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
在高台上的扶苏,看到嬴高这些言行,不禁有些面色复杂,“这是否……”
“还没完呢……”
嬴政淡淡出声。
“还……没,没完?”
扶苏问道。
“看着吧,如果他是聪明人,那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嬴政看着下面的朝堂,缓缓说道。
“群臣如此,朕心甚悦。”
嬴高看着众人,笑道,“都快快请起!既然,这要成为一桩好事,既然不需要朝廷直接用兵用人,倘若需要,那就自然的付出足够的钱粮,对外扩张用兵,万万不能成为朝廷的负担,那自然也就不会是百官的负担。
这样吧,朕决定,组建一个皇室钱商,募集民间财富,以为朝廷对外征战所用。凡将钱粮布匹等,存入钱庄者,以半年为一期,期限之后,可赎回成本,并赠与一成之利!一年以上,两成利息!如此,来保障朝廷对外用兵征战的力度!也免得成为负担。”
咝?
什么?
半年,一成的利?
一年,两成利息?
疯了吧?
听到嬴高的话,百官众人,全都骇然。
而就连卫龙那些公子们,也全都惊呆了。
皇帝,竟然给出了这么高的利息,来为朝廷对外征战,募集财富?
这,这多少也太夸张了?
“两成?他疯了?”
高台之后,嬴政听了,瞬间一阵瞪眼,差点就吼出来了。
这娃,他不懂经济啊?
半年一成,一年两成?
你啥地主家庭啊,你敢这么玩?
“他不是说,要用百官的钱么?”
嬴政皱眉道,“如此高的息钱,只想着以朝廷的赋税,能挤出多少?朝廷的钱粮,就算是不少,但都有必然要花费的地方!莫不是……”
说着,嬴政想到什么,忽然说道,“他准备从骊山陵墓的花费之中,拿出这一笔钱来?”
这?
听到嬴政的话,扶苏和一旁的内史腾,都是脸色一变。
“父皇。”
扶苏听了说道,“如是如此,倘若花销不是很大,父皇可否准允四弟他……”
“你懂什么?这并非是准允不准允的事情!”
嬴政瞪了眼扶苏,语重心长的说道,“难道你真以为,朕只是在在乎骊山陵墓的修筑进度吗?如是如此,那朕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直接出面阻止了!”
“那,那父皇您的担忧是?”
扶苏小心问道。
“事情既然做了,那早晚,都会有人尽皆知的那一天,只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罢了。”
嬴政一叹,意味深长道,“就算不知道,难道,猜到,不算知道吗?世人如果都能猜到的那一天,与人尽皆知,又有什么区别?
像动用骊山陵墓的钱粮的事情发生了,朝廷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天下人知道了,又会怎么样?是皇帝哭一会闹一会,求一会怒一会,就能完全解决的事情吗?
倘若对外征战,完全一帆风顺,老四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为人非议一番,留个恶谥。倘若不是,一旦事情受阻,首尾不能相顾,钱粮周转不成,则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皇帝本人万劫不复,大秦朝廷,又能好的到什么程度?身为皇帝,最不应当的,就是把他手中的万里江山,至于危险之中!朕,宁可他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他犯这样的错!”
“这……”
扶苏听了,脸色一白,一僵。
“老四,太年轻了。”
嬴政皱眉道,“他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却没有为此做好好足够的准备!自以为的聪明,却不够聪明!”
“那父皇……”
“也罢,让他赶完这一个朝会,过过瘾得了。”
嬴政摇头说道,“剩下的,还得交给朕来啊。”
而外面,当群臣听到嬴高的这一番话之后,惊愕非常。
不少大臣们,都为之怦然心动。
因为,从民间募集财富,那大臣们也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捞一笔不少的外快。
当然,也有为此而甚为担忧的。
“陛下,这,这息钱,是不是太高了点?”
一个大臣出列,躬身道,“微臣斗胆认为,纵然陛下想成就大事,那固然是好,然,如此的消耗,实在巨大,朝廷,不也会因此而……”
“哎,这一点,无须担心。”
嬴高笑道,“你,是治粟内史吧?”
“回禀陛下,微臣,正是治粟内史,尉缭。”
尉缭躬身道。
治粟内史,主管国库,比后世的户部尚书的地位,要高得多。
“陛下,治粟内史的担忧,不无道理。”
几个大臣也是走上前,躬身道,“纵然朝廷要坚定做这一件事情,那也不应当冒这么大的险。”
“尉缭大人,几位大人,你们的担忧,朕是知道的,更是欣慰的。”
嬴高笑道,“下朝之后,朕会留下治粟内史,让他参观朝廷少府,先皇仁德,在少府中,早就留了一笔足够的钱粮,用给诸公子们,如果治粟内史认为这笔钱不够,那朕,就会取消此事,或者,将这息钱大大降低,如果治粟内史认为足够,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诸位,认为如何啊?”
什么?
听到嬴高的话,众人一愣。
先皇始皇帝,给诸公子,留了那么一大笔钱了吗?
“父皇?”
扶苏一阵好奇,惊奇问道,“原来您在少府中,早就留了不少钱,为以后应急?既如此……那还有什么担忧的?”
“留钱?留个屁!”
嬴政一阵瞪眼,“少府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钱?如果有,那朕不早就用在兵戈之上了?焉能留到今日?”
说完,瞪眼看向嬴高。
嬴高的一席话,让嬴政瞬间就成了懵逼本逼了。
这老四,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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