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绝望(1 / 1)

“娘娘,以后您就住这儿了。”小太监推开沉重的大门,略带嫌弃的说道。

门被推开的一瞬,一股发霉的味道从里面涌了出来,许贵妃掩住口鼻道:“这怎么住人啊。”

小太监拍拍手说道:“在怎么不愿,你也只能住这儿了,奴才要回去复命。”

说完后,小太监十分随意的行礼一个礼,懒懒垮垮的走了出去,毕竟来这里的女人几乎就没有出去的可能,她之前对他们这群奴才动辄打骂的,自己也无须给她好脸色。

“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许贵妃的贴身侍女暗骂着。

“进去看看。”许贵妃的脚踏入房门之中,院子里却传来了落锁的声音,许贵妃回头望去,除了那山高高的门,长满了荒草的地,还有一棵已经枯萎的老树。

“这也是陛下吩咐的,贵妃娘娘可不要怪我哦。”门外又传来了那个小太监的声音,接着听他低声对门口的两个侍卫道:“你们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跑出来了。”

一滴清泪从许贵妃的脸庞滑落,滴在了门槛之上。

她不甘心,自己布局那么久,却被轻松破解,她不甘心,自己还有那么长岁月,绝对不能一直待在冷宫。

“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许贵妃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晃了晃,看起来十分虚弱。

丫鬟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许贵妃如此这般的确是自作自受,可看她从贵妃的位置走到弃妃,丫鬟的心里还是有点可怜她的。

毕竟自己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能被送出宫中去,而她不一样,她的一辈子或许就在这里了。

许贵妃一人站在屋内,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四处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啊!”一只老鼠从墙角蹿了出来,一头撞在许贵妃的脚上,许贵妃之前哪里看到过这种玩意,现如今只觉得害怕,大声的叫了出来。

她走进墙角的干草,跌坐在里面,抱着自己双膝,慢慢哭了出来,她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委屈。

“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了。”许贵妃想道,如此让人绝望的环境,继续待着,人会疯的。

许贵妃先是推开了窗户,看到贴身的丫鬟正在水井打水,离房间并不远。

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踏上了凳子,上面挂着自己用破旧的布条绑成的吊绳。

双手附上绳子,脚下用力一蹬,窒息的感觉立马传了过来。

“呵。”喉咙里已然无法发出声音。

门外的丫鬟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跑过来敲门:“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许贵妃的脸色已然十分苍白,双腿的抖动也慢慢弱了下来,这时,房间的门也被撞开。

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把挂在上面的许贵妃抱了下来。

“娘娘,你没事吧。”许贵妃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丫鬟还在一边继续叫着。

不多时,这件事就传到了宫里的其他地方,没想到,她进入冷宫第一天,竟然就要自杀。

这件事在宫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谢怀。”宋宁安看着门外的背影就知道是谁,一路小跑到他的身后,语气温柔的喊道。

谢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自然的回过头去,此时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发带高高飘起。

二人相互对望着,嘴角都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知已经多久,他们没这么心平气和的看着对方了。

“不知不觉离开这么久了,京城又出现了什么新变化,你带我看看吧。”谢怀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宁安。

“那你可得跟好了。”宋宁安歪头一笑,朝着街道处走去。

“这个是槐花糕,你尝尝。”宋宁安把手中的糕点掰了一半塞到了谢怀的嘴里。

“很甜。”谢怀笑着回道。

其实他很少吃甜食,大部分的时候管饱就行。

“哦,对了,我带你去听书。”宋宁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糕点朝谢怀怀里一塞,然后又拉着他到下一个地方去。

“这说的是你?”谢怀自然听出来这是他们在朝堂上发生的事。

“那当然,你不在我也能应付的。”宋宁安笑着说道。

眼看着外面的太阳落山了,说书先生也讲完了整个来龙去脉。

“我再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宋宁安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谢怀宠溺的笑着:“好。”

两个人穿过了一片松树林,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了。”宋宁安朝前面一指,谢怀顺着她的方向抬眼看去。

是万家通明,是烟火人间。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京城的每一处。

宋宁安拉着谢怀的手,走到了峭壁的边缘,望着天空。

“三。”

“二。”

“一。”

随着宋宁安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盛开出灿烂的烟花,映射入他们的双眼。

“真好看。”谢怀说道。

他的眼里不单单有烟花,还有正在看烟花的宋宁安。

这一瞬,他们忘记了朝堂的纷争与阴谋,长久的思念汇聚于此,交织在二人紧紧相握的手。

“得许愿了。”宋宁安松开,双手握住道。

“你许愿,我帮你实现。”谢怀双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宋宁安。

“那我就许谢怀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宋宁安此时也盯着谢怀。

气氛仍在升温,谢怀轻轻托住宋宁安的右脸,吻了上去。

陈禹此时坐在书房中,目前有两个选择摆在他的眼前,不论选哪一条,都会有所失去。

如果按照四皇子的要求去做,的确保了一时平安,可是这也触犯了自己的底线,甚至会让宋宁安永远看不起他。

但是不去做,四皇子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本来因为外室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丢了多少脸了。

现在的他深知舆论的力量,如果不服从,这一辈子,怕都是没什么翻身的机会了。

烛火微晃,映照出书桌上的画,是宋宁安还没有出征的时候。

真想回到那段日子,不过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陈禹快把自己逼疯了,他把头埋在膝盖中,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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