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抬下巴,示意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苏浣从出了医院,就发现那两个人一直跟着霍时凛,想到应该是他的保镖。
她与霍时凛,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从小到大都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他活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那些不是她想要的。
霍时凛有些失望,甚至眼眸中渗出淡淡怒意。
“苏浣,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意,可你总是在我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又将我推开。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还有,我家里的事,真心感谢霍少。”
苏浣声音变得漠然,她抽出手去。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而不只是现在这样,只有在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才能大方地牵着你的手散步。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
他极力地压抑着不甘和委屈,不相信这个女人的心会是石头做的。
可即便是块石头,他捂了这么久,才该热了。
苏浣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不忍。
最后她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走吧,一会飞机该晚了。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很快回A市。”
前往机场的路上,程若楠与苏浣并排在后座上,她一路兴奋不已。
“小浣,你那个霸道总裁还真有良心,你看看这只限量版香奶奶,我之前去香港排队都没买到,好家伙,霍时凛一口气就给我送来五只不同款。”
她手舞足蹈地讲述着霍时凛如何慷慨解囊,用五只奢牌包包赔偿了她厨房意外而遭受的损失。
“还有,那一整箱国际顶奢护肤品,够我用一整年的了!要不是见过他过你的那份儿好,我都以为那小子暗恋我呢!小浣,这男人你可看好咯,他可是我认准的妹夫。”
程若楠夸张的表情加上滔滔不绝的话语,只差将唾沫星子溅到苏浣脸上。
苏浣笑着嗔怪她:“瞧你这点出息,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啦?等我工作室做出成绩,这些好东西,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包多少。”
她和程若楠在机场告别后登上回A市的航班。
可能是最近太累,几个小时的飞机苏浣一路睡到A市,幸好订的商务舱,不然脖子得累坏。
苏浣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简单的小箱子,当她走出航站楼,一个不期而遇的身影映入眼帘——陆寒策。
他手捧鲜花,站在出口处张望。苏浣远远看见他,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得想绕开。
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其实没有必要刻意躲避。
她忽略陆寒策的存在,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然而,陆寒策却迅速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浣,咱们别闹了,跟我回家吧。关于你家的事情,我很抱歉,事先我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陪你一起回去……”
苏浣停下脚步,目光如冰,冷冷地回望他。
“陆寒策,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有空在这里纠缠我,不如回去关心关心你的孩子妈。她这次可是涉案主谋,那么多人中毒,法官就算判她个三年五年也算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在铁窗后迎接这个世界了。”
陆寒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仍不死心:“苏浣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她也是受奸人蛊惑。再说了,她干的那些事与我无关!”
呵!看来他当初口口声声说的所谓“真爱”也不过如此。
出了事,就与他无关。
苏浣想到霍时凛,不远万里赶来帮她处理麻烦。
怎么又想到他?
该死!苏浣在心里骂自己。
苏浣轻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厌恶。
她推着行李箱朝前走,却再次被他扣住手腕。
“我现在住哪儿,我送你……”
“不必了。”苏浣打断了他,语气坚定,“我订了车,就不劳陆先生费心了。等我这边的工作处理完毕,我会主动联系你,去办理离婚手续。”
路边一辆黑色车子开着双闪,朝她缓缓驶来。
车门自动打开,仿佛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
苏浣疑惑得再次确认车牌后,绕到车后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伸手去开后坐门。
她拉了一下没打开,心里一阵烦燥,于是走到前排。
“……”
她看清驾驶室里的人后,微微皱起眉心。
“是你?”
她盯着男人勾起唇角笑得邪魅,侧侧头示意她上车。
靠!笑起来坏坏地样子都这么好看。
苏浣想要快点摆脱陆寒策,只得上了副驾。
陆寒策望着苏浣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果真是真搭上金主了?接机的车子居然是辆劳斯莱斯幻影。
他快速追上去,一路尾随着。
车子穿行过市区,朝着郊外驶去。
陆寒策跟在车后,越开越感到不对劲,最后他意外地发现,苏浣乘坐的那辆车居然开进海城天禧别墅区。
而车子停靠的那栋,正是他之前与霍时凛打赌输掉的那座别墅。
自车上下来的男人,果真是他的“好兄弟”——霍时凛。
还说跟你们俩是工作关系?!
一声尖锐的车鸣声,苏浣和霍时凛同时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陆寒策怒意横生的脸。
她没想到他会跟来,心里有些慌乱,知道这次肯定无法解释。
“你先进去。”霍时凛看出她的顾虑,将手里的行李箱递过去。
“放心,我今天心情好,不打架!”
他看出苏浣的担忧,冲着她扬起唇角,显得漫不经心,然后朝陆寒策走去。
“陆少今天怎么有空光临?”霍时凛抬眼扫向别墅,“这房子,你该不会是反悔,舍不得了吧?”
陆寒策从车上下来,指着正开门的苏浣。
“她怎么会住在这里?”他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质问与愤怒,脸色瞬间阴沉可怕,心中的疑虑如同野草般疯长。
“她为什么不能住这里?既然这别墅你输给我了现在就属于我,谁住这儿好像也与你陆少无关吧。”
他始终带着一种“无所谓、随你怎么想”的笑意,可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刺陆寒策的心房。
“与我无关?霍时凛,苏浣可是我老婆!”
霍时凛冷笑一声,“哦对,她是你老婆。只不过她好像要跟你离婚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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