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裴媛扭头,冲着裴玉破口大骂:“你娘没死,你少在这儿信口胡说!再胡乱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我信口胡说?证据确凿,事实摆在这里,你同谁装疯卖傻?”
裴玉反击,毫不留情,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你娘是什么货色,阖府上下都知道!”
“你再说一句?”
“你要乐意听,一百句我也能说。”
裴媛骂不过她,冲上去拳打脚踢,裴玉毫不示弱,处处还手。
两人扭打成一团。
二房坐在一旁,冷眼看之。
裴仪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帮裴玉。
没有主子发话,二房的下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裴希一向与裴玉交好,她忙去拉两人,既不对裴媛落井下石,也不偏帮裴玉。
裴玉是武安侯夫人的外甥女,她也不能坐着看,在两人刚动手时,就去拉两人。
她辈分大,两个孩子打架,她出手实在不合适。
武安侯夫人和裴希在拉解两人的过程中,结结实实挨了好几脚。
首位上的老夫人,和裴昌文,谁也不管,任由孩子们厮打。
最终还是裴昌廷看不下去,拍着桌子怒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时,堂内寂静。
步氏不再狼嚎,两个孩子也停手,各自瞪着对方,面上极为不服,恨不能抽死对方。
“若再闹下去,只怕天都要掀了!”裴昌廷怒气冲冲道:“该早早作了断!”
老夫人闻言,张了张口,一声喊叫又使得她止住口。
“祖母!”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裴华立在荣和堂门上,泪落双颊,盈盈望着老夫人。
那模样,真真得了步姨娘的真传。
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惜。
连裴仪瞧了,都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若不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只怕也会同他人一眼,舍不得重罚步氏。
裴华走到老夫人面前,直挺挺地跪下,“祖母,华儿不替娘辩解,娘该打则打,该罚则罚,华儿请求祖母留我娘一条命。”
裴华一面磕头,一面说:“华儿才封了太子嫔,还未踏足东宫,若我娘被打死,只怕华儿在东宫也过不安生!祖母,请您看在华儿的薄面上,给华儿留条生路。”
一番话,说得老夫人动容,伸手揽她入怀,额头抵在裴华头上,一道落泪:“好孩子,不是祖母要打死你娘,实在是……”
老夫人的话哽住,裴华明白她的意思,起身,擦泪,折身,走到武安侯夫人面前,跪下,叩首。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
武安侯夫人受不住即入东宫为嫔的礼,弯腰托她起来。
裴华不卑不亢地推开,声泪俱下:“裴华恳请武安侯夫人饶我娘一条命,日后我带着妹妹好好伺候主母,敬重主母。都是我的错,没能孝敬主母,请侯夫人谅解裴华。”
说着,裴华又一叩首。
叩得武安侯夫人不敢再言,她也不是非要步氏死,只要步氏对穆氏再没威胁就行。
说白了,她不敢开罪未来的太子嫔。
谁知道,裴华日后会不会得太子眷宠?
或许,她会成为太子妃,也或许,会成为一国之母。
未来的事不好说,武安侯夫人不敢赌上侯府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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