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上门抓人(1 / 1)

何淑宴是被人粗暴的给摇醒的,凌月不是没有试过温柔的呼唤,但成效甚微又事急从权,不得已她才使了力气。

“你个死丫头,本宫太惯着你了不是?”

何淑宴一手扶着太阳穴,一面从床榻之上起身,语气颇有一些不满。

稀奇的是,这一次不管是嬷嬷还是凌月都没有第一时间照顾她的情绪,反而是一个找纸笔,一个快速研磨。

这动作直接就把何淑宴的起床气摁在了底层,她皱着眉头下了床,快步到书桌边。

“王妃快些动手吧,与国公府断绝了关系,想来有王爷的面子,您不会有事的。”

嬷嬷手脚利落的将宣纸平铺开,一手则把毛笔塞进了何淑宴的手里。

估摸着官兵这时候已经把国公府搜罗的差不多了,王妃作为出嫁的女眷,早晚会被想起来。

而只要在官兵来之前写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一切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家里果然还是出事了,本宫动笔,你一一说来。”

何淑宴没有丝毫的犹豫,沾着凌月磨好的墨提笔落字,笔走龙蛇。

她清楚国公府的地位岌岌可危,但是怎么会发作的那么突然,之前通敌叛国的事儿不是已经证实了只是一个乌龙么?

除了这点,她想不到还能叫人拿住把柄的地方。

嬷嬷见何淑宴这般果决,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欣慰之色,随即才将外头的传闻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国公府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被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皇帝亲卫给围住了,而事情的起因是则是县衙门口嚎哭的百姓……

何淑宴握笔的手因为愤怒而不自觉的抖了抖,她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天没亮的时候会惊醒了。

如此巧合又规模庞大的起势,要说背后没有推动的人,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左、元、香!本宫早该想到的,她爹就是御史台的,怕不是抓着这次机会恨不得至我国公府于死地!”

人名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往外蹦的,能煽动那么多民众的人本身需要一定的威望。

而御史大夫有着监察百官和直言进谏的职能,京城的百姓之中也不是没有越过县衙直接往上告的。

毕竟县衙的县官何淑宴是知道的,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处理权贵事情的时候能躲则躲。

状告无门的百姓们找上御史大夫,合理。

从前自己与左元香的关系还不错,她爹想来即使有所耳闻也没有在意。

直到关系彻底恶化,两家所站的阵营也截然不同,才导致了今日的集中爆发吧?

何淑宴脑精转的快,手里的动作也不满,一纸文书已经浮现在眼前了,只缺一个当事人的签名而已。

但手腕都已经悬停在签名的地方了,她却迟迟没有落笔,眼睛里都是悲凉。

这白纸黑字下去,她可就真的与国公府再没有瓜葛了,到底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王妃,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嬷嬷的耳朵尖,她隐约听见了有往蘅芜院而来的声音,不是常规的脚步,很整齐,并且参杂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王府的侍卫们虽说也佩刀,但作为外男需要避嫌,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往王妃的住处来。

因此来人十有八九就是公事公办的皇帝亲卫,他们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直属于皇帝,代表着绝对的皇权。

“啪”的一声,是院门门栓突然无故断裂的声音,大门从外头被推开。

外来者好似鱼群一般涌了进来,身上的铠甲、腰间的冷兵都反射着凌凌的银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萧王妃,圣上有请,出来吧。”

领头的人停在了厢房的门口,朝里喊了一声,这一声还是看在对方是萧臣毅的正妻面子上。

何淑宴应声而出,她的衣着齐整,面色平和,步伐稳定,丝毫没有慌乱之态。

“本宫知晓将军因何而来,这是断绝关系的文书,本宫与国公府早就没了关系,还望将军明鉴,圣上明鉴。”

皇帝亲卫势必是奉旨拿人,有了这文书作为交代,何淑宴也不算是难为人。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领头的并没有去接甚至去看那文书的内容,只是对着自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出嫁从夫,本宫如今是萧王的女人,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何淑宴站在原地没有动,反倒是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她在赌,萧臣毅在武将之中的威望很高,没理由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天不亮,宫门城墙之下就跪着密密麻麻的丫鬟、小厮,这其中几乎都是在国公府或者萧王府做事的。萧王为国为民,定然不会是如此轻贱人命之人,反倒是萧王妃掌家后恶评如潮。”

领头的话语说的很明白,他没有冒犯萧臣毅的意思。

而是被状告的不单单只是一个萧王府,她何淑宴一样是受人唾骂的对象。

这其中的区别只不过是状告的人是平头百姓还是已经卖身为奴,但纵然是奴,却也是一条性命。

何淑宴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她怎么忘记了。

反常的何止是街上那些百姓,这王府的奴才、丫鬟们不也跑的一干二净。

而叫走这些狗奴才的就是惜君,难怪那个贱人刚刚在碧水台嚣张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原来是吃准了国公府会出事,果然让两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凑在一起指定没好事!

“理由,王妃已经知晓了,需要本将军做的难看吗?”

领头的自认周全了对方的脸面,但何淑宴默默退后的小动作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何淑宴在他这里本就没有什么面子,要是软的行不通,就别怪他不懂怜香惜玉,闹的面子难看了。

“本宫没有叫将军难做的意思,只是能否等一等我家王爷?”

何淑宴自知身为国公府唯一有可能置身事外的人,她一旦也被扣押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眼看领头察觉了自己的意图,她索性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边说边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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