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一开大门,何淑宴就被琬婷这个瘟神给拦了下来,凌月气的跳脚,随手抄起一个扫把就想要开道。
只是扫把才刚刚抓在手里,嬷嬷就不赞成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眸沉稳的看向何淑宴。
“王妃,这个时辰王爷还没有回府,您这时候出门就是打王爷的脸。女子出嫁从夫,王爷的权势也不容小觑,何不等王爷回来,同王爷商榷之后再出门也不迟?”
琬婷虽然看不惯蘅芜院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嬷嬷跳出来的很是时候,只是下人有眼色,不知道做主子的有没有头脑了。
何淑宴的眼眸闪了闪,到底还是一甩袖子回了主卧。
国公府如今被官府的人扣押着,自己一个没有实权空有地位的王妃,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多谢王妃,奉命行事,还望勿怪。”
确认面前的主仆已经歇了心思,琬婷这才恭敬的抱拳行礼后闪身不见。
回到主卧中,那报信的倒夜香丫鬟还老老实实的跪着,没人叫她起来,王妃又是个喜怒无常的,她那里敢起身。
“你给本宫传了消息,本宫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这些银子你拿着,算是本宫奖赏给你的。”
何淑宴揉了揉眉心,给了凌月一个眼神,凌月倒是乖乖的从袖中取出了一袋散碎银子,只是交到这丫鬟手里的时候却停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面前倒夜香的丫鬟有一丝眼熟,她这一停顿,让接赏银的双手空着,反倒是显得何淑宴这个做王妃的小家子气了。
“凌月?”
再次被唤了一声,凌月松手了,只是她话锋一转,一双狠辣的眼睛就盯在了倒夜香丫鬟的身上。
“王妃,刚才的事儿这丫头没瞧见也听见了,不如……”
刚才的事儿,不外乎就是琬婷一个侍卫敢和身为王妃的何淑宴叫板,因着伤了面子就要打杀?
倒夜香的丫鬟手上的银子也拿不稳了,瘫坐在地上。
“要奴婢说,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这些脏活,奴婢一人便能搞定。”
没反对就是同意,凌月已经准备好将人拖下去秘密处置了,只是她才挽起了袖子,嬷嬷就温声打起了圆场。
“王妃如今名声不好听,她要是死在何蘅芜苑被传了出去,那外面的人只会更加诋毁王妃。即使看见了些不该看的,只要无伤大雅,得饶人处且饶人,细算来这丫鬟好歹也是有立功的不是?”
丫鬟闻言,赶忙把头低在伏地的手背上。
“今日所言奴婢定当守口如瓶,日后定然歌颂王妃宅心仁厚!”
何淑宴到底还是听进去了,诋毁来的容易,重新博得美名可就困难了,不能再造孽了。
“就按嬷嬷说的做吧,不过要是让本宫听到外面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你也知道后果。”
倒夜香的丫鬟原本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却不成想死里逃生,反而得了银子。
一直看到朱红色的大门重重关闭,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手里还算有点份量的银子。
“富贵险中求……”
丫鬟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眼睛里熠熠生辉,要是凌月记性好些,再仔细些,就能发现这不是前些时候被她掌掴巴掌的碧水台门房丫鬟吗?
只可惜,已经出了蘅芜院的大门,她没机会辨认了。
这丫鬟也是谨慎,收拾了夜香桶后又绕了好几个院子,这才朝着碧水台的方向过去。
不巧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眼睛默不作声的看在了眼睛里。
知道了事情被自己搞砸的琬婷暂时离开了蘅芜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准备给自己的哥哥琬雁飞鸽传书。
他是王爷亲卫,通知了他等同于告诉了王爷,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华灯初上的时候,萧臣毅才堪堪回了府邸,他身上还带着微微的血腥气,显然是刚从刑部的大牢里面出来。
国公府是他的岳家,不看僧面还看佛面,下牢狱以后,三司的人第一时间就找了萧臣毅,想要看一看他的态度。
进谏弹劾的可是御史台的人,罪证确凿,萧臣毅也不好偏颇,跑一趟大牢以免有仇家动用私刑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王爷,回主院传膳吗?”
琬雁的语气里带这些小心翼翼,家妹的消息他如实报告给了萧臣毅,虽然知道王爷不是无礼的人。
但是恰逢多时的时候,万一被牵连责罚,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免不了心疼。
“吃不下,碧水台吧。”
萧臣毅原本的脚步转了一个方向,他知道惜君算不上安分的性格,只是这个时候招惹何淑宴,她是真不怕被急了的疯狗咬一口?
惜君接驾的时候是意外的,但毫无疑问也是愿意的,萧臣毅多来这碧水台,王府的人才更好的得以笼络。
只是今晚的萧臣毅直接越过了膳食就开始了正菜,硬生生折腾的惜君彻底没了力气,这才勉强将人松开。
室内满是靡靡之气,红烛在帐外朦胧的燃烧着,惜君一身都是香汗,发丝贴着脸颊,看起来好不妩媚。
“蘅芜院的事,是你,为什么那么做?”
在卧榻之上,萧臣毅怜爱地吻了吻惜君的额头,下一秒却冷不丁的祭出了杀手锏。
这问题让原本还放松的惜君立刻就被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自认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瞒不过萧臣毅的眼睛。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压根容不得人狡辩,只是惜君的神志早在刚才的翻云覆雨中被打散了,她一时没有出声。
以惜君的聪明才智,萧臣毅不相信惜君今日的行为只是无心之失而已。
询问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萧臣毅垂眸看着那张桃花面,那眼眸纯中带媚,细看还有一丝幽怨。
“累坏你了,睡吧。”
萧臣毅伸出手刮了一下惜君的鼻梁,将人抱进了怀中。
事后询问这些事确实有些欠考虑,真是自己想太多了?惜君天资聪慧,但终归是一介女流。
女人家的心思不外乎就是用在了争宠上,何况自己这些天留恋碧水台。
真要说起来,她有争的心思还是自己一手纵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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