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外婆急的拍腿,“疼不疼?今晚洗澡的时候别让伤口碰水。”
许梨点点头,“知道了,外婆。”怕外婆担心,许梨转移话题又说,“我饿了,外婆。”
“你这孩子!”说着,外婆佝偻着身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去洗手,外婆做了你爱吃的。”
吃过晚饭,外婆见许梨的伤严重,心疼就没让她干家务,直接把人赶回房间里学习。
拗不过外婆,许梨只好回房间里。
她先是瘸着腿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尽量避免不碰到水,然后才去客厅里拿药箱重新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许梨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夜景。
她这边属于老城区,比市中心的好一些,能很清晰的看到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还有那皎洁明亮的月亮。
坐在窗前的视角里,她眼前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很耀眼。
许梨觉得很像陈砚舟。
永远明亮,永远耀眼夺目。
看了好一会,许梨才拿出在学校里没做完的习题和老师布置的作业做。
翻找书包的时候,却发现在一堆书籍里夹着的一份稿子。
忽然想起,陈砚舟的稿子落在了她的书包里没拿走。
许梨拿出来看了眼,稿子上写着的日期是明天,那就是说,这份稿子是陈砚舟第二天要读的。
临城三中的广播站分三个时段播放,早中晚,早上是大课间,中午是午休时间,晚上是傍晚放学的时间。
许梨想了想,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对着稿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陈砚舟。
【冰糖碎碎梨:你的稿子在我这里。】
信息发出去,许梨也不知道陈砚舟会不会回自己。
毕竟,上一次把粥店的钱转账给他,他没收也没回。
如果没回,那明天再给他也行。
想是这么想,许梨还是想要跟他有接触。
即使回复的可能性不大。
许梨盯着手机屏幕,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秒。
两秒。
三秒。
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吓得许梨一下子回了神,她看着手机跳跃着“陈砚舟”的字眼和头像,她懵了一瞬。
他打电话了。
许梨眨眨眼,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拿着手机的手,也像是被什么烫了似的,手心莫名的灼热。
震动持续了十几秒,许梨整个人懵懵地接了起来。
“陈砚舟。”
女孩的声音轻软,清透又干净,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
陈砚舟顿了下,嗓音懒散,听着有股清醒着堕落的感觉,“明天你几点上学?”
许梨疑惑的拖着调子“嗯”了声,“你的稿子跟我上学时间有关系吗?”
半晌,她忽然听到陈砚舟闷闷的笑声。
“你觉得呢?”
许梨不理解,但也没敢惹他不爽,还是乖乖地回:“六点出门。”
“行。”
陈砚舟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猩红的一点在指尖忽明忽暗,他没抽,任由着烟在指尖燃烧。
电话那头还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没挂,通话的时长跳跃到两分四十秒的时候,他开了口。
“注意伤口别碰水。”
“笨蛋。”
电话挂断在两分五十秒。
*
次日一早。
许梨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起身,昨晚陈砚舟发来的那个电话,搞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就这样,非常光荣的熬了个大夜。
她简单洗漱后,从衣柜里拿出了夏季校服穿。
女孩的身姿苗条,穿着统一蓝白的校服,绑着高高的马尾,虽说校服偏大,穿在她的身上气质干净又清纯。
外婆还没醒,许梨便把单独给外婆做的早餐放在保温的碗里放着。
她背着书包,拧开屋里的门锁,走出去,转身关门。
视线一转,她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楼道里面并不算亮,只有一面有着窗户的墙壁透进光亮。
少年眼眸阖着,额前的碎发撒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身子倾靠在墙上,身上同自己一样的蓝白色校服也被压得皱起。
许梨顿了顿,脑子里的困意瞬间消散,关门的动作也放轻了些。
对于他的出现,许梨还是倍感意外。
“陈砚舟。”
许梨抿抿唇,挪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轻轻拍了他两下,还是开口叫了他。
闻声,陈砚舟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站在眼前的女孩。
视线聚焦,许梨白皙带粉的脸庞映入眼中,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移开目光,“走没?”
“你昨晚问我什么时候去上学就是来……”接我。
许梨眨了眨眼,后面那两个字到嘴边也说不出口。
他们的关系,多少有点越界了。
陈砚舟似乎并不在意,懒懒的应了声,“昂。”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许梨的心里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暗恋吧,就是这样。
不在你左右,却被你左右。
“你扶着我吧。”许梨冲他伸了伸手,脸颊也开始发烫了起来,“谢谢你。”
陈砚舟没说什么,搀扶着她下楼。
或许是清醒了些,两人从楼道里出来,陈砚舟才掏出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弄什么。
许梨就这样偷偷侧头看他。
这会儿太阳升起没多久,天空也是微微泛白,橙色的光晕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开口,低沉磁性的声线拉回了她的思绪,“在这儿站着。”
“嗯?”许梨歪了歪头,看着他走到这附近的面包店,十分干脆利落地买了两瓶牛奶和面包。
没过两分钟,陈砚舟重新走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塑料袋。
他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早餐。”
许梨低头看他手里的东西,心里甜甜的,“……谢谢。”
本以为是走路回学校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辆黑色的SUV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与此刻所在的环境显然是格格不入。
“走了。”
许梨惊诧地看着陈砚舟,整个人脑子嗡嗡地就被带着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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