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是我看重的儿媳妇,不管是模样还是家世,都配得上景城,也能成为公司的一大助力,若是让我抓到了外面有小妖精敢耽搁了这场婚事,无论这小妖精是谁以后都不能出现在江北!”霍母重重的撂下了狠话。
程燃心头一颤,赶紧说道,“阿姨,您想多了,大哥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么可能胡作非为。”
霍母叹了一口气。
霍景城向来洁身自好,也没传出过什么绯闻。
正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儿子的性取向……
“我的儿子我是清楚的,但就怕那些小妖精们不知分寸,毕竟霍家这大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程燃听着霍母说的这句话似乎每一句都在指桑骂槐。
又精准的刺着她的心。
是啊,她何德何能敢奢求霍景城!
他仿佛在云端。
而她,死了的爹,疯了的娘,寄人篱下的自己。
和霍景城的生活简直天壤之别。
霍母若是知道外面的小妖精就在眼皮子底下,得是何等的愤怒,又是何等的失望。
程燃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的攥紧,下定决心要远离霍景城。
霍阿姨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对不起霍阿姨。
“你和你大哥走的最近,你要多替伯母盯着点你大哥,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干出什么糊涂事,霍家可……”霍母说到这儿,欲言就止,又轻轻的拍了拍程燃的手背。
程燃没听出霍母的言外之意,也认真的回应,“你放心,霍阿姨。”
她一身疲惫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脑海里始终挥不挥之不去的都是昨晚的画面。
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终于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刚起身,一道黑影猛的扑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栖身压了下来,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脸上。
他的手灵巧的游走在她的身上。
程燃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
她不愿,更不想再做这种事。
霍景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粗喘着气问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程燃一用力推开了他,慢条斯理的穿着已经被剥落的睡衣,疲惫的,问道,“大哥,够了吗?”
为什么要将她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
“你……”霍景城气的又在她的唇上狠狠的撕咬了一番。
程燃抹了抹唇上的口水,不耐烦的问道,“所以大哥把我当什么呢?”
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不是当别人认家庭的插足者的。
“你以为呢!”霍景城咬牙切齿。
三年前那封邮件让他彻夜难眠。
他足足忍了三年!
用三年的时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
可她呢!
竟然三年连一个短信都没有发过。
连虚假的嘘寒问暖都没有。
这小妮子,当真是心狠。
“还是不愿意?”
程燃想起那句屈辱的话,越发觉得愤怒。
他自己都没有想好,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程燃突然坐直了身子,在黑夜中就着月光,看着他那倔强的身影,瘦削却又可怜。
“跟你?跟你做什么?跟你做个小三,没名没份的活着,被别人耻笑着,侮辱着,还是跟你生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下。
程燃意识到不能再让自己这样一错再错下去。
这种行为,不仅影响了霍景城的前途,还介入了别人的婚姻。
更是辜负了霍母这么多年对她的疼爱。
霍景城有些心疼,“三年前,你……”
他也同样坐直了身子,想要伸手去擦掉程燃脸上的眼泪却发现并没有身份。
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大哥。
而他犯了错,又要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
程燃情绪突然崩溃,偏偏又不敢歇斯底里的怒吼,只能隐忍的压低了声音发泄着,“你也说了是三年前,三年前不过是一场错误,一个一夜情而已,大哥,你都三十了,对这种事情看开一点,喝了酒,是你,或者是和别人,都无所谓。”
程燃撩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心烦。
霍景城听她的这种摆烂的语气说出来毫不负责任,自己轻贱自己的话,怒火再次上了头。
他不管不顾的压住了程燃,直到发泄完怒火的时候,他抱着她,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程燃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木然的起身。
她拿起浴巾走向浴室,还不忘叮嘱。
“大哥,这次可别把玉佩忘到这儿。”
她一声冷笑,进入了浴室,关上门。
她清洗着身体,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女人。
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屋内已经空空如也,连刚才的床上都已经没了温热的气息。
她已经精疲力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算是……
结束了吧。
程燃心有些抽搐的疼,吃了床头的两片药才浅浅的睡了一会。
……
程燃赶到医院交住院费的时候,难免被护士冷嘲热讽了一阵。
“既然看不好,不如早点送到疯人院,那里总比医院要强得多,都在这待了那么多年,再看也不会好了,我们这是医院,哪里有那么多护士能抽出精力去照顾个疯子。”
程燃听到这话一向好脾气的她也难得的控制不住怒火。
她不悦的开口,“做好你护士的职责就可以。”
护士又嘟嘟囔囔了两句,到底没有刚才那样嚣张的气焰。
住院费一扣,卡里面仅剩13块钱。
程燃看着自己的余额,叹了口气。
又到门口买了一笼小笼包。
病房里的母亲时而疯癫,时而又像小孩子一样。
她隔着透明玻璃,看着母亲正在玩积木,走进去之后,蹲在母亲的身边。
“妈,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程燃强忍着泪水开口。
母亲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玩具,一把抢过来了小笼包,嘿嘿的笑了笑,“姐姐,姐姐你又来看我了。”
程燃听到这样的称呼,破大防,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母亲嘟着嘴,智力犹如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妈妈?你的妈妈在哪儿呀?姐姐找不到妈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