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皇长孙殿下就没有离开过京城,有什么功劳?
燕王与魏国公徐达都在北平,无论如何,这事都是他们的功劳。
皇长孙殿下凭什么得了这首功?
朱元璋却顾不上回答,自顾自地翻看着下面的内容。
“老四还送上了一份口供。”
朱元璋低声自语道:“这封绩是什么人?”
没过多久,朱元璋便将张朱棣的亲笔书信放到了一边,在这封书信的下面,还有一份口供。
大约三四年前,封绩在京师里做了会杀头的事情。
但是胡惟庸却在那个时候救了封绩。
之后,封绩以胡惟庸的名义出使北元。
这两年来,封绩一直在为北元和胡惟庸传递消息。
胡惟庸一案发生后,封绩是不敢回大明的,所以,他就住在了北元。
这就是他的供词。
只是……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平淡,但朱元璋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胡惟庸!”
朱元璋咬着牙大吼道:“咱任命你为丞相,你竟然与北元勾结,企图推翻大明王朝!”
朱元璋当时就怒了!
两年前,朱元璋因为胡惟庸之事,将胡惟庸等人全部处死。
那时候,老朱就给他扣上了一个谋逆的帽子!
不过朱元璋虽然怀疑他是造反,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只有涂节是证人。
朱元璋觉得,胡惟庸应该是想要在京师之中谋反。
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朱元璋可是掌握着整个京师的军权。
整个应天的军队都听朱元璋的,胡惟庸以为他是谁?
但如今逮住了封绩,得到了供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私通北元,想要造反,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这件事,对老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来人。”
朱元璋冷冷地说:“命人去挖胡惟庸的尸体,给咱挫骨扬灰!”
朱元璋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陛下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他对死者都这么狠,更别说是活着的人了。
朱元璋将这份供词揉碎,然后往李善长身上一扔。
“来,瞧瞧,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朱元璋狠狠瞪了李善长一眼,恨声道:
“咱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李善长跪倒在地,走到白纸前,翻开一看。
李善长看完信中的内容,眼前一黑!
完蛋了!
李善长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李善快要摔倒的瞬间,一条身影突然出现,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李善长看向搀扶他的人,眼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但下一瞬,他看到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不是别人,正是朱雄英!
朱雄英笑眯眯的看着李善长,道:
“我说的是真的,韩国公。”
“你的死期将至矣!”
……
李善长看着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模样,想起最近朱雄英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朱雄英连忙松手,免得自己身上的飞鱼服沾上血液,直接就往旁边一闪。
李善长的身体和地面轰然相撞。
他瞪着朱雄英,一脸的不甘心。
他都想把这个八岁的小屁孩给撕了!
朱雄英有些晦气的拍了拍衣袖,“我的飞鱼服都快被你给弄脏了!”
许多人都不明白李善长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更不知朱雄英为何有如未卜先知一般,知道今日李善长必死无疑。
但现在,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昔日不可一世的韩国公,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
朱元璋在皇位上坐下,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韩国公李善长为胡惟庸党。”
朱元璋沉声道:“胡惟庸之事,自两年前起,便已了结。胡惟庸不但搅乱了朝堂,而且还与北元勾结在了一起,想要推翻大明的江山。”
“锦衣卫!”
朱元璋一声令下,朱雄英带来的锦衣卫立刻鱼贯而入。
“将李善长带走,严密监视。”
“没有咱的命令,谁也不能见!”
朱元璋此言一出,朝上的文武百官皆是一怔。
他们万万想不到,韩国公李善长,居然和胡惟庸勾结在了一起。
更可怕的是,胡惟庸与北元有着很长时间的书信联系。
与北元勾结谋反,这罪名,可是比单纯造反还要大上许多。
和胡惟庸走得很近的李善长是绝对活不成了。
以朱元璋那暴烈的性子,李善长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敢为李善长说话。
奉天殿外,两名锦衣卫的人走了过来。
朱雄英招了招手,那两个人径直走到李善长的面前,就像是拖一头死猪一样,李善长就这么被拖走了。
李善长走过的地方,地面上都是湿漉漉的痕迹。
分不清是吓尿了,还是血迹。
“雄英,这个李善长,就由锦衣卫来处理吧。”
朱元璋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朱雄英。
“是!”
朱雄英抱拳应道。
“还有,派人去抄了韩国公府。”
朱元璋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是!”
“退朝!”
朱元璋挥了挥衣袖,众人走出了大殿。
满朝文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几个出头的尚书也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还好,他们没有一意孤行。
不然的话,恐怕就会步韩国公的后尘。
就连韩国公这样的重臣,陛下说收拾就收拾,他们这些大臣,根本不够看。
邵质、郭允道、阮畯面面相觑,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丢了官职,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朱元璋从奉天殿出来,朱雄英就立即行动起来。
他是锦衣卫的统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他来处理。
刚一回来,毛骧就迎了出来。
“统领。”
今日的朝会,毛骧是不清楚的。
但朱雄英既然答应了他,那就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
“这次押解来了一批当地官吏,乃是江浙各郡的县吏。”
“是否和上次一样处置?
按之前的,凡是贪墨五石以上的官吏,一律处死。
“嗯,以此为准。”
朱雄英想了想,接着道:“超过一石者,家财一律充公。全家流放。”
“低于一石者,由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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