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秦氏疼爱自己的儿子，在去膳厅用膳之前，拉着醉羽凡走在最后，悄悄地问起了他怎的在成亲前将莫语拐到床去了？

“你这么做，让我怎么与你凤姨交代？”秦氏悄声道，“况且，雨儿的功夫全废了，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我才在不久前跟你凤姨说，雨儿现在都是王者巅峰的高手了，轻易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

谁知道，老娘这话才吹了几天，你把人给睡了。这尚不打紧，反正婚约在逃不掉的，但是人家小姑娘才多久不见，功夫全无，成了个普通人，是怎么回事？

以这些话，秦氏并未说出口，醉羽凡也是懂得。当下，他只能悄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告诉秦氏。最终，被秦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巴掌：“凡儿啊，这段时间与你凤姨在一处，娘亲也想通了，横竖娘亲现在还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报仇什么的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据你以前所说，你爹已经躺在床起不来了，对你凤姨爱而不得，大儿子背叛，二儿子和一双女二皆死了，这恐怕才是最大的报复。”

“娘，你能想通是最好了。不过，”醉羽凡道，“该咱们的东西，我定要夺回来。若不是我们机缘巧合再相遇，恐怕娘真要被他们害死了。这份仇，我不得不报。还有，钱氏那么狠毒，即便儿子不再报仇，她也不会罢休的。与其时时刻刻提防着她，还不如主动出击。”

最主要的原因，醉羽凡并没有说。这么多年来，长老院和钱氏不知道明杀暗害了他多少次，若非他运气好，加之勤奋谨慎，才能够长这么大。不然，坟头早已长草了。

而这一切，都在霓虹阁主醉清的默许进行。他从未阻拦过，甚至还要再背地里推波助澜一番。所以，他虽承诺过不杀醉清，但一定要在他弥留之际，告诉他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让他后悔终生。

秦氏知晓自家儿子打小固执，但凡认定一件事，不是一两句劝能让他放弃的。当下，她叹息一声，不再坚持，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凡儿，你与晴雨打小有婚约，这也是当年八岁的你主动提起来的，现在你俩又发展到了这一步，如今你怎么看？”

知晓了自家儿子不会放弃报仇，作为母亲，肯定希望儿子的女人能够成为助力。可是，如今的莫语功力全失，又没有强悍的母族作为后盾，从理智来说，定然不是醉羽凡的良配。

然，这姑娘是好友凤兰芝的女儿，出生的时候便是她亲口同意的婚约，且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定然不能横加阻拦，自然要问清楚醉羽凡的意愿了。

这件事，醉羽凡倒是没有其它的想法。他诚恳地说道：“娘，我与语儿从小便有婚约，是逃不掉的。现在，儿子爱她，又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此生定不负她，非她不娶！”

“儿子，你可想好了，她不一定是你的良配，可能成不了你的助力。”秦氏还是尽力劝道，不希望醉羽凡最后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醉羽凡的语气却很确定：“这还需要想吗？妻子是用来疼爱的，不是拿来利用的。娘，儿子的实力，不需要靠女人来进。”

“娘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依照咱们两家的关系，你既然选择了晴雨，便要担一辈子的责任，爱她护她忠心于她……凡儿，娘亲不希望你成为你爹那样朝三暮四，不负责任的男人。”

可能是自己的遭遇太过凄惨，又因为这段时间与凤兰芝在此地与世无争，秦氏不但不再被心魔左右，反而更希望儿子能够对女人好一点，希望莫语得到儿子的忠心。

醉羽凡郑重地点点头，像是在承诺：“放心，我醉羽凡此生，只会爱她莫语一个，护她一人，忠心我唯一的妻子……莫语，或者说，晴雨。”

这像是在对秦氏发誓，又像是在对所有人，包括莫语发誓。

因为，他们母子便是走在众人身后，即便走远了一点，声音再小，有功力的众人皆能听得清清楚楚。况且，醉羽凡最后的誓言，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包括莫语都听到了。

莫语的身子一僵，扶着她的凤兰芝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对着她温柔一笑：“雨儿，相信娘的眼光，凡儿会是个负责任、疼爱妻子儿女的好男人。”

“娘，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莫语心灰意冷，低声道。

凤兰芝了然一笑：“雨儿，很多事情即便你们不说，娘亲也能猜到个大概。但是，既然你当初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便是对他爱得深切。只要他没有犯原则的错误，一时间的权宜之计，还是应当心胸开阔一点，看开一些。”

毕竟，这个世界，对女人好的男人不多。即便是江湖儿女，都可能在不经意间被男人卖了，背叛了……

“算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与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吗？”莫语的脑海浮现出醉羽凡和白雪的互动，心很是酸涩。

刚才醉羽凡对秦氏说的话，凤兰芝全然听在耳里。此时，她叹息一声，道：“唉，那也得看是因为什么，最终会怎么样啊！像那个凌少主，还不是嘴花花，实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家清清楚楚得很。男人嘛，总要逢场作戏的，只要最后一步守住了，你管他过程如何？”

“我……”莫语的心有了软化的迹象，但她依旧放不开那时候的心结。何况，现在的她，功力全失，又尚未找出原因，根本不想想这些糟心事情。她还想要说什么，又被凤兰芝打断，“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至于你功力全失的原因，晚娘亲再好好告诉你吧。”

看来，凤兰芝知晓莫语成为“普通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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