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我应该没有怎么得罪你吧?”
温钰之盯着温姒看了片刻,缓缓问道。
“温四公子,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若是你真觉得没有怎么得罪我的话,又怎么会来跟我认错道歉求原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温姒淡淡的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带着丝丝嘲讽。
温钰之微微眯了眯双眸,“先前你突然出家为尼,父亲小六与大哥他们都很担心,作为你的四哥,我自然也是担心你这个妹妹的,所以为了把你带回温家,这才用了一点小手段,如今想来觉得有些不妥,便跟你道歉一声而已。”
“一点小手段?”
温姒有些气笑了,“你若真把贫尼当做妹妹来看待,就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用那种所谓的‘小手段’。”
“不过是点让你听话的药粉而已,又不是用来杀你的毒药,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何况你后来不也对我报复回来了?”
温钰之此时还不以为然道。
温姒微微一笑,“逐月。”
她唤了一声,一道身影立时出现在温钰之的身后。
还没等温钰之反应过来,温姒便下令道:“砍了他的手脚。”
“是!”
逐月直接拔剑而出,毫不犹豫。
“住手!”
温权勝赶紧拽过自己的儿子,及时躲了过去。
不过虽然是躲过了手脚被砍的下场,但动作极快的逐月却也一剑划伤了温钰之的手臂。
温钰之那一瞬吓得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白了。
温权勝咬牙切齿道:“温姒,你是疯了吗?这里是水月观的大门前,你出家的地方!你在这里叫人动手,就不怕血染净地,扰了佛门清净?!”
温姒冷声道:“水月观的清净早就已经被你们这些厚颜无耻之人给扰没了。”
“何况,贫尼又不是要杀了他,镇国公大人慌什么?”
温姒说着又看向温钰之,嘲讽道:“温四公子又怕什么?”
“你——!”
温钰之怒瞪着她。
温姒也不以为然道:“温四公子可别生气,区区一点砍手断脚的‘小手段’罢了,何况你现在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大不了以后你报复回来就行了。”
同样的话语甩给温钰之,就像是又一巴掌一样,再次狠狠地扇在了温钰之脸上。
温钰之盯着温姒的眼神陡然阴鸷。
可惜温姒却已经转过头去,懒得再理会他。
“行了,想必镇国公大人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在这里听贫尼和温四公子浪费口舌的,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
温权勝摁住自己的儿子,随即对温姒道:“昨日你们种种算计埋下,使得本公今日在朝堂上栽了一个不小的跟头,但这应该仅仅只是达到了北辰渊的目的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今日便直接说出来,与本公做个交易,如何?”
温权勝还以为算计他的人不是温姒,而是北辰渊。
毕竟朝堂之上他失了势,只会对北辰渊有利,又不会对温姒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其实温姒才是昨日真正布置出那些算计的幕后主使。
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复。
温姒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权勝,下一秒她忽然一笑,“当然可以,不过既然是镇国公大人主动上门,那还是由镇国公大人先说出自己的目的吧,既是交易,提出交易的那方就该更有诚意一些,你说对吗,镇国公大人?”
温权勝微微眯了眯双眸,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自从你离开镇国公府后,本公发现,似乎每一次再见面,你都变了许多,越来越不像本公从前那个女儿了。”
温权勝看着她,此刻他在温姒的身上竟是都已经找不到以前他那个乖巧听话又懂事的女儿的半分痕迹。
温姒面不改色的淡淡道:“贫尼现在本来就已经不是镇国公的女儿了,不像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正常。
一点也不正常。
明明在及笄礼之前,他记得他这个女儿还亲手做了什么东西来讨他欢心。
忘了到底是什么了,但依稀记得那天温姒满脸高兴和期盼,记忆中还是她那般天真的样子,可再看眼前这个满脸漠然的温姒,变化太大了。
大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温权勝忽然脑子一抽,下意识脱口问道:“对了,你可还记得及笄礼那日之前,你曾亲手给为父做了个什么东西来着?为父有些不记得了。”
温姒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温权勝以为她要一直当个哑巴时,她才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忘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都忘了,也没必要再想起来。”
温姒心情有些不太好,不想再与他说起这些,声音冷了两分,不悦道:“镇国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做交易,不继续的话,就别浪费贫尼的时间。”
她还有一大堆药草要伺候,有经书要抄写,哦对,还有摄政王殿下也还在等着她。
温权勝微微皱了下眉头,将心思转了回来,“交易继续,本公现在有两个要求,一把温玥从宫里全须全尾的放出来,二你出面平息外面的谣言,三把你娘亲的尸骨交还给本公。”
温姒冷冷道:“一可以谈,二做不到,哪里来的谣言?难道不都是事实吗?还有三,别妄想了,要么继续谈一,要么就没得谈。”
温权勝盯着温姒的视线瞬间充满压迫感。
谁知温姒一点也不惯着他,转身就要关门。
“站住。”
温权勝顿时沉下了脸。
温姒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谈,还是不谈?”
温权勝气得胸闷,微微有些咬牙切齿道:“谈。”
既然要谈,温姒当然就不会客气了。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没客气过。
温姒直接开口道:“贫尼要京外的归云庄以及京中东街的凤云楼,那是当年娘亲刚怀上贫尼的时候,贫尼的外祖父他们送给贫尼的礼物。”
“可惜后来被某些人觊觎上,就被贫尼偏心的父亲和哥哥们都夺去送给了她。”
温姒就这么望着他们两个,用无比嘲讽的语气说道。
温钰之眼神阴沉道:“明明就是你非要跟小六争,你作为镇国公府的嫡女拥有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庄子和酒楼,我们都说了用别的跟你换,你却就是不肯,那还能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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