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看着莫语,想要知晓她究竟要借给风满楼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助他一臂之力,还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唯有醉羽凡一人,端着茶很是淡定的样子。
凌子翊笑道:“墨鱼,你不会是要把凡凡暂借给满楼去用吧?若助力和保命,这个世上唯有你家的醉凡凡最为好用。”
莫语瞪了她一眼不予理会,醉羽凡一只杯子砸过去,道:“我倒认为将凌少主送过去再好不过,他若带上那一群美人儿去帮你,可上阵杀敌,可施展美人计,你还可以抱着凌大少主暖床。”
凌子翊的脸顿时黑了,风满楼瞥了一眼,摇摇头:“凌大少主还是算了,抱在怀里硌得慌,不如扔给他那一群美姬。”接着,这才满怀期冀地望着莫语,温柔地笑着,“我倒是很期待义妹将要送什么给我,一定比凡凡阁主和凌大少主好用。”
“噗嗤。”
她不过是担心风满楼此去危险重重,而那物放在身边又膈应得慌,索性借给他用一段时日,等到这次风波彻底平息了,再思考那物的去处。谁料想这三个大男人,倒是在那里相互打趣半日,若让那些惧怕他们的势力瞧见,定然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言归正传,莫语的右手在滴血玉镯上拂过,桌上便多了一团白色的物事,仔细看去,凌子翊大叫道:“墨鱼,你要将银月貂狐送给满楼?”
莫语摇头:“不,只是让莫离去帮助义兄而已。”
即便莫语如此,莫离依旧缩成的一团,眼眸中的光芒很是黯淡。它明白,那夜的自作主张,终究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莫语只怕再也不会像过去那般信任它了。
莫离抬起眼来,期冀地望着莫语,只见莫语一如既往地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却笑不达眼底。
她是被自己伤害得很重,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这才干脆送出去的吧?
莫语自然感受到了莫离心中的情绪,同样略微有些伤神,醉羽凡了然地拍拍她的肩,给予她温暖与鼓励。凌子翊和风满楼却不知晓内情,只道莫语舍不得。
风满楼道:“义妹的心意为兄心领了,只是银月貂狐跟随在义妹身边多年,关键时刻可以帮助义妹逢凶化吉,还是语儿自个儿留在身边更好。”
“是啊,墨鱼。”许是受莫语和莫离的低落情绪感染,凌子翊也收起了平素的玩世不恭,认真地劝道,“风满楼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精贵。这貂狐很是贵重,也很顽皮,他可驾驭不了。”
原以为莫语这番便要收回去了,不料莫语摇摇头,虽情绪低落,却意志坚定地将莫离捧起来递到风满楼身前:“义兄收下吧。”转而对莫离道,“这段时日,你便跟随在义兄身边,不论什么事,都要听令于它,等到事情平息了……”叹了口气,终究道,“到时候再吧。”
实在话,她与莫离之间起初便是利益关系,才莫名成为主仆的。她没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莫离一定对她忠心,但相依为命这么久,同过甘共过苦,一起闯荡了这么多年,莫语心中还是很难过的。
莫语望着蜷缩成一团的莫离,心中道:莫离,这是给你我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妄作主张,咱们从此便分道扬镳吧。
她忘了,一人一兽的心意相通,她心中的话,莫离全然听在心里。它抬起头,望着莫语的眼睛,在心里传音:“定不辱使命,等我回来。”
然而,它依旧开心不起来,想着莫语就要与醉羽凡大婚,到时候昭告下,怎么也挽不回了,它的心就很痛。
众人自然不明白莫语和莫离之间的感情交流,风满楼见莫语执意如此,便不再推却。他很明白银月貂狐的珍贵,也从凌子翊和醉羽凡那里听了银月貂狐的厉害,关键时刻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人生就是与时间赛跑,何况醉羽凡和莫语的大婚在即,留给风满楼的时日不多了,他便立刻站起身告辞离去。
凌子翊看了看色,也道:“凡凡,墨鱼,色已晚,你们早点歇息。我去送送满楼,看看还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
醉羽凡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去,这才将莫语抱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好了,下无不散之筵席,终有一咱们是要与莫离分开的,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莫离作为妖神之子,若有一恢复真实身份,找到它母亲妖后,定然是要回到妖界去的。
这些,莫语都懂,可她终究放不下。
但抬头间瞧见醉羽凡满面疲惫之色,又将满腹心思藏好,对醉羽凡嫣然一笑:“我没事。”主动牵起醉羽凡的手朝屋内走去,“只是有些累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越发忙碌起来,包括莫语也由秦先生陪同着,开始清点凌子翊和风满楼等人送来的嫁妆。原先醉羽凡是打算将半个星海城的黄金街琉璃宫搬过来的,后来有了凌子翊和风满楼给出的丰厚嫁妆,也就只是命何求何哉将当初应诺下的给莫语的零花钱打包装箱运过来。
饶是如此,三份嫁妆加在一起,岂止是十里红妆,简直从可以从牡丹王宫排到雾霭山下。
不过,大婚那日,莫语并未从牡丹王宫出嫁。前一日,她由秦先生、心忧陪着,凌子翊接应,入了梨园的听雨阁。
牡丹王宫已经没有了牡丹王在,牡丹王后才被她杀了,这时候正在办丧事呢。去了,只会平添晦气。何况即便牡丹王和牡丹王后皆在,她也不愿意承认这个所谓的父亲。
大婚前一夜,很多人等着去霓虹阁道喜,也有许多人来到梨园想要先祝贺莫语,其中便包括舞阳夫人和他的儿子白启运,由宰相之子李苏寒陪同,来到梨园拜见莫语。
另外还有成百上千的乞丐,自发围住了梨园,为莫语守护并壮势。
那些本来想要趁机作乱的人,见到这么一幕幕,也暂时写了那不安分的心思,气得风飘飘在房间里又砸了不少东西,却不知自个儿家里快要被风满楼搅得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