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悠悠一进家门就冲进自己房间,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裴家夫妇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哪次不是直接扑过来哭诉?
看来是受大委屈了。
夫妻俩忧心忡忡到裴悠悠的房间门口去,抬手敲门,好言好语地哄一会,门才从里面打开。
“妈妈,呜呜呜呜……”裴悠悠扑进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骆槐联合邢家爷爷奶奶欺负我!连邢家的佣人也欺负我!”
如果只是裴悠悠的公婆和邢政屿欺负悠悠,他们铁定立马过去给女儿撑腰主持公道。
但,邢老爷子和邢老太太?
他们是裴父自己都怵的存在。
裴家上一代并不如现在发达,在邢家面前都只能跟其他人一样点头哈腰,要不是元洲和悠悠的奶奶替邢老太太挡过一次人祸,他们哪能和邢家相交。
娃娃亲也是那个时候订下来。
裴父裴母每次见到二老,也得恭恭敬敬。
骆槐能有本事让二老替她说话?
了解自己女儿性格的裴母眼珠子一转,沉默听着丈夫问女儿怎么回事。
裴悠悠一抹眼泪:“还不是邢家的佣人,她自己不小心把水洒到骆槐的电脑上,说是我做的,骆槐和我一直不对付,也就信了,还捅到邢家爷爷奶奶那里,爷爷奶奶要我和政屿哥跪下,还要我跟骆槐道歉,凭什么啊?”
“我气不过,就跑回来了。”
“果然只有爸爸妈妈好。”裴悠悠抱着父母,又开始抽泣。
裴父拍拍女儿的后背:“政屿怎么说?”
“政屿哥当然相信我啊!”裴悠悠的声音软和一点,“政屿哥把那个佣人辞了。”
裴母问:“你公公婆婆知道吗?是什么态度?”
“婆婆好像有点生气。”裴悠悠努努嘴,“要生也是生骆槐的气,一件小事就去告长辈,害婆婆被奶奶训。”
“婆婆不喜欢骆槐。”语气稍有得意。
裴母却得意不起来,她的家世也比不上邢母,也就容貌身段稍微好点,但是听说邢母对比自己漂亮的人都不太喜欢。
她从前在邢母面前都要矮一截。
哪怕裴家水涨船高,她在邢母面前也得敬着。
“悠悠,错的确实是骆槐,但你也有错……”
“我哪有错!”裴悠悠不认,委屈道,“我回来是要你们给我撑腰,不是要你们挑我的错。”
“是,肯定给你撑腰,我是在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你婆婆对你有芥蒂,芥蒂多了,你婆婆以后站到骆槐那边,甘心?”
当然不甘心!
“好吧。”裴悠悠垂头丧气的。
裴母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教她回去以后如何让婆婆放下芥蒂,不至于真的生气,毕竟这件事她和骆槐都是当事人。
她的嘴越甜,婆婆就更高兴。
情绪价值也是价值的一种。
裴悠悠表示知道了,但她今晚不会回去,就算邢政屿来,也要明天。
不能让人觉得她好哄。
一个小时后。
邢政屿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礼物过来,面对岳父岳母笑脸盈盈,说来接悠悠回去。
裴家夫妇二人逮着女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数落邢政屿没保护好妻子,让家里人欺负悠悠。
也告诉他,悠悠不是好欺负的。
裴家更不是。
邢政屿先在邢家受气,又来裴家鞠躬哈腰,心里早早窝着火气。
左右不是人。
他是不好得罪裴家,更不能得罪二老而改姓。
邢政屿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境况说出来,让两人自己看看轻重。
“爸,妈,爷爷奶奶查到的真相是,悠悠故意让人损坏大嫂的电脑,而且这件事让邢氏的合作方知道了,元洲没和你们说裴氏有个项目在合作时出问题了吗?”
“合作方是觉得邢裴两家有人性子不好,不敢轻易合作,怕曝出什么负面新闻。”
“邢氏的项目已经黄了,爷爷奶奶发了火,说如果悠悠明天晚饭前不给大嫂道歉,要我改回林姓,悠悠以后是林家媳,再做出点别的事,也和邢家无关。”
他已经和悠悠领证。
他不同意,裴悠悠离不了婚。
裴家现在不是和邢家绑在一起,是和他邢政屿绑在一起。
夫妇二人听完后,浑身一震。
改姓?
逐出邢家?
别人不得笑话他们裴家?
悠悠不就是下嫁?
裴母吓得脸都白了,她心里清楚,女儿从小到大都以欺负骆槐为乐。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又没受伤,又没出人命。
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裴母看向一脸严肃的丈夫,事情既然影响到公司利益,丈夫肯定不会无脑偏向女儿。
她假笑道:“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么件小事,合作方哪能知道?”
邢政屿无奈道:“估计有人从中作梗,我是很相信悠悠的。”
是谁从中作梗他不说。
让他们自己猜去。
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安抚住裴家,借岳父岳母的手去说服悠悠道歉就好。
总之,坏人不能由他来做。
裴父面色沉重:“我知道了,待会我们会和悠悠说清楚,她娇惯了点,政屿你多顾着点。”
邢政屿轻轻叹口气:“我都把胡说八道的佣人辞了,不知道是谁又找到她,带到爷爷奶奶面前去,我对不起岳父岳母,没能照顾好悠悠。”
“不怨你。”裴父拍拍他的肩膀,“我很看重你,元洲也说你不错。”
“谢谢爸。”邢政屿抬头看一眼楼上,眼里的担忧溢满出来,“悠悠肯定气哭了,这是她喜欢的甜品,还有一个蒸汽眼罩,悠悠最喜欢的粉色,戴上去热敷热敷眼睛。”
“麻烦妈送去给悠悠,她肯定不想见我。”
裴母没有去接,而是说:“我们看得出来你对悠悠好,悠悠也清楚,你自己送上去,她还在难过,多耐着性子哄哄。”
邢政屿上去。
裴父立马对裴母说:“让悠悠在外面少欺负点骆槐,这次让人抓住把柄了吧。”
裴母心里咯噔一下。
又立马平复过来。
原来你都知道啊?
害得她这些年想法子替女儿遮掩。
“那……”
“这次不能惯着了,必须去和骆槐道歉,只是说句对不起,少不了她一块肉。”
“好,我知道了。”裴母算算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时间,差不多后上楼敲门,女婿出去,她跟女儿关上门说话。
“你爸让你去和骆槐道歉,这次关系重大,我们家和邢家都没了个项目,政屿也要被改姓逐出门,都是替你担的。”裴母伸手戳着女儿的脑门,看似恨铁不成钢,实际上并没有责备。
裴悠悠震惊道:“真的假的?改姓!逐出邢家!”
她的天都要塌了。
裴母无奈:“真的。”
“啊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骆槐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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