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终于能够回家了,他这一聊可整整聊了近三章的时间,期间连口水都没喝,还尽吐血了。可就是这样,累够惨的陈宇却还是拍了拍马车的门窗,哑着嗓子向窗外命令了一句。
“不去陈家村,我们去学校别墅那边住一晚再说。”
“可......”赵四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陈宇不爽地一拍窗户,轻喝了一声。
“你小子亏了陛下说你傻,陛下眼神真没错,你比李狗蛋还眼瞎!我这副猪头模样怎么见人?刚回来就被打成这样?义父还不直接跳脚去找陛下谈人生去......”话匣子一打开,陈宇就忍不住唠叨上了。
吓得外边骑着马的赵四一缩脖子,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可就在这时,陈宇却又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
“哎呦?嗯?我怎么感觉屁股有些不得劲儿呢?”这时的陈宇也不老实了,左边扭一下,右边坐一会儿,就好像屁股着火了似的。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陈宇下车,屁股后头老实的跟屁虫赵四才突然发现了异样。
只见赵四熟悉地从头到脚抽了一下,萝卜粗的手指头指着陈宇的屁股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你的屁股流血了!”
“我!嘿嘿,没事没事,那个你们忙吧,我回家。”陈宇心里极度委屈地哀嚎了一声,他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今天倒霉就倒霉吧,怎么赵四的智商跟着也掉到了谷底呢?!
本来自己应该是英雄回归一样的,在一众师生崇拜的眼睛下步入宿舍。可偏偏那家伙大喊了一声屁股流血。
这回可好了,周围回家的教授们,都将看着他脸的眼睛甩到了屁股上。更有些好事儿的教授女家属们开始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嬉笑声一时间成为了附近的主旋律。
一想到明天会成为整个校园的笑柄,陈宇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水泥路里,大叫一声‘我没有痔疮!’。可现实总是这么残忍的,水泥路肯定是装不下自己这肿胀的猪头。
于是乎,陈宇迈开步子,忍着胸口的疼痛,快步跑回到了自己的院中。但陈宇回去了,赵四可没有回去。
“你们别看我家将军的屁股,不就是喷出来一些血吗?又不是屎!非礼勿视......”
“赵四!!!!!!你给我等着!”
......
第二天醒来的陈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物钟,还是被疼醒的。反正现在胸口两个拳印子已经乌青,不过好在按一按的话,骨头还不疼。至于脸上的伤口,倒还得益于孙老头的猴子拳,现在已经消肿了很多。如不细看的话,陈宇可以假装自己是摔了一跤了。
另外屁股为什么流血嘛,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何。
想不通的就不要多想,这就是陈宇生活的方式。因为昨夜他已经让人给家中去了消息,所以到现在为止,家里人都还没有来寻自己。
有些没脸的陈宇今天也不准备回家了,反正有李二这个借口在。他决定等明天身体大好了再说,今天则一溜烟的功夫,小心谨慎地带着头盔的陈宇,已经溜进了实验楼口。
就在这里,墨老的第二台蒸汽轨道列车正在组装当中。这未来也将会是与火炮试验场当中那辆,交错往返于江南的一辆轨道列车。
当然了,不用想都知道的,如今的实验楼已经得到了大唐政府的高度重视。陈宇都还没进门,就要过上起头检验的一关。不过没有后世那么变态,不需要证明陈宇就是他妈妈生的,也不用看隔壁老王的身份证。
就凭着陈宇的一张脸和他的将军要腰牌儿,他便走入了实验楼当中。
迈步进入楼道内,一股子暖和气就扑鼻而来了。这还仅仅是第一层的情况,陈宇已经从门卫处了解到了现在实验楼的改变。
就陈宇目前所站着的一层,以及头顶上的二层,是对内开放的。学生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学生证,进入自由试验、学习。
让我们跟着陈宇的脚步,慢慢向着第三层而去。在二层到三层的楼梯口,几名武装严实的金吾卫正在执勤。从其紧绷的神情上能够看出,这些家伙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死命令。
没有过多耽搁,陈宇上前就掏出了牌子,顺便将头盔放在了一边。可就在他以为可以上去了的时候,为首的那位火长却拦住了陈宇的去路。
“将军!请您拖下铠甲,将身上不必要的武器留下,我等会妥善保存,直至您由实验楼上层下来为止。”要知道,这个时代,刀兵那可就象征着一个将军的颜面!这些家伙居然让陈宇脱毛儿!他当然有些不满了。
于是乎,陈宇不满地脱了铠甲,顺便将佩刀也摘了下来。
“就这了!昨天让你家亲戚千牛卫搜走了一批,陈公公还没还给我呢。”没好气地说完话,陈宇一转身大跨步子就上了楼。留下了身后低着头不反驳,也不多说话的一众金吾卫。
没过了几秒钟,感慨年轻就是好的陈宇已然来到了三层。这里又叫机密实验室,属于陈宇当初让所有教师签订保密协议的一处地方。别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单薄的木色房门都是内外锁住的。但就这么简单房间里,却有着及其惊人的能量。
若要挨个来说项目的话,想来不水个十来章,寒门觉着应该是完不了了。所以呢,随着陈宇的眼球暂时略过这些次一级的项目。接着再转一个弯儿,就又一次来到了四层楼梯口。
在这里居然还有金吾卫!烦躁的陈宇一捂额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句。
“你们还有啥花儿啊,一遍使出来他不香吗?咋上个楼,感觉就跟十万八千里的取经一样咧!”你还真别说,陈宇这回可真就是取经了。
能上这个阶层的人,那绝对都是学校,乃至整个大唐的精英研究员了。李二对此专门做过批示,不论三层的人是年轻,还是老迈,不论健康或残疾。金吾卫士兵必须保持足够的尊重,决不可轻视了对方。
所以迎面而来的这魁梧的金吾卫队长,现在脸上已经挂上了难看的笑容。眼看着陈宇接近,那名队长一个靠脚,按照金吾卫的方式,给陈宇敬了个礼。
“末将周灿!见过陈将军!”在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其实这个规定也一直是国际上所认可的军人礼节。不论你对面前行礼的人,或者军队有任何意见。都必须遵守上下级的那一套,而且是严肃面对。也就是这些近乎苛刻的条件,才会养成将爱兵,兵护将的古今牵绊吧。
陈宇在回了礼后,心情也好了很多,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规定那都是陈宇这个级别自己制定的,要怪那就去找李二问问当初谁定的规矩就好,没必要欺负一个队长不是?
