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兰城的未来。 ”莫语将秦无颜告诉她的关于芍药国现状的消息转述给木秀公主和蓝忠国,两人尽皆被吓得不轻。光是西城两个乞丐被蛊虫控制,便差点让整个西城陷入危险之中,更别说芍药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人传染了蛊毒。
“军师,您的消息属实?”蓝忠国不敢置信,不得不慎重地确认一句。
莫语的消息来自于秦无颜,本来她也表示怀疑,想过派探子去打探一下确实的消息,但想起那几个来兰城打探消息的乞丐无辜丧命,便有些犹豫。后来,她每日在准备兰城的战事,也没有时间精力再去求证,只好暂时搁浅。
如今细细想来,应当不至于这么危险,秦无颜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了。莫语的面色有些难看,想要点头,又觉得不是很精确;想要否认,但这话刚才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岂不是出尔反尔?
恰在此时,秦无颜颇具特色的淡漠嗓音自身后传来:“她说的没错,不过夸大了些而已。”转而对莫语道:“军师姑娘,做人要实在些,可不要飘在空中人云亦云哟!”气得莫语直瞪眼,这消息究竟是谁给的,你说的话转身便推翻,将黑锅背在她身上了,还说风凉话。这人要不要脸了?
幸好莫语的口碑尚好,蓝忠国并未相信来历不明、说话没边际的秦无颜:“不知秦公子知晓多少呢?”
蓝忠国给了这么好的台阶,莫语不用白不用了。她赶在秦无颜回答之前说道:“我刚才说的便是来自于秦公子,秦公子手下多有才之人,能够打探到更多更深层的消息,是我所不及的。因此,我便相信了秦公子之言,不想听秦公子方才之言,好似这消息有些夸大了。不知秦公子可否详细说说呢?”
这下将秦无颜堵在那里了。
秦无颜摸摸鼻子,心里暗骂:这丫头,小鼻子小嘴巴还小心眼,逮住机会便要说回来,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好歹尊老爱幼一下,便要当场揭穿了。幸好本公子不想与你一般计较,罢了罢了,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吧。
秦无颜淡定地站在远处,眼眸深处满含宠溺地瞟了一眼莫语,接而恢复正常:“那时候不是为了让咱们的军师大人在有了危机感之后,能够更好地带领兰城将士打一场胜利之仗嘛。”在莫语吃人的眼神下,连忙改口,“不过,这些消息除了夸大了些之外,的确属实。”
“哦?”蓝忠国老谋深算,表示疑问。
“芍药国十几座城市,至少九成的城镇有人带着蛊毒进入。这些人或是去过药城,或是来过兰城,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然后带着蛊毒去往他处。不过,更多的人是从药城出去的。”秦无颜道。
这就好像传染病,一个地区有人感染了这种病,带着病原体去了其他地方,便将这种病传染得到处去了。
“所以,现在并不是到处都是发狂的人喽?”莫语的眼眸中透露出危险的信号,“芍药国其他城镇也不过像兰城一样,只是有些隐藏的危险需要排查而已?”
“额,是的。”秦无颜一时被莫语的神情吓了一跳,“但是,若幕后主使人一旦控制母蛊,这些人便会变成那两个乞丐一样,在毫无提防之下,将造成比西城还要惨烈的状况。”
……
莫语不想再见到此人。
不论芍药国的情况是像兰城一样不过有着潜在的危险,还是如秦无颜之前所说已然没有一片安全的土地了。莫语都决定,要让兰城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因为,如果秦无颜说的是对的,再结合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观察了解到的信息,日后向兰城这样以普通人为多的城市,恐怕不宜牵扯进大陆之战中。
为此,她在先前花费了三个日夜去思索,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除了神仙,没有人可以凭空让一座城市消失不见。世人所说的消失,不过是利用特殊的手法,或是障眼法,或是阵法,让人们看不见,听不到,到达不了,而已。
莫语想起的法子便是在兰城周围建造一座阵法,这座阵法来自于华夏的悠久历史。传说两千多年前,孙膑造出此阵,打败庞涓,后人依照此阵建了一个阵法村。
此阵,名叫迷魂阵。那个村,便叫迷魂村。
迷魂阵村建筑格局奇特,村子由东迷魂阵(前迷魂阵)、西迷魂阵(后迷魂阵)两部分组成。村子的布局按照八卦的形式来排列,东、西两部分就像是八卦图上的阴阳两极,而东、西迷魂阵中间则是一条斜曲的路径。村中的房屋都是依着街道的走向而建的,斜度不一,朝向各异。但是,面对街道的房屋都被村民称为堂屋(北屋)。因此,当走进迷魂阵村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站在东迷魂阵时,会觉得在西迷魂阵的南面;到了西迷魂阵的时候,又觉得站在东迷魂阵的南面。如果顺着街道走,会觉得这里的方向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如果不留意,又会转到原处。
在迷魂阵村,是无法凭感觉判断时间的,在这里千万不能眼睛看到的"事实"。在前迷魂阵内,当觉得太阳刚好到了头顶,应该是午时的时候,其实,这还只是巳时而已。也就是说从村外走进村内,可能只花了半盏茶的时间,可是在感觉上,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到了后迷魂阵的时候,这种差异会变得更加明显,能将午时当成下午申时。不过,只要一走出村子,就会发现,那种对时间产生的错觉立即消失了。
莫语在守将府的书房中,向整座城市的上层人士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的时候,众人只觉得此法甚是奇特。但也有人提出,若是让兰城消失,日后如何维持兰城的生计?有些人则提出了解决办法,可以在阵法之外再建一个迷魂阵村,专程供兰城与外界的连通之用。
守将府书房内的争吵从清晨直到天黑,期间只有仆人送过两餐饭和三道点心、两桶水进去。到了天黑之时,一行人来到城外指指点点之后,便是全城的忙碌之时。
这段时间,兰城杀了不少人,赶出去了很多人。几乎少半部分在兰城扎根的人,拿着兰城给的补偿金,搬出了兰城,去往兰城郊外重新建造新的房子和街道。而兰城的补偿金,都来自于牡丹国谈判之后的战争补偿。
恰好,兰城建造阵法的金钱,由一心停战和好的牡丹国来出。
兰城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近三个月之后,在腊八节那天,随着“轰”的一声响,兰城上空升腾出一股庞大的蘑菇云,将整座兰城包裹其中。
过后,兰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