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哭了。
“皇兄!如何弃朕而去!”
赵构嚎啕大哭。
一方面,是为了表演给臣子们看。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王全闭嘴。
毕竟,这孙子骂人总喜欢揭短,实在是骂得太难听了!
赵构也不敢真的对王全怎么样,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王全闭嘴了。
但王全不闭。
“赵构,尔不要和一个妇人一样,在这里哭哭啼啼!”
“大金皇帝还在等着尔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回话呢!”
“赵构,尔听到没有!”
赵构终于忍无可忍了。
于是,赵构猛然站了起来。
一转身,就冲到了龙椅后面的屏风中去,躲了起来。
南宋群臣见状,顿时更加哗然。
然而,就算是隔着屏风,赵构依然还能听到王全的谩骂声传来。
而且,特么还得装哭呢!
赵构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老是要装出声嘶力竭的哭声,那也是很累人的好吧。
于是赵构干脆又站了起来,一边捂脸大哭,一边飞也似地从侧门跑出了大殿。
嗖一下,赵构人就没了。
大殿之中的群臣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陛下跑了?
这……
接下来该咋办?
陈康伯毕竟是左相,这个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带御器械刘炎,喝道:
“还不快去保护陛下!”
刘炎这才回过神来,一路拔腿狂追。
终于,在寝殿门口处追上了赵构。
赵构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感慨道:
“唉,朕刚刚听到皇兄的死讯,实在是悲痛不已,无法自抑啊。”
“嗯,你去和陈卿家说一下,让陈卿家负责招待一下使者……”
说到这里,赵构突然顿住,改口道:
“陈卿家性格还是比较刚烈的,不能让陈卿家去招待。这样吧,让杨椿卿家和周麟之卿家去好了。”
杨椿是参知政事,周麟之则是同知枢密院事,这两个都是副宰相,从级别上来说也够了。
嘱咐完这些之后,赵构又擦了擦眼角,正色道:
“好了,今天朕实在是悲痛过度,谁也不见!”
很快,赵构就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中。
等到房门紧闭后,赵构终于如释重负,偷偷地……
笑出了声。
死了,终于死了!
从今往后,金国手中再也没有任何能威胁朕的筹码了!
赵构这一刻,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宋徽宗早十几年就死了,宋钦宗也在五年前死了。
死得好啊。
死得实在是太好了!
赵构愉快地坐了下来,双脚搭在了桌面上,哼起了小曲儿。
当天晚上。
高景山和王全坐在贵客的位置上,看着面前殷勤相待的杨椿和周麟之,表情都是非常的古怪。
高景山忍不住用女真语对着王全道:
“这些宋人难道就真的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为什么让王全这个副使来开口说话,说白了就是让王全来顶缸的。
就算是赵构当场发作把王全弄死,高景山也能借口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是王全的自作主张。
这样,高景山至少是不会死在这座大殿上的。
王全其实心中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此刻看到两名眼前毕恭毕敬的宋国宰相,只能说感觉如梦幻一般。
他定了定神,对着高景山笑道:
“大人,看来陛下接下来征……呃,的行动,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虽然用的是女真语,但王全也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些南宋大臣们究竟能不能听得懂,故而临时改变了话语,还是没有泄露完颜亮即将南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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