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如果可以,方便与你家东家说一声,可否出来相见一面?”
何淑宴给了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将小二给放出去。
百花宴的事儿,能了解诸多细节的基本上都是在场女眷,这茶楼东家不简单。
国公府目前需要助力,对方既然有表露出善意,何淑宴自然也不会蠢到去动人家的小二。
小二点了点头,随即飞也一般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放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去而复返的小二,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笑容,细看之下甚至还有几分喜色。
“姑娘,我们东家同意了,邀姑娘过房一叙,请跟小的来?”
何淑宴不假思索起身抬腿就跟了上去,主仆三人跟着小二到了楼梯转角,上了三楼。
只是才刚刚到三楼的楼梯口,小二就堆着笑利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嬷嬷和凌月想要跟上去的步伐。
“两位不好意思,我们东家只请了你家姑娘,劳烦两位在此等待一二。”
凌月和嬷嬷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显然是有些担心何淑宴的安危。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国公府和王府,王妃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一介女流。
不熟悉的地盘,没有自己人在场,总归是不放心的。
“你们东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凭什么上去相见?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光明人家……”
凌月叉着腰,显然是打算挤开小二往上走,只是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何淑宴的心里已经有了决策。
“凌月不得无礼!你和嬷嬷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不对的,我会叫你们。”
有了何淑宴的发话,凌月纵然不甘心也只能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候在原地。
而何淑宴则是大着胆子谨慎的摸索三楼,三楼并不像前两楼一样划分了诸多雅间,整层显然都是私人的领地。
何淑宴来到正中的房门前站定,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不少,在门正好准备敲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揽住了何淑宴的腰,将人带入了房中。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何淑宴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冰凉的房门上,整个人笼罩在对方的阴影里。
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何淑宴微微仰起了下巴。
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映入眼帘,他生的极为俊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雌雄莫辨。
“司长的待客方式总是那么特别么?本宫可是萧王妃。”
何淑宴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男色面前也没有恍惚,反而是一只手轻轻的抵住了宇文孤的胸膛,想要借此拉开距离。
宇文孤的头微微低了低,凑的更近了,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何淑宴抵在自己胸膛的柔荑,声音慵懒。
“本司长可不记得今儿茶楼里来过什么萧王妃,最多就是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客而已。”
何淑宴的耳根迅速的攀上了一抹红晕,她知道阉人都是变态的。
但是像宇文孤变态的那么直接孟浪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被握住的手抽也抽不动……
虽然面前的女人不接话,但是看到对方已经泛红的耳朵,宇文孤还是好心情的松开了手,整个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萧王妃坐吧,本司长也不希望给你留下一个登徒浪子的形象,毕竟你我还是很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的。”
他一撩衣袍在桌边懒懒的坐下,伸手给何淑宴倒了一杯茶。
刚才的气氛如此暧昧,现在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何淑宴暗自心惊面前的男人变脸速度之快。
但合作一次却唤醒了何淑宴的记忆,她记得上次宇文孤就说过,下一次见面希望自己已经坚定了立场。
没想到还正应了他的话,这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才多久的光景,两个人就又遇见了。
“合作的时候,本宫确实还没有……”
何淑宴施施然在桌边坐下,她想要行缓兵之计,可是这话就好似踩了宇文孤的尾巴一般。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语气也没了随意的味道。
“王妃的意思是主动求见只是为了消遣本司长?上一个这么做的人现在早就已经挫骨扬灰了!”
宇文孤掌管提刑司,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没有千数也有半百,周身的杀伐之气很是骇人。
一旦对方动了杀心,何淑宴压根是逃无可逃,而且以宇文孤的手段,想要收拾现场,抹除痕迹并不难。
国公府大概率是没有本事查到蛛丝马迹的,而萧臣毅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他的一颗心全在碧水台的那个小贱人身上,自己又是打着回娘家的名义出的门……
“宇文司长误会了,国公府本宫已经在规劝了,但是本宫可是一门心思和您站在一条船上的。”
何淑宴清楚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柔声开口,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真诚。
“国公府也不是不相信司长的能力,只是当前局势飘摇动荡,总要站稳了跟脚,才好站队不是?”
没个准话,反倒是先想要好处,宇文孤审视的眼神落在了何淑宴的身上,她面纱之上的眼睛倒是看着很真。
但是神态都是可以骗人的,他手下不就养了一个类似的女人,这会儿正在萧王府潜伏。
“要本司长的助力,好说,但本司长的报酬呢?”
宇文孤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他的手背怜爱的抚摸过何淑宴的脸颊,暗示的意味很浓。
一种危险的被盯上的感觉,爬满了何淑宴的全身,她确实和萧臣毅已经有些貌合神离。
但是只要还没有和离,她就是萧臣毅的正妻,从小到大接触到的礼仪教养在她的脑海里敲响了警钟。
但是给钱么?先不说国公府现在的家底稀薄的可怜,单单是面前的男人,他压根就不是缺钱的主儿。
监牢大狱里多的是想要花钱打点的人,而宇文孤显然在京城还有类似茶楼这种经商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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