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就是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的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家如此,国亦如此。

有了合适的制度,就有了大唐的强悍传说。

制度不合适,同样是华夏种族,大宋就只能留下一连串的屈辱传说。

千古帝王能改变历史,是因为他们成功地改变了制度。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制度,就是千古帝王们手中最合适的工具。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刘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西域的那些小国,未必就真的敢和大汉顽抗到底。”

刘彻这么说,并非毫无缘由。

丝绸之路,就是刘彻最大的底气。

现在的大汉,可谓是这些西域小国的“大金主”。

得罪大汉可能不难下决心,但从此和滚滚财源说再见,就不是谁都能下定决心的了。

打仗的决心是下了,那主帅的人选呢?

“就让李广利来出任这一次的主将吧。”

对这个决定,众人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大汉内部虽然没有能比肩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但比李广利强的还是随随便便能数出五六个的。

不意外,是因为所有人都听说了刘彻在李夫人病榻面前的话,知道李广利注定是刘彻要重用的人。

没有人提出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通过了。

桑弘羊彻底麻木了,甚至连那些经常痛骂桑弘羊的人也麻木了。

一方麻木的搜刮,另外一方麻木的被搜刮。

“就当是给大汉交税了。”

一名老迈的列侯如是对着忿忿不平的儿子们说道。

“爹,咱们堂堂列侯,交的税比那些草民还多,这公平吗?”

从来都是草民交税多,列侯交税少!

老列侯叹了一口气,道:

“陛下觉得公平,那就是公平的。”

“等着吧,陛下已经登基三十年了,不会太久了。”

大汉内部,许多贵族都用类似的话进行自我安慰。

刘彻已经年过五十,登基三十余年。

死亡对刘彻来说,早已并非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太子刘据,成为了大臣们竭力下注的对象。

列侯在下注刘据,大臣在下注刘据,甚至就连儒家也在疯狂下注刘据。

刘据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但既然是太子,即便二十四岁,也同样需要上课。

这位大汉太子正在大儒瑕丘江公的教授下,抑扬顿挫地读着《尚书》。

“周公若曰:“君奭!弗吊天降丧于殷,殷既坠厥命,我有周既受。我不敢知曰厥基永孚于休。若天棐忱,我亦不敢知曰其终出于不祥……”

瑕丘江公打断了刘据的话。

“敢问太子殿下,刚刚这一段周公的圣人之语,是何意思?”

刘据道:

“周公是想要告诉君奭,商纣王不敬重上天,给殷国降下了大祸,殷国已经丧失了福命,周国已经接受了。周公不敢认为王业开始的时候,会长期保持休美。顺从上天,任用诚信的人为辅佐,那周公就不认为王业的结局会出现不吉祥。”

瑕丘江公露出了笑容,点头称赞道:

“太子果然身具慧根。”

“敢问太子殿下,陛下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否又符合上天的意愿,是否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呢?”

刘据直接愣住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刘据确实没想过。

瑕丘江公叹息道:

“据臣所知,如今无论是列侯、大臣还是商人、百姓,都对大汉这么多年来一直搜刮民间财富支持战争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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