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岚盯着魏曦,见他丝毫不心虚,反而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突然觉得有几分无奈。
她和魏曦相识以来,他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只有他提议要与她结盟那日,与她诉说过往,才有些情绪波动。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怒。
他这样的人,平时善于伪装,应当是极少发怒的吧!
她活了两辈子,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不识好歹的傻蛋。
这个人在担心她,同舅舅舅母和两位表兄一样。
因为不满她以身犯险,所以发怒。
这怒,实则是忧。
“小姐?”门外,疏影没听到叶清岚的回答,瞬间想到叶清岚是否被人挟持无法发声,当即就要推门。
“没事,我做梦了!”叶清岚及时出声。
制止了疏影推门的动作。
疏影狐疑。
“我好像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哦,那可能是我说了梦话。无事,你去睡吧!我喝口水,也睡下了。”
疏影听叶清岚声音和言语都没有异常,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既然小姐没有释放出危险的信号,那就是不需要她多事的意思。
疏影遂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经过疏影这么一打岔,魏曦情绪也冷静下来。
见叶清岚居然没有拆穿他,还帮他打了掩护,心情又好转起来,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叶清岚见刚才还怒气勃发的男人转瞬间阴雨转晴,不由翻了个白眼。
都说女子心思难猜,她看这位国公爷也不遑多让。
魏曦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叶清岚:“玉清膏,帮助伤口愈合,并且有去疤奇效。”
叶清岚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曦手里精致的瓷瓶,再看看自己手背上那浅得几乎要看不见的伤痕。这伤估计明天早晨就要看不见了,至于动用玉清膏这种宫廷秘药?
那可是玉清膏!
黄豆粒大小就价值千两银子的玉清膏!
魏曦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一大瓶?
国公府这么有钱?
魏曦见叶清岚不接,又往前递了递:“拿着啊!”
“我有秋容,药膏多得是,你这个……无功不受禄,国公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给你你就拿着,若是伤口用不上,就拿来搽脸,这东西据说对女子养颜也是极好的。”
拿玉清膏搽脸?
她哪来那么大脸!
“不必了,我不缺这些东西,国公爷还是拿回去吧!”
玉清膏对外伤有奇效,关键时刻能救命,给她搽脸简直是暴殄天物。
魏曦大概是烦了,不由分说地拉过叶清岚的手将玉清膏塞到她手里。
塞完了才察觉到手心温温软软的触感。
一时怔住了。
心里明明知道此举不妥,可就是,舍不得放开。
叶清岚也没料到魏曦竟然会直接来拉她的手,一时也愣住了。
直到感觉手背传来灼热的温度,才似被烫到了般,猛然抽回手。
魏曦如梦初醒,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哦,好。”
魏曦走后,叶清岚用另一只手搓了搓手背,明明屋里摆放着冰盆,她却觉得那灼热始终消散不去。
她踱步至屋角,将手背放在冰盆上,企图用那股子凉气驱走灼热。
却在无意中一低头,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
她竟然就这样,跟魏曦说了半天的话!
虽说夜黑风高他应当看不到什么,但是!
叶清岚一瞬间觉得手背上的灼热又攀到了脸颊!
心里破口大骂,该死的魏曦!流氓!浪荡子!
流氓浪荡子魏曦此时正在翻越侯府的高墙。
本来以他的身手,要想不惊动府里守卫翻过这最后一道院墙不是问题。毕竟他刚刚就是这样进来的。
但他此时却不想用刚刚拉过叶清岚的手去碰别的东西。
手心里似乎还残存着香软滑腻的触感。
他甚至决定不洗手了,此时怎么能碰其他的东西。
因此他以独臂的姿势翻墙,多少显出几分笨拙。
镇远侯府的守卫巡逻到附近,听到动静,低喝一声:“什么人!”
魏曦一惊。
若不是墙外有暗卫接应,他恐怕真的会被发现。
以沈还山护短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半夜进了姣姣的闺房,估计会扒他一层皮!
好在暗卫还算机灵,及时接应,这才让他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魏曦带着随从骑着马回荣国公府。
一路上,他别别扭扭的以左手执缰,惹得招财和进宝频频看向他的右手,心里忍不住的琢磨:“主子右手莫非是受伤了?谁伤得主子?难道是那位叶小姐?”
别人不知道魏曦的本事,招财和进宝几乎自幼陪着魏曦长大,对魏曦的身手自然是清楚的。
二人想,要是那位叶小姐能伤了主子,那得有多高的武艺?
一时间,二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对叶清岚生出无限敬意。
招财甚至还想,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心中英明神武武艺高强的主子,此时正对着自己的右手傻笑。
魏曦心里美滋滋的想,虽说不是故意的,但他今日到底拉到了她的手,这算不算两人关系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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