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合作可谈么？”

醉羽凡和莫语这对师徒，不，这对夫妇，异口同声地用冷冰冰的、不可一世的语气反问道。

醉家老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哭笑不得：“你们……”转而说道，“好，即便你们很厉害，还有一只小杂种帮忙，可以挡住本座和长老院的这些老不死的，但是难道不会两败俱伤么？到时候，反倒让别人来占了便宜，岂不吃亏？”

“这不必你老人家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和寿命吧。”醉羽凡依旧是那个冷冷的神色。

“你……”醉家老祖差点背过气去，转而又道，“好好好，本座关心自己的身体和寿命。那么，小子，丫头，本座为你们坐霓虹阁阁主宝座正名，你们帮本座调理身子，保持寿命，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不需……”醉羽凡正要反驳，被莫语拉了拉衣袖，打断道，“如何调理？”

“语儿！”醉羽凡冷斥道，“事关你的安危，休要胡闹！”

莫语却摇摇头，“师父，这位老爷爷并没有恶意，正如莫离所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合作者。即便做不了朋友，只要他能够谨守自己的本分，不背信弃义，也同样可以各取所需，一起联手。”

“可是……”

“师父，月华莲灯在我体内，不是任何人可以拿走的。”莫语打断醉羽凡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她明白千年老祖若阻拦，他们该有多大的危险，要知道莫离也只是说有一战之力，却没有必胜的把握。如今，醉羽凡得罪的人够多，他们必须尽快拿下霓虹阁，不然真的寸步难行。

所以，即便要承担一些风险，她也是愿意的。“何况，月华莲灯与地狱火莲属性融合，如今不论是谁，没有食用过火莲子的人帮忙，都无法利用月华莲灯。”

“语儿……”

醉羽凡还是担心，这人在千年前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天入地无所不去。当年将六界搅浑，这才使得六界的大能忍无可忍，连起手来将他重伤。他才消停了，躲在雾霭山疗伤。

千年过去，此人的伤依旧不见好转，却忍不住跑了出来。若说他没有什么算计之心，必然是假的。他也不会那么好心，帮助他位，然后老老实实依靠着莫语疗伤。

但是，他的话再次被打断。醉家老祖笑道：“诶，小伙子要懂得尊敬老人，也要知道信任你的小妻子。本座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祖先，你家小妻子的直觉也很准的，本座不会是什么坏人嘛。小姑娘，你说是不是？”没等莫语回答，直接双手一摊，“这不皆大欢喜了嘛？你们省心省力省事，本座老人家养好伤再飞天快活，咱们的利益不冲突嘛。”

最终，权衡利弊之下，又因为莫语的坚持，醉羽凡才答应了与醉家老祖的联盟。

这时候，东方已经露白。

醉羽凡带着莫语站起身，依然冷冰冰地道：“你的身子再撑个三年五载的应该没有问题，但我妻子如今怀有身孕，若贸然动用月华莲灯为人疗伤，终怕惊动胎气。所以，在孩子降生前，我夫人身子调理好之前，你还是先你的绝情崖思念情人去吧。”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千年老祖气得跳起来，但一想，这一晚已经被他气了不知多少回了，还是不要再气了。生气多了，对自己的身子不好，还容易耗损灵气。

终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刚刚谈好的条件，你不需要本座帮忙么？如拍死一下不长眼的，肃清一些不听话的？”

“不用。”醉羽凡扶着莫语往外面走去，只留下一道背影，和一段冷冷的话飘在秋末的早晨，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在本公子面前，没有人敢不长眼，没有人敢不听话。那些不长眼的，不听话的，如现在躺在地的这些长老，只有一条路……那是死！”

说罢，一众长老还在梦，有些刚刚睡醒，在迷迷糊糊被醉羽凡噼里啪啦几个巴掌，直接爆出一团团血雾，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可怜了这些在霓虹阁内为非作歹了近百年的老头子们，还在做着抢夺霓虹阁大权的美梦，那么丢了性命，甚至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怎么结果了自己的命。

这样的手段，即便是霓虹阁的这位千年老祖，也是吓了一跳。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不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子你够心狠手辣，够魄力，的确是做大事的人。本座回去等着，等你们履行盟约，等你叱咤风云，再造神州大陆的神话。”

这里说“再”，自然是因为千年前，便是这位老祖宗，叱咤了一回大陆，在大陆造了一个神话，奠定了神州大陆千年的格局。

醉羽凡不置可否，带着莫语继续往前走，留下千年老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回去了。

至于地那八堆肉末，让他们在那里腐烂了。或者外面还有侍卫，让他们打扫干净了。

反正，从此以后，长老堂恐怕已然不存在了。霓虹阁从此，只有阁主唯我独尊。

从长老院离开，绕过那些参天的大树，走出后山禁地时，已经是辰时。天已大亮，忙活了一夜，莫语的肚子又在咕咕叫着了。

醉羽凡哑然失笑，握着莫语的手心疼地道：“倒是让你跟着受苦了。”

莫语摇摇头：“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不算受苦。不过……”她摸了摸肚子，很不好意思地道，“要是能找一个地方，吃点热食，便是更好了。”

“好，咱们回听雨水榭吃饭去。”

莫语由着醉羽凡一把将自己抱起来，飞速朝听雨水榭而去。她的目光触及沿途的风景，却见到人少了，阵法荒废了。深秋的季节，树叶飘零，甚显萧肃和凄凉。

然而，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再苦再难，只要有醉羽凡在，有孩子在，相信他们一家三口都能走得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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