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调侃:“应该不能吧!当年,刘楚月大婚前夕发生意外,刘文珠代替她嫁给了季相,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也对,都十八年过去了。”
“大概是没有缘分,若不然刘楚月怎么会在大婚前夕发生意外呢?”
台上,在礼部李侍郎的主持下,宋安安恭敬地跪在柳老夫人的面前磕三个头。
柳老夫人高兴得老泪纵横。
礼毕,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把宋安安扶起来。
云嬷嬷示意身后的大丫鬟托着盘端上前。
柳老夫人在托盘里拿起一支精美的簪子,插到宋安安的发髻上去。
宛如锦上添花似的,这见面礼映衬得宋安安更是如芙蓉般娇艳无比。
她立在台上,一身华美衣裙,身材纤细,身姿笔直,体态婀娜,咋一看,美得好似一幅画一样。
果然,人靠衣装,这般精心打扮下来,宋安安也可以是那颗最耀眼的星。
台下众人都看呆了。
这之中,唯独国公府的人反感。
别人看热闹,他们却都不愿意柳老夫人突然多出一个女儿来。
特别是刘文珠,如今三十五岁的年纪,嫉妒心还是如当年那般强。
作为黄氏的女儿,她从小娇惯、霸道,最是看不得别人比她优秀。
年轻时,她还能把这些不好的缺点隐藏起来,现在做了相府主母,经过多年的权势洗礼,整个人直接变得犀利刻薄。
单看面相,都能让人感觉得到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当年,她抢了刘楚月的夫君,如今最是怕刘楚月回来把她赶走。
即便赶不走,她也觉得膈应。
是以,宋安安在台上与柳老夫人认亲,她在台下看着,要说有多刺眼睛就有多刺眼睛。
即便别人都不再怀疑宋安安前世的身份,她也照样怀疑。
实在是没忍住,她嘲讽道:“我看就是假的,人死后,哪有什么投胎转世之说。”
众人都关注台上,她一开口,许多人的视线都朝她转移过来。
有人提醒:“季夫人,慎言。”
刘文珠瞪一眼说话之人,扬声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从古至今,哪有人投胎转世了?”
有人道:“季夫人这是在怀疑无尘大师作假吗?”
刘文珠鼻中一哼,“柳老夫人一年四季,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护国寺,与护国寺的大师交好,请他们说点违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仗着身份高贵,即便是得罪无尘大师,她也不怕。
今日来的都是京中权贵,听她如此说话,看她的眼神都暗含鄙夷。
“刘文珠,”柳老夫人气恼得唇角颤动,“你给我闭嘴!”
刘文珠站起身,直言不讳地道:“嫡母,你也该醒醒了,刘楚月死了,十八年前就死了,不管你如何思念,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话,无疑是狠狠地在柳老夫人的心口上扎一刀。
柳老夫人思念女儿,世人皆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女儿的转世,她却当面否认。
“你……”柳老夫人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晕倒过去。
宋安安及时抓住柳老夫人的手,将一点内力渗透过去,然后道:“娘,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今日,我既然认了你,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柳老夫人心中一热,眼角含泪地颔首,“好。”
宋安安安抚了她,转眸看到她适才坐的椅子旁放着一根拐杖,遂走过去拿在手里,拖着朝台下走去。
众人怔忪:她这是要干嘛?
宋安安冷着脸,目光直视刘文珠,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冷气来。
众人看她那架势,自动让开一条路,但视线却紧紧地随着她移动。
不一会儿,宋安安就走到了刘文珠的面前。
刘文珠不想示弱,愤怒地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你想干什么?”
猝不及防地,宋安安的拐杖一下打到她的身上。
“啊!”刘文珠顿时痛得脱口大喊。
当着众人的面,宋安安只用一点内力,旨在让她痛,而非取她的性命。
但这一拐杖打下去,也够让刘文珠受的。
霎时,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相府主母啊!她居然敢打。
通俗讲,打狗都要看主人,这一拐杖打的不只是刘文珠,还有季相季一舟。
然则,宋安安打了一拐杖,觉得不解恨,又接二连三地往刘文珠的身上招呼。
预防受无妄之灾,周围参加宴席的人都赶紧让开。
“住手,住手……”侍候刘文珠的下人手忙脚乱地阻拦。
“滚开!”宋安安面目冷沉地怒吼,声音和气势都让人为之震颤。
那些下人想抓她的拐杖,或是护住刘文珠,她干脆全都一起打。
“啊!痛死了,住手!住手!你为何要打我?我是相府主母。”刘文珠喊着,抱头鼠窜。
宋安安踢开下人,边打边道:“住什么手,我打的就是你。
“刘文珠,你还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是怕我想不起来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
刘文珠疼得龇牙咧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你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呵!”宋安安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无法无天啊?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无法无天?”
刘管家这时带着一众家丁来阻拦,连同黄老夫人、冯氏及其膝下儿女都来了。
众家丁护住刘文珠,刘文珠趁机奔到黄老夫人的身前,委屈地捂着脸哭。
“娘,她打人,她竟敢打人,简直是不把咱们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言下,似乎并不把柳老夫人和宋安安当成国公府的成员。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一会儿的工夫,老国公和现任靖国公以及刘文珠的夫君季相也从大厅那边来到了现场。
但宋安安独自面对众人,却是没有一点惧意。
她不屑地看着刘文珠,“刘文珠,你躲什么躲,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黄老夫人杵着拐杖,气得脸都绿了。
只见她咬着牙关道:“宋安安,这是国公府,你别太放肆了。”
宋安安微微扬眉,“我不放肆啊!我就是想找刘文珠报个仇而已。”
“报仇?”围观之人均感到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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