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城看祝家的态度终于放软了下来,轻声一笑,“祝杨打了程燃,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祝母脸色铁青。
都已经赔了京北的一套房子,他还想怎么样?
她忍不住嘟嘟囔囔,“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祝博珩赶紧扯住了妻子的胳膊,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进一步惹怒了霍景城,好声好气的说道,“你想怎样?”
“这件事,业界的人都能看出来是霍家动的手,你就不怕这么做,惹了众怒吗?”祝博珩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霍景城幽幽的笑了。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在桌面上,明显在思考着什么。
屋内极为安静。
他的每一次敲击都让祝博珩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缓慢,似乎敲在了他的心头。
祝杨从头至尾的看完了所有的新闻,面色的惨白。
热搜里他在国外留学圈子的那些八卦,还有他和耿柏林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甚至还有酒店一起玩的画面。
更有甚者,有一次他开玩笑输了,穿上了情趣内衣,脖子上拴了个绳子,被耿柏林牵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他口中还叼着一个球,不停在学狗叫。
Party圈子里面其他人在哄堂大笑。
当时的他只觉得是一场玩闹一个游戏吧,压根没觉得会被人那么解读。
评论区里,他的所有信息都被扒了出来。
而祝博珩的也不例外。
祝杨四肢都冰凉,贪婪的跪在地上爬向了祝博珩。
“爸,你听我解释,在国外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他们比较开放而已。”
祝博珩已经气急败坏,实在不能容忍住家的脸就这么被祝杨给丢尽了。
他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祝母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的盯着霍景城。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这么被人羞辱。”
祝博珩叹气,踢开了祝杨之后,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的盛气凌人,“霍景城,你也欺人太甚了,就算是不满足这桩婚事,也不至于拿我们祝家开刀。”
“是你们先欺负程燃的,我不过是为我的妹妹讨个公道。”霍景城腾了一下站起了身子。
他个子要比祝博珩高得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祝博珩。
祝杨这嚣张跋扈的性格,何尝不是他们不断的助纣为虐!
“你……”祝博珩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祝杨打人的那件事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私了。
他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说话的祝杨。
电话里同事们又在催他回去解释。
纪委也要求他赶紧回去开会,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人都在催着祝博珩。
祝博珩耽搁不起,神经也紧绷着,“事已至此,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霍景城拿出了自己已经做过模糊的视频交给了祝博珩,“如果祝叔叔愿意拿着视频去举报的话,当然也能保全了这顶乌纱帽,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在乎,毕竟包庇家属,恐怕纪委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祝博珩现在是有些骑虎难下。
祝杨恶狠狠的盯着霍景城,“你不能这么做,非要毁了我你才满意吗?”
“有什么不能做的?”霍景城轻笑。
再混账的事,祝杨不是都已经做过了吗?
祝博珩认命一样点了点头,“我会按照你说的方式去做的。”
“爹,你不能举报我,我不能坐牢啊。”祝杨惊讶,有些害怕的抱着祝博珩的大腿。
祝母也在威胁着祝博珩,“咱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你不能这么对他呀。”
祝博珩已经耽搁不起了,推开了两人,朝着外面的记者方向走了过去。
霍景城带着自家人总包间的后门走了。
从始至终,没在记者面前多说任何一句话。
网上因为祝家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霍家当然不可避免的也被人议论一番。
霍母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以为不过是有点残疾的男人,心里竟然这么变态,愧疚的看着程燃。
程燃拉着霍母的手,歉疚的开口,“阿姨都过去了,对不起,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
“你不要觉得的愧疚和对不起,是你霍叔叔没保护好你。”霍父先发了话。
霍母的话全都变成了一声叹息,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霍父。
霍景城默默的把事先转向了别处。
翌日。
程燃的复工日,她早早的起床,喷了香水,甚至还化了全妆,精致的出现在欢果娱乐。
人还没到工位,远远的就闻到了浓郁的郁金香香味。
她的工位旁聚集了许多的人,众人议论纷纷,有说有笑的。
程燃一怔,刚一走过来,平时没有太多交集的同事们纷纷关切着程燃,“小程,这段时间工伤,恢复的怎么样?”
她惊讶于同时对自己这么关怀和热情。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每个同事桌子上都有。一盒精心包装的礼物,微微点了点头。
“也难得你受了工伤,回来还知道给我们带礼物。”
程燃心中暗自诧异是谁以她的名义给其他的同事送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谢谢的话,她也没多反驳,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大家喜欢就好。”
“这可真是大手笔呀,里面的香水每个都要一千多呢,这整个办公室送下来,你可真大方。”有人已经拆开了礼盒,惊讶的开口。
程燃也微微惊诧于送礼的人的大手笔。
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东西是谁送的。
众人又装模作样的恭维了几声,看着经理已经过来了,返回自己的工位,全部都拆着礼物。
程燃看着桌子上盛开的郁金香,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
会用这招讨好周围的人,恐怕是大哥能办出来的事儿吧。
上一次大哥不是为了讨好钟小姐的好朋友,豪掷了几千万买爱马仕菜篮子。
想起来钟雯,程燃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堵。
她有什么可跟钟雯比的呢?
连比的身份都没有。
吃不到的醋最酸。
说不出来的委屈才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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