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鲛王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疑惑,一个小小人族竟然能走到他们鲛族的领地来?而且竟然还能进入鲛族圣地?要知道,不是王的允许,便是连鲛人也进不得。
夜溪微微低着头,站在洞口前,不一言。直觉告诉她,说话的这个鲛人很强,比她在仓禹界见过的任何人,任何修士,加起来都要强,自己对上——有些悬,呃,好吧,直觉告诉自己,逃!
夜溪不是悍勇无脑的人,她在思索,如何才能逃出去。
鲛王见她不语,问旁边祭司:“是不是我说话她听不懂?”
圆滚滚的祭司忙道:“不可能,咱们鲛族平日里说话也是用仓禹界通用语的,正式场合才用鲛语。我看,她是做贼心虚,不敢应声。我王,人族最是狡诈狡猾,不能让她跑了。”
夜溪隐晦翻了个白眼,真想把这条讨厌的肥鱼给烤了。
鲛王点点头,提高声音:“人族,你竟敢盗取我鲛族的海之乳——”
“海之乳,是什么?”夜溪大脑急运转,面上却做出一副无辜柔弱的傻样子,慢慢抬头看向鲛王。
嘶——好漂亮的男子,能拿去当天神了。
夜溪给鲛王的长相打了一百二十分,多给二十分拿去随便骄傲吧。
鲛族本来就貌美,鲛王更是男子最美最有韵味的年纪,这张脸拿出去,除了那群肤浅的被王子迷惑的无知少女,哪个雌性不拜倒在他深蓝色的大尾巴下。
夜溪眼里的惊叹欣赏成功取悦了鲛王,就说嘛,也不是所有的少女都肤浅,眼前这个人族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夜溪看不懂鲛王忽然间眼里闪过的笑意,只是突然间,感觉到对面有一丝丝莫名熟悉的味道。
“你?”
这个声音?
夜溪猛的望去,只见鲛王身后稍侧一些的地方,一个长相妖孽的少年鲛人——
身体以比大脑还要快的度,双手抱胸,偷偷扫过一眼。
很好,根据两个人的站位,还有如出一辙的深蓝色大尾巴——
双眼一眨,啜泣一声,似有无限委屈顿生。
这姿态,众多鲛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王子更是不解,但下一句本能跟着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
红唇轻咬——呃,不怎么红的唇轻咬,夜溪幽怨横他一眼:“若不是你,我如何会在这里?”
王子懵。什么意思?上次没交手所以追到他家来交战?
可别人不那么想啊,尤其“过来人”们,目光一时变得古怪起来。
“你为我而来?”
夜溪眼睛挤啊挤,也没挤出一滴泪来,只得无奈放弃这个不可能出现的道具,头猛的一低,抱着胸往洞内退了一步。
拼命摇头:“你走吧,我只当不认识你。”
十大长老看向鲛王,满满的控诉。
鲛王懵。
王子更懵,上次本来就没让她现自己呀?难道,她有什么神通见到了自己真容?
“你本来就不认识我。不对,我们两个认识的。不对,我——”王子一时说不清楚。
夜溪嘴角轻轻一勾,后退三步,吐露悲声:“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是我自己来这里的,不关你的事。”
这下,十大长老看向鲛王的眼神可就意味深长了。跨族恋爱也就算了,咱们鲛族歌颂爱情,可你把一个外族人带到圣地来就过了吧?
鲛王面色一沉:“人族,你是如何来到的这个地方?”
“我,我,我自己游过来的。”夜溪如此说着,却是幽幽怨怨扫了王子一眼。
众人:“哦~”
王子抓狂,你们哦什么?你们知道什么?
众人:始乱终弃,吃干抹净不认账哦。
王子沉了一张妖孽脸,狠狠瞪向夜溪,夜溪被他吓得脸色苍白(话说,那才是你本来的色儿吧?),害怕的又退了三步。
已经有人嗤他了。
王子脸色乌黑,恨恨游上前去抓夜溪。
夜溪惊叫着后退:“你不要过来,我再也不要了,你饶了我吧——”
众人眼珠子将掉:这么有内涵的话,人族小姑娘你说啊,说出来大家给你做主啊啊啊。
鲛王已经脸黑的像墨鱼汁了,呵斥王子:“不过是个小姑娘,父王怎么教你的?你的风度呢?”
王子气得跳脚,假如他有脚的话,当听不见鲛王的话,朝夜溪扑过去,你!跟我出去说清楚!
一声凄惨的大叫传来。
“啊——”
众鲛人面露不忍,啊——那个痴情苦情的人族小姑娘被他们绝情无情的王子灭了!
鲛王大喝:“回来!”
王子慢慢直起身体,慢慢转过来。
众人眼眶子险要撑裂。
夜溪危险的笑着:“鲛王?商量个事儿呗。”
鲛王看着卡在他儿子喉咙上的长指甲,目光一闪:“你不是跟我儿子这样那样了?”
夜溪胸口一堵,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想的这样那样吧?
“我瞎编的。”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鲛王按了按胸口。
夜溪:“...”
“人族小姑娘,你要商量什么?”
“放我走,你儿子还给你。”
鲛王沉默,身后的鲛人咬牙切齿,但没人说话。
看来,这个王子很重要嘛。
“人类,你告诉本王,你为何要盗取我们的圣物?”
说起这个,夜溪就要暴走。
“你以为我想,本王怎么知道会来到这破地方,还被逼着喝了那么多水!害得本王伤了身体,这笔账本王还没有跟你们算!”
众鲛人吐血,沾了大便宜的是你好不好?享用了我们圣物还想跟我们算账?要脸不?哦,你是人族,不要脸!
“本王?”鲛王眼睛一眯:“你是6地上的哪个王?”
“本王深藏功与名,你没听过。”夜溪压下邪火,扣在王子脖子上的指甲一收:“给我让开!”
对面鲛人一动不动。
鲛王:“鲛族有令,动我圣物者,死!”
夜溪指甲划破王子的皮肤,冷笑:“让不让?”
“夜溪。”吞天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夜溪不动声色:“什么?”
“抹鲛人脖子没用的,他们只有心脏才是弱点,在胸腔正中间。”
夜溪一愣,随即把长指尖扣在了王子两胸之间,果然,对面鲛人皆变了脸色。
“人族,休要胡来!你若伤了我族王子,我海族必与人族不死不休。”一长老厉喝。
夜溪轻挑眉头:“关我屁事!”
鲛王皱眉:“你不是人族?”
“我?你猜。”夜溪鼻子抽了抽,王子破损的皮肤处钻出一丝蓝色的血,鲜美的味道,极致诱惑,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
王子身子一僵。
鲛王面色大变:“魔族?”
夜溪呲牙:“你猜。”
圆滚滚的祭祀喝道:“你以为魔族我们鲛族就怕了吗?想当年是谁险些灭尽你魔族?”
夜溪懒懒一笑:“关我屁事。”
众人不解,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点种族意识都没有?
寂静之中,虚无缥缈的歌声慢慢升起,似在耳边,又似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