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恶果(1 / 1)

守卫的狱卒听到她的喊声,走来看她。

不料,人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熏死人的臭味。

狱卒捂着口鼻,愤怒地吼骂:“怎会这么臭?你是拉裤子里了吗?

“牢房的角落里有马桶,你都不知道去马桶里解决吗?天啦,真是不敢想象,你居然是相府夫人。”

实在是太嫌弃了,他赶紧离开。

其他几个狱卒听他说这事,纷纷过来验证真假,结果都被刘文珠的恶臭味给熏走。

几人说起来,除了嘲讽,还嫌恶得不行。

这牢房归他们管,刘文珠把牢房弄脏了,过后,他们还得去清洗。

刘文珠还在喊:“我不想死,你们去给我拿解药来,我给你们银子……”

她把头上值钱的簪子拔下来,发髻一散,更是像一个疯婆子似的。

然而,牢里的狱卒都充耳不闻,本来地牢里就不干净,被她整出这么多臭味来,更是没法呆。

按陆寺卿的意思,今日是要提审她的。

不料,湘阳王竟然找陆寺卿去排查京中潜藏着的细作,于是,这事儿就只能先拖着了。

次日一早,下人给老国公和黄老夫人收拾好,将二老的行李搬上马车,二老就在刘靖远的护送下去庄园。

老国公有自己的庄园,但那庄园没有柳老夫人的庄园大。

云嬷嬷出宫后赶上来,告诉二老:柳老夫人要把自己的庄园收回去给自己养老。

换言之,老国公和黄老夫人就不能去柳老夫人的庄园了。

年代太久远了,老国公差点都忘记了柳老夫人将自己的庄园划拨给国公府的事。

老国公倒是想和柳老夫人谈一谈,奈何他连人都见不着。

云嬷嬷先回国公府去,知会冯氏把柳老夫人的庄园和店铺的地契拿出来,以后柳老夫人不与国公府扯上任何关系。

冯氏担心国公府还会有其他的灾难,赶紧按云嬷嬷的要求把那些地契拿出来。

云嬷嬷拿了地契,立即带人去沉香阁搬东西。

这是宋安安提的建议——柳老夫人要想活得安稳,就得离开国公府。

反正有自己的府邸,搬出去住也行。

同一天,冯氏看着老国公和黄老夫人搬离国公府;又看着云嬷嬷把柳老夫人的东西都走搬出国公府,突然觉得这国公府像是散了一样。

果然,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国公府忙忙碌碌的,没人去顾及刘文珠,还想着刘文珠被关几天也没事。

同一时间,季相也被安排了任务,大燕和北盘的人在边境故意挑衅,开战的迹象太明显了,皇上命令他尽快想法子去边境与大燕和北盘的人交涉,争取与大燕和北盘继续和平相处。

想着刘文珠所犯的事过了十八年,陆寺卿考虑到刘文珠的身份,大概也不会给刘文珠判刑,顶多是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他便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去与大燕和北盘谈判一事上。

殊不知刘文珠在牢里又呆了一日,剧毒蔓延到脊椎骨上,整个人躺在草堆上就不会动了。

陆寺卿在第三日上午提审她,捂着口鼻去大牢的狱卒便发现她直挺挺的,僵硬得跟一具尸体一样。

陆寺卿惊然命人去请大夫,大夫忍着恶臭进牢里去给刘文珠检查,结果发现刘文珠中毒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刘文珠是怎么中毒的,她进了大牢,嫌弃牢里的饭菜不好,两日都未进食,要说有人下毒害她,那完全没有可能。

陆寺卿头疼地命人去通知季相来把人领回去。

在季相的面前,陆寺卿不卑不亢地把将刘文珠关进大牢的事说一遍。

如若季相要埋怨他,那也没办法,反正他还没有做过一点有损季相颜面的事。

季一舟把人带回相府,刘文珠身边的下人赶紧来把刘文珠带去浴房梳洗。

刘文珠任人摆布着,努力了一个多时辰才说出了几个字“给我解药”。

她身边的嬷嬷明白过来,赶紧去找。

季一舟黑沉着脸发火:“夫人中毒,何以会有解药?”

那嬷嬷不敢隐瞒,只好把刘文珠将毒藏在戒指里的事道出来。

季一舟抓起刘文珠的手,看了看那戒指,好生不可思议。

“所以,夫人把毒藏在戒指里,原本是要杀宋安安的吗?”

“是。”那嬷嬷低下头回应,夫人眼看活不了了,她胆敢得罪相爷,那便是死路一条。

“解药给我!”季一舟气愤地伸出手。

那嬷嬷没辙地把解药放入他的手中。

季一舟拿着解药,走到刘文珠的床前,心中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这便是你要的解药吗?”他用手指钳着解药,让刘文珠看。

刘文珠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想求情,想忏悔,都觉得舌头僵硬得说不出话来。

季一舟怒视着她,“这么说,宋安安说的都是真的,十八年前,楚月突然暴毙,就是你动的手脚吗?”

刘文珠的眼珠子又转,她急得想要解药,奈何季一舟还不给她。

季一舟鼻头一酸,“你应该知道我原本想娶的就不是你。

“成亲那日,我挑开盖头,发现与我成亲的不是楚月,而是你刘文珠,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我去国公府找楚月,才见着她,她便去世了。

“我不知道她去世的缘由,后面在父母的逼迫下,竟然想着与你好好过。

“哈哈哈……真是好笑,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我娶了杀死我未婚妻的女人。

“刘文珠,你真的好歹毒啊!十八年前,你杀了楚月;十八年后,你又想杀楚月的转世。

“楚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她哪里得罪你了?”

说得他都想掐死刘文珠了。

即便没有感情,他也愿意与刘文珠相敬如宾,哪料到刘文珠竟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如同植物人一样,刘文珠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一舟捏着解药,一点都不想给她。

“刘文珠,你不觉得你现在中毒是你自己自食恶果吗?这毒你原本是要下给宋安安的。

“如果宋安安中毒,是不是也如同你这般?

“大概是老天开眼,这次你非但没有得逞,还害得自己中了毒。”

“给、我……”刘文珠又艰难地道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