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苏浣周身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清香,水珠沿着她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柔美。
她轻步走出浴室,发丝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如同晨露中初绽的花瓣。
霍时凛早已守候在外,他眼神温柔而专注,自然而然地从苏浣手中接过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起湿漉漉的长发。
“你体寒,这样容易着凉,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
苏浣望着霍时凛那张轮廓分明、眼神里满是宠溺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回想起与陆寒策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她总是被当作理所当然的照顾者。
即便是洗完澡后,陆寒策总会随意地将毛巾丢给她,让她帮忙擦干。
而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为她做着这些细微却温暖至极的事情。
苏浣的心中升起前丝丝感动。
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霍少爷,对所有的女人都这么细心体贴吗?”
问出这句话时,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霍时凛的脸上,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霍时凛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他的眼神中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你猜呢?”
随即,他接着说道 ,“你若给我名分,从今以后就只对你苏浣一人温柔。”
苏浣轻轻一笑,全当他说的玩笑话。
她不接话,他便也不再多问。
只恋不爱,身心愉悦。
男人深邃的眸子注视她的眼睛,手指轻轻抬起下巴凑近。
时隔一月,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木质冷香依旧能令她心头发紧。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惹得她小脸微烫。
他迅速伸出手微微用力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紧贴,含着她唇瓣撕咬啃食。
“今晚不行……”
处在生理期,她可不希望惹了眼前这个男人。
苏浣刚张口,却给了他唇舌机会,从缝隙里强势趁虚而入。
她除了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就吻一下下,不做别的……”
一个月,对于霍时凛来说压抑地太久,他太想念她的味道、体温。
想念地发狂。只是她不知道。
卧室里只剩下轻轻地呼吸声缠绕。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美好氛围。
她慌张推了推霍时凛,唇角拉出一条长长丝线。
苏浣稍稍整理胸前松散着的浴袍,平息片刻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母亲压抑着哭声、断断续续的话语。
“小浣,你爸爸……他出事了!”
苏母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让苏浣的心瞬间揪紧,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妈妈,我爸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
挂上电话,她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看着惶惶无措的苏浣,霍时凛将她搂进怀里。
从苏母语无伦次的表述中,他已听到的大概:苏浣父亲服毒自杀,正送往医院抢救。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交给我处理。”
随后,他走到阳台打出几个电话,回身苏浣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收拾行李。
他知道,约好的明天一早去民政局和陆寒策离婚的事情又要延迟。
但此时提及此事已不合时宜。
“车子马上到,我们去机场。”
苏浣含着泪点点头。此时她柔弱的像只惊慌小鹿,惹人心疼。
去机场的路上,程若楠打过来,她已经在医院守着,让她别太着急。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父母也熟悉,苏家出了事,程若楠也第一时间接到通知赶往医院。
空旷的私人机场,几盏照明灯亮得晃眼。
风太大,吹得苏浣眼睛生涩想要落泪,她偏了偏头避开。
霍时凛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单手搂过她纤细的身子,上了私人飞机。
机舱内无言,只有飞机引擎震动发出的闷闷声响。
苏浣目光空洞望向窗外,黑暗笼罩夜空,地面的霓虹越来越模糊。
七年前,苏浣考上国内数一数二的A大,从此远离家乡,与陆寒策结婚后更是很少回去看望父母。
父母也因为心疼她,家中生意上出事,也是怕她跟着着急一直瞒着没说。
她心里深深自责,自己还真是不孝。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C城,机场外早已经等候着接机车子。
幸而苏烈阳出事后苏母发现的早,送来及时。当她到达医院时,人已经抢救过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去查,苏家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捣鬼!”
医院走廊尽头,霍时凛站在窗边拨出电话。
已是凌晨,夜色无边,没落的小城医院里此时寂静无声。
苏浣安抚好母亲,并安排人送她回去休息。
在病房外看到霍时凛。
他一直在打电话,但声音低沉无法听清。
后来,他站在窗前伫立良久,在苍白的医院走廊里显得身单只影。
她朝他走去,回身间一瞬,男人眸底的凌厉快速收敛,转而变得柔和。
苏浣静静地垂着头,红肿着双眼,小脸上苍白而疲惫。
“伯父怎么样?”
他抬手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刘海。
“刚刚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她垂下头,轻轻地开口,“谢谢你!”
如果今晚不是霍时凛正好在身边,安排好一切,她一个人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心里对他的依赖,可能早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合约”关系。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别怕,我随时都在。”
苏浣鼻腔涌上酸楚,除了父母,还没有人对她这般疼爱。
她缓了缓情绪,却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
苏家从事海产生意,虽比不上A市陆家,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经营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前些天突然被框上“无良商家,贩卖毒海鲜”的罪名。
苏烈阳性子耿直,面对受害者家属和漫天舆论,他负罪感深重,才决心已“以死谢罪”。
苏浣在医院守了整晚,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
她坐起身,脑中回忆逐渐清晰。
昨晚她安抚母亲,让她回家休息,霍时凛便陪着她等在病房。
她起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父亲,又查看床头几台监护机器,上面数据都显示着正常。
苏浣松下一口气,简单洗漱整理好后看了一眼手机。
屏幕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
她拨过去,“苏浣,我真以为你多有能耐!怎么,真要离婚你又反悔了……”
对面传来一阵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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