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蹊跷之处:芍药无使臣(1 / 1)

醉语媚死了,就死在她母亲钱氏的怀里,被那位少年在天边一道闪电的映衬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那把弯曲古怪的剑,绕过钱氏的身子,一剑斩下她那颗美妙的头颅。

自她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将钱氏整个染成了一个血人,整个院子,乃至整座雾霭山只听到她冒着血泡凄厉的嚎叫声:“我的儿呀!”

这个模样,仿佛深山里出来的厉鬼,吓得在场不论男女老少皆后退三步,哆哆嗦嗦偎依做了一团,心想今日回去一定要好好去看诊一番,包括情毒是不是去了,还要喝上半个月的惊吓药。

醉语媚和钱氏的惨状,众人不忍再目睹。既然好好的一场寿宴变成了白事,大家也不好在多做逗留,纷纷告辞离去收拾细软,只等着霓虹阁的解药一到,便要背着行囊离去。

钱氏和她的一双儿女还跪在地上,怔愣愣地望着醉语媚凄惨的身子哭泣,霓虹阁主面色黑沉地一甩袖子走了。

莫语正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时,醉羽凡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使一个眼色,带着她走了。

“六院”的人杀了醉语媚之后,也没有片刻的停留,甚至没有跟霓虹阁主打声招呼便直接带着黑院院主的尸体径直走了。

这一夜,凄厉的嚎哭声在雾霭山上彻夜未断,其凄惨哀痛使听者为之潸然泪下。然而,即便钱氏再如何痛苦,再怎么恨意难消,“六院”的人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从他们踏出那个小院子开始,便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也就是因为这样,钱氏才那么痛哭哀嚎了一晚上。有人说,哭的种类有很多,越是大声越显示那人并不是真的痛到极致的哭,若一个人痛苦到了极点,一般情况下出神地流泪。

钱氏这般扯着嗓子哀嚎自然有痛苦至极的成分在内,更多的却是做给某人看的。然而,某人却在送走宾客之后,回到自己的房,一日一夜未曾出现。

亲眼目睹霓虹阁主醉文清处理此事的莫语,完全不明白这位阁主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是醉语媚在院中杀了人,搁在一般人家那里,也不是任由对方在自己家里当着主人的面,直接将人砍头。

这是对主人极大的侮辱。可是,醉文清默许了这种行为,任由那些人当众咄咄逼人地行凶。

离开小院子之后,醉羽凡便代替醉文清去招待宾客,没有时间来照应莫语。而那些女眷,因为醉语媚惨死,钱氏和醉语柔自然没有心力再去周旋,只能落在莫语这个大公子的未婚妻兼徒弟的身上。

幸好,醉羽凡考虑周全,派了秦先生来襄助。

也就是这样,莫语才发觉了不对。到得晚上,累了一日本应该早点休息,在钱氏的哀嚎下,却没有几人能静下心来。莫语便坐在烛火下,依着秦先生所言,将今日女眷们的礼单和账册重新对了一遍。

忙完之后,已然没有什么事了,秦先生也回房间休息去了。竹锦在一旁劝说道:“姑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莫语却愁眉不展地不言不语,只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高楼上的一点黄灯。竹锦见她不言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什么。“姑娘,可需要我传个信过去?”

莫语知道,竹锦虽然对自己表示了忠诚,但与醉羽凡及其侍卫之间仍然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她犹豫了下,终究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竹锦立即下去照办了,回来见莫语依旧站在窗前,好像很有心事似的。

她端来一杯凌云山的云雾茶,放在窗前的几案上,叹口气道:“姑娘,公子马上就回来了,您坐下来喝杯茶等候吧。”

莫语并无所动地靠在窗前,望着对面的高塔,良久,叹着气转身道:“只怕今夜,他不会来了。”心中怅然,有些揪痛。

然而,下一瞬间,她不可置信地转头。只因为,她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那道熟悉得令她心颤的嗓音:“语儿这么晚了寻我过来,就是为了听你叹气么?”

这一刻,她几乎要扑上去。但她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低头行了个师徒礼:“徒儿见过师父。”却听到醉羽凡悠悠地叹息,“你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么?”

人既然来了,也要坐下来好好说话。竹锦为醉羽凡也端来一杯刚沏的热茶之后,悄悄地退了下去。在听雨水榭,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守在了屋外,随时听候差遣。

屋子里,莫语方才那么心焦地等候着醉羽凡的到来,现在却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醉羽凡看着她美丽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露出白嫩的肌肤来,一时间移不开眼睛。

过了不知有多久,他幽幽地开口了:“你找我,是想知晓今日宴会上不见芍药国来使的原因;现在又不说话,是在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么?”

莫语迅速抬起头看了醉羽凡一眼,低下去小声道:“徒儿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醉羽凡见着莫语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倒是气得笑了,“叫我过来,却将我晾在这里半日不理会的,这个大陆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偏生你是最肆无忌惮的唯一一个。”

莫语不语,这是无声地抗议了。

“罢了。”醉羽凡道,“你抬起头来,且听我说。当初在兰城之时,我便跟你说过,因了芍药公主的特殊身份,芍药国许多人皆染上了那种蛊毒,甚至好多城市都隐藏着兰城西城的那种危险,只是蛊毒一时间没有发作而已。”

“犹记得那时候,咱们派遣许多人一起去查处蛊毒,以为可以及时遏制住蛊毒的扩散。然而,你应当知晓,这些虫子有多厉害,只要有人中毒,抓伤了人,便能传染上,便如醉语意和醉语思一般。”

“所以?”莫语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醉羽凡。不知怎的,她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抓了一般,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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