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真人正跟宗主磨叽着要好处呢,飞来一道传讯符,宗主一点,夜溪声音响起。
“宗主,弄几个金丹来玩玩。”
一句话完,传讯符软飘飘落地,废了。
两人一愣。
宗主先是惊喜:“夜溪在研制适合金丹使用的炼体药剂?”真是太好了。
接着一愁:“金丹可不好掳。”
抓些炼气修士,没人会注意。抓些筑基呢,也能糊弄过去。可金丹——动静稍微一大,难免引人怀疑——尤其宗主舍不得用自家弟子。
红线真人:“宗主你想想金丹用的炼体药剂制出来后的好。”
为了小徒弟,红线真人必须的让宗主配合呀。
见她眉宇间不同以往的娇滴滴,宗主不知该喜该忧:“不然,我还是先给你挑几个侍从?”
当然是很贴身的那种侍从。
宗主的深意她不是不清楚,但是——
红线真人躲闪着道:“我才不要。”
这是要给絮冉死守一辈子了?
宗主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道:“你就固执吧,等你几个好徒弟都过你,哦,不,不用那个时候,等隔天他们哪个捅破天,我看你怎么护着他们。”
不过一个元婴,真当能横着走了?只说上次,夜溪差点儿跟厨家对上,厨家,能是一个小元婴抗衡的?
红线真人不语。
得了得了,宗主懒得说不开窍的蠢人,直接将自己玉佩丢过去。
“想要多少自己拿,藏书阁那边我会打招呼,你直接让夜溪自己去就是了。”
红线真人歉疚一笑,心里觉得颇对不起宗门,拿着自己玉佩与宗主的一对,转了点数,灰溜溜赶紧溜了。
宗主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眉头一沉,手指击打着扶手,喃喃:“不如找靖阳合作一把,没道理他一剑门享受现成的…”
红线真人下到第三狱,夜溪带着满身的药渣子味儿迎接她。
“一百万先拿去花着。”
夜溪接过红线真人转完点数的身份玉牌有些无奈:“这些点数也只能在宗门里用用,我呆在宗里的日子就有数,拿这个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红线真人一戳她额头:“还有宗里的藏书阁,我与宗主打过招呼了,你随便去。”
夜溪应付着呵呵了声。
红线真人又戳:“这么瞧不起你师傅呢,我跟宗主要这好处自然有我的道理。”
夜溪嗯嗯,还是一副应付的样子。
红线真人气得往她肩头上不轻不重一拍,随即拉近她,上下左右看了,才趴到她耳朵边。
细细的小声音一字一顿:“藏书阁里有好东西。”
夜溪眉毛一挑:“什么?”
红线真人站直了摊手:“我怎么知道。”
夜溪又呵呵。
红线真人心里小火苗一拱一拱,这熊孩子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据说,内门藏书阁里藏着大机缘,是祖师飞升时留下的,有缘者得之。这都多少万年过去了,也没一个弟子得了这机缘。凡是进入内门的弟子,头三天内必进藏书阁,都试过了,只你没去过。”红线真人双眼放光:“八成那机缘就是你的。”
修真者拼的不就是机缘吗?自己小徒弟的运气可一直不错。
夜溪挠挠头:“师傅你确定这机缘确实存在而不是谁编的?”
“反正一代传一代,大家都知道。”
夜溪情不自禁乐出声:“谁都知道的事情你方才还那么小心翼翼?”
红线真人尴尬,板着脸道:“这是氛围!女人说秘密的时候不都这样?”
什么秘密呀,就是个八卦,好吧,你有理。
夜溪抹了把脸:“行,等我有空了就去。”
红线真人一急:“什么有空了就去?你这就去,万一被人抢走了呢?”
为了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这么着急上火的,夜溪无奈道:“那就说明那机缘不是我的呀,我也不稀罕。”
红线真人不乐意:“不行,你这就去。不是你的是谁的?我看就是你的。况且,便是找不到机缘你也能找些别的,只宗主能进的地方我也给你要了通行证,不用白不用,不定就能找到你用得上的。”拉着夜溪往外走的步子一顿:“哎,我想起来了,你除了揽秀峰和第三狱好像哪里也没去过?你还是不是合欢宗弟子?”
夜溪无力:“怎么没去过?宗主那里我去过,任务堂我也去过,还有弟子比试的大广场,我都去过。”
红线真人点头:“明白了,你去哪里哪里就有大事生啊,这岂不正说明,你去了藏书阁,里头的机缘就是你的了?”
夜溪:“师傅你当我是神呢?”
红线真人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抱着她的腰,往上头飞,一边唠叨:“你不是神,神用得着别人抱着飞?”
夜溪脸一黑。
“所以,你更得去了,找个法门自己飞。”
夜溪哼哼:“藏书阁就有?”
红线真人:“所以,你去了就直接去宗主才能去的那一层。”
别的地方她是没现。
夜溪:“我那药剂——”
“一时半会儿宗主找不到金丹给你试,去趟藏书阁能花你多大功夫?”
宗主指定不会拿自家弟子当练手,还不是去外头偷,至少也得几日功夫。
夜溪一想,只得去了。
幸亏红线真人护送,不然她都不知道藏书阁在哪儿。
红线真人甚是无语:“出去别说你是合欢宗的内门弟子。”
夜溪笑嘻嘻,她对内门有真人坐镇的几峰了如指掌,这些弟子常来的公共区域却是不熟悉。
管理藏书阁的,也是位元婴真人,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红线真人,不言不语,眼里的光却有些亮的渗人。
嘭——
红线真人一拍桌子,恶声恶气:“放不放行?”
图书馆馆长又看她一眼,低下头摇了摇,似乎还出了一声可惜的模糊声响,扔了个小小玉扣给夜溪。
“你进去,红线不行。”
红线真人脸色难看:“我本来就没打算进去,送我徒儿到门口我就下来。”
图书馆馆长仍旧低着头,不理她。
红线真人恨恨转身,拉着夜溪往上走:“阴阳怪气。”
夜溪回头看了眼,别说,这位真人身上就是一股子学者气,尤其是提着毛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的时候。
“师傅,我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什么?”
“啊——,防了这么多年,自家的白菜还是被当初那头猪拱了。”
红线真人脚一滑。
下头图书馆馆长手里笔一歪,叹息,放下笔,将纸揉成一团扔了重又铺了张。
红线真人又羞又窘:“你给我闭嘴吧。”
夜溪什么时候听话了?
“师傅,馆长大人声音真好听,长得也好看,肩宽腰细的,这要是在床呜呜——”
红线真人捂着夜溪的嘴蹭蹭蹭上了楼,僵着脖子没敢回头。
师徒俩身影消失后,下头的馆长大人失笑,又摇了摇头,重提起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