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当初莫语在说出将建立一个大陆最大的帮派丐帮时,那模样像极了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但是,那又怎样呢?既然语儿愿意,他不介意助她一臂之力。
“做什么准备?”莫语突然抬头,疑惑地问道。
醉羽凡则神秘地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哦。”莫语随意应答着,仰头望着高大的梨树,感叹一句,“唉,启和真是可怜,有那样的母亲和兄姐……”
嘿,怎么安慰了半天,好不容易转移了注意力,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回到了原点?
醉羽凡抬头望天,深夜的气氛不是应该用来谈情说爱么,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了不停地伤春悲秋了?他问:“可怜他?”
莫语终于将注意力从梨树上挪开,深深地抛给醉羽凡一个白眼:“谁说我可怜他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多年前若不是他那么一句话,不会造成那么多的悲剧。不要说他人小不懂事,当年的晴雨公主又大得了多少?却……”
“对,他的确可恨。”醉羽凡一手放在莫语嘴边,打断她的话语,随口应道。
不想,莫语再次回以白眼球:“你都这么大了,还觉得人家小孩子可恨?当真幼稚有趣……”
“额……”醉羽凡一时间跟不上莫语的转变,竟无言以对,说可怜的是她,说可恨的还是她,结果他怎么接话都不对,果真女人心海底针么?
次日。
清晨,莫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在梦里仍旧站在那棵梨树前,期待着它开出当年那种硕大无比,同时拥有着牡丹的华贵和梨花的圣洁的花儿来。等呀等,终于等到梨花悄然绽放,在即将看到最近一朵梨花的花蕊时,忽然那朵花的花蕊逐渐变成了一张人脸,静悄悄地看着她,略带笑意。
她激灵灵打个寒战,一巴掌拍上去,“啪”的一声脆响,莫语的手结结实实地拍在一张微温的俊脸上,使得那张脸瞬间红了半边。莫语忽然惊醒,意外地发现,梦的后半部分竟然是真的。
醉羽凡正趴在自己床前,别扭地转过脸去。她却从他方才转过去的一瞬间,正好看到他的左脸红红的,还有五只手指印。
“……”她方才结结实实地打了醉羽凡一巴掌!
莫语尴尬地朝左脸红肿的男子唤道:“师父。”
醉羽凡回过半个头,“妩媚”地无声责备着她:你下手太重了吧,好歹为师好心好意大早上地来看你,竟然如此狠心。
莫语竟然透过醉羽凡的眼神,看明白了。她在窘迫之后,低头捂着嘴巴憋笑着,大眼睛弯弯的,里面含着满满的笑意:谁让你大清早的来我床前打扰本姑娘的美梦?活该!
醉羽凡不自然地回过头,不想再理会莫语。良久,他再回过头时,脸上的红肿已然消退,一张俊脸恢复如初。莫语惊讶地看着这些,再揉揉眼睛,的确没再看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醉羽凡看着她傻傻的模样顿觉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莫语那张懵懂的脸上:“别看了,亏你的内力那般雄厚,竟然不知道用,真是可惜。”
“哦。”莫语笑道,“原来内力是用来消除……的痕迹的。”她故意指着脸上,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指在脸上刮了刮,调皮地笑道。醉羽凡一把抓下她的手指,压抑着内心的冲动起身,“赶紧收拾妥当,说好今日出宫去的,这都要日上三竿了,小懒猪还不赶紧起床。”
你才是小懒猪,你全家都是小懒猪!
莫语心里骂着,利索地将自己收拾妥当,虽然被扰了清梦,但想着能够出宫去走走,体验一下丹城的风土人情还是比较令人期待的。
醉羽凡要出宫,自然不会有人拦着。两人一同坐在外表低调、内里奢华的马车内,莫语有些惊讶,当年认醉羽凡做师父时,他的马车不过是普通款式的而已,哪里像这辆一样悄悄地骚包着。
醉羽凡好似看透了莫语的想法似的,等马车开始走动之后,他悠闲地坐在榻上喝着上号的甘露茶:“当年是去缥缈峰这种武林世家而已,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现在是来王宫,自然要奢华一点才能上档次嘛。”
哦,原来如此!莫语表示了然,作为武林人士,不说像苦行僧那般苦苦修行,但也不能过于奢华享受,才能时刻锻炼自己不懈怠,能够日日有好的收益,便如当年她初学功法时,将赶路当成了修炼。
马车慢慢地行驶着,两人闲闲地聊着。醉羽凡道:“语儿,此番你的身份暴露,牡丹王必然早作防备。钱氏和白启蒙、白牡丹早已得罪殆尽,接下来的时日,可能会有一些人来找你的麻烦,或者你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哦。”
说是这么说,但莫语看不出醉羽凡有半点将之当成麻烦的样子。她挑眉:“那么,你希望我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醉羽凡听着莫语这半点不将他当做师父来尊敬的姿态,冷哼一声:“有为师在,需要委屈你自己么?”特意在“为师”二字上加重语气,提醒莫语应当稍稍尊重他这位师父。
莫语果然秒懂,拖长音道:“是……师父!”“师父”二字咬得更重,“听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可要正正的哟!”
哼,这丫头,果然不是当年那个委曲求全、默不作声只为提升自我的莫语了。如今的她,可算将晴雨乖巧性格中的天真顽皮表现得淋漓尽致。被莫语调侃,醉羽凡甚觉没面子,心中却又涌出些许的欣慰,她终于够坚强去面对过去的一切了。
望着莫语的笑颜,醉羽凡的眼角尽是笑意,却在下一刹那完全凝结在了脸上,悄无声音地向窗外挥了挥手,一道黑影闪过,迅速掠往牡丹王宫而去。
俗话说:不作死不会死。牡丹王若要作死,他不介意让他们早点死,甚至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