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多谢圣女殿下的慷慨,本侯也不瞒你说,这两日多亏你送来的药材,才一天时间,便稳住了宁安县大部分人的病情,如今抬出去的尸体都少了许多。”
而那些尸体里,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身体早就已经撑不住了的。
不然还能再活一些。
“有所帮助就好,不过药材也只是药材,最重要的还是幸好宁远侯大人麾下已有人想出了治疫的药方,不然贫尼那药材也管不了多大用处。”
温姒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托大。
就算她的灵水的确是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她也要稍微压一压风头。
懂的人自然就会目光转移到她的药材上面。
就像宁远侯。
才刚这么一说,他就忍不住道:“既然那些药材都是圣女殿下种的,那想必圣女殿下日后还会继续再种吧?”
温姒当然是点头:“贫尼喜欢种药,也擅长种药,在京中就有不少的药田,这次药材收完了,所以回去以后还会继续再种些。”
她说的并不直接,可另外二人哪个是不精明的?
“本王先预定三批。”
“本侯预定一批!”
北辰渊和宁远侯二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宁远侯一说完,就立马对着北辰渊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要不要这么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本侯抢?!”
“下一批药材种出来的时候,你这潞州的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除非你太过废物,都已经稳住的局面还能让它再次乱掉。”
北辰渊淡淡的开口,完全不上他的当。
“那你好歹给本侯也吃点肉喝点汤啊,一抢就要三批,你把药当饭吃呢?!”
宁远侯不服气的说道。
北辰渊仍旧淡淡道:“本王拖家带口,这底下养的伤兵残兵都能组成一个军了。”
他手中掌管着几十万的兵马大权,自然不可能只是打仗的时候带着他们,打完了仗就不管了。
那些伤兵残兵,若还有手脚的还好,能勉强找到点活儿干。
但那些没了半身,或者重伤到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过的兵,却是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放他们出去就是等死。
所以从班师回朝以来,给手底下的伤兵残兵们打算了不少。
但有些伤能治,有些伤却是怎么也不好治。
哪怕是医圣林子夫,能做的也有限。
尤其还是那么多人。
所以北辰渊一听到这好药,自然是忍不住想给自己的兵多搂一些。
但这时,温姒却跟他眨了一下眼睛。
北辰渊一顿,在宁远侯好话都快说烂了的时候才松口道:“行吧,看在这次你们潞州情况特殊的份儿上,本王可以先让你两批。”
宁远侯:“?”
刚才本侯说的时候,你怎么不看在潞州情况特殊的份儿上让步呢?
似乎是看出了宁远侯的心中所想,北辰渊淡淡道:“刚刚忘了,你手底下的那几万兵这段时间以来都在镇守疫区,想必也受了不小的影响,所以才让你一点,你要是不想要了的话那就算了……”
“要!谁说不要了!”
虽然宁远侯莫名觉得好像有些上当了的样子。
但后来等宁远侯收到他此时以低价预定的两批药材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当然,今日来的正事可不是为了卖药。
简单的口头约好后,温姒跟北辰渊便一起查看了整个宁安县的情况。
的确是比他们预想中要好了许多。
至于一开始在城外看到的那乱葬岗的情况居然也是算轻的。
因为宁远侯告诉他们,先前城外的乱葬岗可是每日都要焚烧上百具尸体。
最多一天就是宁安县疫病大爆发的那天,一夜之间就死了五六百人。
整个宁安县也才几千人,可现在已经死的都快少了一半了。
温姒沉默的听完,当进入宁安县疫区时,她再次往花冠上洒了更多的灵水。
只是从北辰渊身边擦肩而过时,北辰渊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身上……好像有点香?”
温姒一顿,她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即淡淡的笑道:“应该是药香吧。”
掠过北辰渊和宁远侯后,温姒坐在了她的蒲团上,一如既往的开始为这里的百姓们祈福诵经。
因为这里染疫的百姓最多,所以她认真的念完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聆听着她的声音。
他们低下头,那般的专注。
好像如此就能得到拯救。
可惜温姒心里清楚,她只是一个什么力量也没有的凡人。
……
京城。
镇国公府。
“呜呜呜,三哥,好疼,玥儿真的好疼啊。”
终于从宫中被放出来的温玥躺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道。
“玥儿不要进宫了,好多规矩,真的好可怕。”
她每天一醒来,就是要站规矩,学规矩,抄规矩。
如果学不会,那个该死的臭老婆子就会用规矩来教她规矩!
现在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没被折磨过的。
甚至就连身子都被检查过了!
温玥一想起来那些老婆子老宫女将她架起来,给她强行检查的时候,她都差点要羞辱死了。
该死的,都给她等着!
她迟早有一天会弄死那些老婆子,还有太后,皇帝,还有该死的温姒!
没错,现在温玥总算是脑袋开窍,知道这一切都是故意折磨她的局了。
一想到她的皇后梦什么的全都是假的,而且她还被人耍的团团转时,温玥简直都要气疯了。
更甚的是,这一切居然还是因为温姒!
那该死的小贱人就是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害她吃了这么多苦,还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她不弄死温姒,她就不叫温玥!
从想明白一切的那天开始,温玥就在宫里忍辱负重。
因为她知道,她父亲温权勝肯定会救她出来。
果然她这不就重见天日了?
温玥回到温家以后,直接就是喜极而泣。
当然,她哭出来的时候,立刻就将那“喜”转成了委屈。
在温权勝父子三人面前,好好的痛哭了一番。
她哭的委屈,却不说委屈,小鹿眼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只一直喊疼。
“父亲,三哥,四哥,玥儿感觉自己浑身都好疼啊,玥儿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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