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也很快发现了在山林中他们占不到优势,于是迅速集结兵力来到了山下。
只要他们朝着身后的城镇进发,就不怕宋宁安不从山上下来。
“将军不好了,他们朝百姓那边去了。”一个小兵跌跌撞撞的跑来汇报。
宋宁安的眉头紧紧皱着,敌军的反应速度还是比她想象的要快点。
“所有人城门集结,务必拦住他们。”宋宁安指挥到。
去年战争结束后,城主就立刻向朝廷申请拨款,来修缮城门和护城河的溃败,但是朝廷的钱到他们的手中,已经所剩无几,根本不够完全完善。
如果宋宁安的军队不能够拦住他们,那城是必破的。
“你去联系城主,迅速组织百姓撤退。”在朝山下奔袭的时候,宋宁安对一个小兵吩咐道。
“定不辱使命。”小兵说完话则立刻加快速度,朝着那条更危险的小路跑去。
宋宁安他们本就在半山腰上,加上比敌军出发的要晚,如果要拦下他们,就必须奔跑起来。
今天的太阳很大,边境又处处黄沙,遮挡着视线。
“呕。”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兵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继续跑。”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才发现,他呕出来的是血。
那个人瘫坐在树干下说道:“营长,我年纪大了,让我歇会儿,我一会儿跟上你们。”
营长这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替他扶正头盔说道:“记得来。”
说完就跟上前面的队伍跑去。
那个老兵抱着自己的剑,想要站起来,腿却忍不住的哆嗦,多次尝试后他认命般的靠着树干。
眼睛里布满血丝,迟迟没有闭上,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而他的手已经毫无生机了垂了下去。
风吹过,几片叶子落下,盖在他的衣摆上。
“所有人,加快速度。”宋宁安喊道,现在她的肺部也如烈火燃烧一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你还坚持的住吗?”谢怀扶了她一把。
“我可以的,你去看看后边的人,让他们尽量跟上队伍。”宋宁安回答道。
敌军走的是大路,他们也走大路只会和敌军正面相撞,奔袭如此久很多将士都没了体力加上敌军人数更多,正面绝对没有优势。
所以他们只能走这条路,比大路更远,地势也更加复杂,但可以在大路的中后截布置暗器,机关,现如今他们也是和时间比拼。
“所有人按照自己营集结,开始布置。”宋宁安也喘着粗气。
根据探子的汇报,敌军到这里快则一刻,多则两刻,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城中的百姓已经开始有序撤退。”宋宁安提前派出的小兵说道。
而他的口中也就开的缓缓渗出血液。
宋宁安托着他朝阴凉处走去。
“你歇一歇,我去给你拿水。”宋宁安拿袖子擦去他嘴角的血,朝着另外一处走去。
而身后传来了闷哼声,小兵强烈的咳嗽了起来,每一声都伴随一大口的鲜血。
宋宁安回过头蹲下身子,想再去擦,却被拦下了。
“已经没救了。”谢怀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宋宁安还想去擦,可却挣脱不开。
“没有用的。”谢怀再次说道。
小兵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仰倒下去,激起地上的落叶。
宋宁安战场厮杀多年,但生生死死还是无法看淡,只能尽量平复自己的时候情绪。
马匹的声音想起,宋宁安立刻指挥所有人卧倒,隐藏在道路的两侧。
“拉。”宋宁安一声令下,两侧士兵使劲,厚重的叶子下一根绳子弹起,马匹被绊倒,发出厮鸣,上面的人被重重摔在地上,接着被发狂的马踩中。
“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出,敌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痛楚。
“覆。”好几张大网从空中盖了下来,敌军拿着弯刀狠狠砍着。
“推。”几根巨大的树木从林中荡了过来,还没从网中爬出来的人被击中,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杀。”众人从山中冲出,右手拿着一把剑,左手抓着沙子朝敌军丢去。
就在他们视线被覆盖的一瞬间,瞄准目标的剑已经刺破了他们的胸膛。
就算敌军的人数再多又如何,只要敢,那就有营的几率。
“我看还不如站队四皇子。”中郎将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
对面的太史还在沉思着,他一向都是中立,不过朝中的舆论都指着崇庆帝和宋宁安,明显四皇子的赢面最大。
如果现在不站他的队,等他称帝了,自己的境遇怕是好不了。
“哎呀,你就是想太多了。”中郎将看他没有回应又继续劝道。“我们之前中立是因为看不出他们谁的赢面大,怕站错了,现如今的局势还不明显吗?”
太史说道:“如果我真是想明哲保身呢?”
中郎将摸着自己的胡子大声的笑了起来“明哲保身,你觉得在朝廷之中有这个可能吗?你不想办法站起来,那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太史还在考虑,中郎将则把杯子朝桌上一砸说道:“劝不听你这个老古董算了,我可等不及了。”
“诶。”太史想要拦他,可中郎将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朝堂之上和他这样的并不少,他们都在观望着谁能登上那个位置。
因为舆论的影响,显然四皇子的赢面更大。
崇庆帝在朝中也布了不少的爪牙,其实有很多事他都清楚,但他已经制止不了了。
“如果让她宋宁安回来了,局势肯定还会变。”许贵妃手执黑棋,眼睛盯着棋盘。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让宋宁安死在哪儿,那她就永远回不来了。”许贵妃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可以,但你要给我点时间。”黑衣人按下许贵妃的手,黑棋落下,围住了正中心的白棋。
许贵妃将白棋拿了出来说道:“只要能办成就行。”
崇庆帝此时在卧房看着公文,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
大太监在他的一旁磨着墨,崇庆帝拿起毛笔打算再蘸一点。
笔记却停在了空中,大太监察觉不对,放下墨块问道:“陛下,可有不适。”
崇庆帝摆摆手,但一口鲜血突然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染红了墨笔。
殷红的血水顺着笔尖,滴落在公文之上,渲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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