说,直奔主题,不然直接让士兵将你们丢出兰城去。”李苏寒还要说什么,莫语继续打断,“提醒一句,兰城正处于全城戒严当中,外人进不得,城里人出不去,你们如何进来如何出去,我管不着。但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概不负责,全权交给巡逻将士公平公正对待。”
莫语这么一番话,惹来李苏寒哀怨的眼神。他也明白当下的紧急情况,不再插科打诨,神情严肃地道:“那位神秘人派了人过来接管军队了,还带来了王上的圣旨。圣旨中言明,不论军中发生什么事情,三王子启运皆不能代任统帅之职。”
哦?牡丹王这是要跟兰城,与自个儿的三儿子杠上了?
“牡丹王可还安好?”李苏寒和启运本来很是着急,不想听到莫语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怔愣之余回道:“王上很好啊,没听说生病或者如何的。”这话是李苏寒说的,他拥有家族报来的消息,对牡丹王的情况更加清楚。
“看来,咱们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木秀公主叹道。秦无颜却对此表示不屑,淡淡地道:“不过这么一件小事,你们便抛下刚刚到手的五万人马,悄悄混进兰城来找我们?若是这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那么,你们也没有任何值得我们与之合作的价值。”
“这怎么是小事?”启运自从接到那份圣旨,便意志很消沉。任何一位孩子被父亲如此否定,都会很伤心。何况他一直很努力,只希望父王能够像对其他王子公主一样,多看他一眼。可是,不论他多努力,父王仍旧要做的这么决绝。他感觉自己已然没了上进的动力了,人生了然无趣啊!
秦无颜对此更加表示不屑和轻蔑:“一道圣旨而已,便消沉成了这样?看来你是为了那位无情的帝王而活,而不是为了疼爱你的母亲。或者在你的骨子里,瞧不起那位舞姬出身的母亲,一心想要巴结作为国王的父亲?若是如此,趁早回去给你那位父亲舔舐冷屁股去。”
“还有,只是上面的一道圣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到来,便要失了分寸不知所措。你们的处事能力只有这些么?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是本公子,无非两种答案交上去。”秦无颜很是不屑地徐徐道来,仿佛这些所谓的问题在他看来,想要解决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