见陈宇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队长也赶忙说出了属于他这一层的规矩。
“将军,我们是最后一批‘楼卡’士兵。到了这里,您必须换上规定的试验工作服,才能继续向上走。”原来在陈宇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实验楼已经先进化到这种程度了。还别说,对于这一点上,陈宇还是举手认同的。
于是也没多说话的他双手一抻,一个套筒般的脱衣方式,连扣子都懒得解就拖下了衣衫和裤子。
这下看得那些士兵都没话说了,当然主要是陈宇身上太烂了。跟秦琼有一拼的破麻袋样,让士兵们肃然起敬,居然都没有人提醒陈宇......他身后是有更衣室的。
早已见怪不怪的落体怪人陈宇,一把拽过了由金吾卫提供的衣服和裤子。还真别说,这玩意儿看着就挺帅气的。一身白色衣衫不说,还有两个橡胶手套发放。看来这段时间内,学校的实验室也没有少忙活。
这回陈宇也是认真了很多,细细地扣好一切后,他才抬头看向拿名队长。
“你们是最后一波?我记得上面还有两层的啊。万一有人从外部爬楼上去怎么办,最机密的东西岂不是全暴露了?”这可是大唐的家底儿,倒也不怪陈宇不谨慎的。
那名队长估么着应对过很多次了,见陈宇回头看他,居然下意识地又一次站直了身子,双脚一并,朗声对陈宇答道:“回禀将军!楼上每一刻每一个实验室门前都会路过一队金吾卫,以确保实验楼完全安全。如果一旦发现正在盗窃者,就地击毙!若形势难以控制,我们有权越级上报,对实验楼进行定点爆破。”这段话听得陈宇大为震惊,没想到实验楼下面居然还埋了炸药!
这些人还恬不知耻地坐在炸药上!
口中微微发苦的陈宇,拍了拍那金吾卫队长的肩膀,与他擦肩而过,走上了楼梯。直到转弯处时,陈宇才有些呐呐地回转过头来。
“额,那个......要有什么事儿,你记得提前告诉我啊。这可是四楼了,我腿脚不太好,要一下子下去的话,可能就再没机会一下子上来了。”
说完话的陈宇还不满意这个结果,他硬是盯着队长,在其点头应下后,才扶着楼梯走了上去。
“将军这是怕死呢?还是不怕死啊?”“嘘!噤声,不准背后编排将军,你看他身上那些,还有将军的事迹,你觉着他怕不怕死啊?”“也对哈,我有个大舅哥的弟弟的表姐的不认识的朋友,听说尉迟宝琳将军昨日曾言及,陈将军在去倭国的时候,与高句丽、倭国都有战斗呢。”“哇,那么厉害?我辈......”
陈宇是特别想听听自己小迷弟是怎么崇拜自己的,只可惜就在他躲着听故事的时候,脸上却来了一撮白胡子。
“校长,你回来了啊。老头子听说你在海外吃苦咯,就是没想到啊。你和老王头,这回可是打仗研究两不误,让我等惭愧的很哦。”听着这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陈宇缓缓抬起头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前这位老学究,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墨老么?!
当下陈宇尴尬地挠了挠头,赶忙直起腰身对老头行了一礼。接着有些惭愧道:“都是家师的功劳,您不也见过我师父嘛,嘿嘿,学究天人,天人。哦对了,我走之后,您可有我师父的消息?”
不知道陈宇心理的墨老直以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宇是想爹了呢。他有些遗憾地回道:“爹......额不,贵师估摸着应该还在云游于山野之间吧。校长莫要心灰,定会有相见那一天的。老朽相信,即使是学究天人的孙道长亲临,他都会引以为荣的。”
好吧,慈父一般的微笑并不是陈宇的专利,出来混的,总是要见到慈父的嘛。本着这样的思想,陈宇跟着墨老的脚步,二人朝着五楼的深处缓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