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
和他同一个班。
许梨忍不住弯了弯唇,心里早已心花怒放。
上一世,她料定了陈砚舟会在实验班,她才不断地努力,只为考进和他同一个班。
这一切都不是运气,是她的努力。
许梨和姜思绵回到自己原来的班级后,班主任就来教室管理秩序,让同学们收拾好东西,搬去新的教室。
“梨梨子,记得想我!”姜思绵一把鼻涕 一把泪,极其夸张地说着,“我会超级想你的!”
许梨也被她逗笑了,“行行行,肉不肉麻!”
“故意的。”姜思绵吐了吐舌。
许梨收拾完东西后,先是搬了些东西过去新的班级占位置,没想到的是,她刚去到,班里已经有不少的同学提前占了位置。
没辙,许梨只好坐在比较角落的位置,阳光也比较好的地方,靠窗。
她本来想选中间的位置,这样能更清楚地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也能让自己不这么容易犯困。
她的东西不多,搬了两趟总算是搬完,她松了口气,才坐在位置上收拾桌面。
再一次抬头,她扫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都结伴坐在一起了,其实很多的原因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班的,互相都认识。
只有几个是从别的班分到实验班里来的,许梨便是那一小部分人里的成员。
她早就料到了,瞥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砚哥,你坐哪儿?”
林书杨站在后门看了圈儿,几乎都坐满了,也就只有靠着后门的角落只有三个空位。
还有一个空位旁边还坐着个女孩子。
边泽也往里面瞧了眼,视线落在许梨的身上,“这实验班真的名不虚传啊,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陈砚舟没说什么,怀里抱着一箱子书,没有半点停留地掠过林书杨他们。
林书杨看着如此反常的陈砚舟,眼神疑惑不解地看向边泽,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的眼神都是在问:“咋回事?”
陈砚舟不慌不忙地走到女孩身旁的位置,嗓音低沉:“同学,这里有人么?”
许梨前一秒还在神游,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
她“啊”了声,侧首抬头,瞳孔倒映出陈砚舟的脸庞,呼吸骤滞,木讷地摇摇头。
“嗯。”陈砚舟把东西都放下后,才扭头看向还在当守门神的两位,“不坐?想当关公张飞?”
林书杨跟边泽后知后觉,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笑着骂了句操,连忙搬东西进去。
许梨怎么也没想到,坐在她旁边的,会是陈砚舟,明明上一世也没经历过这些啊!!
她偷摸着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倏然鼻尖钻进一股淡淡的清香,她意识到身旁的人坐了下来,背脊都下意识地僵直。
他坐在自己旁边,无论怎样都会被影响到。
不知不觉间,她的后背已经浸了一层薄薄的汗液了。
班里的氛围闹哄哄的,或许是分班的原因,大家的兴致都格外的高昂,整个教室都混乱不已。
没过多久,实验班的班主任出现在走廊上,他站了一会儿,才拿着一大叠资料往讲台上走。
班里的同学瞬间安静。
讲台上的中年男人,没秃顶,没肚腩,头发黝黑发亮,打破了一贯对理科教师的固有形象。
他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唰唰两下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字。
郭明德。
郭明德往台下扫了眼,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任你们的数学老师,郭明德。”
“大家都高三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眼前的目标是什么。我呢,比较开明,不太爱管束学生,只要你们每次考试都保持在年级第一,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我个人认为呢,规矩是用来管束那些不听话的的同学,而不是用来管束好的同学,我作为老师,自然是会以身作则,但也希望同学们能积极配合。”
许梨恍然间回想起第一次在班上见到郭明德的时候,他也是说了同样的一番话,直到毕业,他也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从来没有用条条规规束缚。
他是个好老师。
班里的人大部分都互相认识,郭明德也就没让同学们做自我介绍,就拿着花名册对着点了名。
刚点没两个,她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许梨。”
许梨:“到!”
陈砚舟:“到!”
边泽:“到!”
“……”
轮了一圈,郭明德确认所有人都在之后,才开口问:“你们有没有人想当班长的?”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郭明德也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他抬手捏了捏微微发疼的太阳穴,无奈之下他说:“没人想当,那我就内定了?”
不知是哪个学生突然开口:“老师,你内定吧!”
到了高三,大家都忙着专注学习,对于班集体的事儿来说,根本没空管,特别是班干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郭明德点点头,目光落在这一次考试成绩排名比较前面的名字,手指滑动了两下,直至指尖停在某处。
“那就——”郭明德迟疑了一下,“许梨同学吧,许梨同学在吗?”
这一声,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了一个特大的锅,直愣愣地往她的头上砸。
明明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记得以前班长是一个非常腼腆的男生……
许梨有点儿想哭,她站了起来,“老师,我在。”
“许梨同学,那你就是咱们实验班的班长了。”郭明德说:“好好干。”
其实她是十分不愿意接这份活的,但此时此刻,好像她拒绝不了。
许梨点点头,坐下来后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倏地,她听到身旁传来沉闷地笑声,距离很近,近到许梨有一种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话的错觉。
“许梨啊。”陈砚舟勾唇,散漫一笑,声音清冽,还带着笑意。
“多多指教啊,小同桌。”
许梨身子一僵,他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像是给她贴了定身符似的,身子僵直得像块板砖。
她僵硬地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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