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笑容真诚温润,摆了摆手,道:“你我兄弟,无需如此见外。”
“你有麻烦,做兄长的怎能不帮你解决。”
轩王感动不已,方才因为久等而生出的那点气都消了个一干二净。
“三哥,这次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周易之舞弊之事,我……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齐王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弟莫怕,虽然李康年已经将这事报到了父皇面前,但只要没查到你头上,就不会有事的。”
“你且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详细说说,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
轩王点头,忙将自己如何派人调换考卷的事说了出来。
事实上,这件事周望还真是不知情。
轩王原本的确想找周易之的表叔周望来做这件事,想着毕竟是自家人,定然会谨慎些。
但幕僚提醒他,如果让周望来做,事情败露,旁人一准怀疑周望。
到时候一查一个准。
轩王听进去这话了,于是便收买了翰林院一名名唤“张巩”的侍读学士,因他负责誊抄各考生成绩,便趁机将周易之和云觞两人的试卷调换。
齐王听着轩王的讲述,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他语气依旧温和,“五弟,那‘张巩’可靠得住?若是他被抓,供出你来,可就麻烦了。”
轩王忙道:“三哥,那‘张巩’嗜赌如命,我许了他一大笔银子,足够他还完赌债还有盈余,而且我还威胁他,若他敢出卖我,定让他全家性命不保,他应该不敢背叛我。”
齐王微微点头,“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轩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既然如此,不如我直接派人杀了他!”
“不可。”齐王出声阻止,“如今李康年正在盘查翰林院里的官员,若是张巩这时候死了,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旁人他和这次的舞弊案脱不开关系?届时若叫李康年循着张巩往上查,难保不会查到你身上。”
“那怎么办?”轩王急得来回踱步,“杀也杀不得,若他被抓严刑拷打之下供出本王怎么办?”
“五弟莫急。”
“你先派人盯着他,若有风吹草动,应变行事。”
“是,三哥。”轩王明白齐王这话的意思是他在不得已时再动手。
“不过……”他顿了顿,皱着眉道,“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想好应对之策,万一那李康年真查到张巩头上……”
齐王在屋内缓缓踱步,片刻后道:“我会派人去翰林院附近盯着,若李康年有新的动作,我们能第一时间知晓。”
“另外,你让你的幕僚去收集一下李康年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轩王眼睛一亮。
只要有李康年的把柄在手,不怕他敢鱼死网破。
轩王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成算,应完急匆匆的就想要离开。
“等等,五弟。”齐王叫住他。
“还有,多注意宸王那边的情况。”
轩王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齐王。
齐王眸光深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五弟可别忘了,这个云觞,可是咱们七弟不远千里请来盛京的。”
“他的成绩险些被人顶替,冲咱们七弟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会不替他做主吗?”
轩王咬牙切齿道:“他一直与我作对,我看这次也是他在背后被那云觞撑腰,否则一个穷酸书生,哪有胆子直闯翰林院!”
齐王唇角勾了下。
他并未提醒轩王,闯翰林院这事倒真跟宸王没关系。
倒是令人想不到,云觞的妻子,竟然会是安国公府的嫡女。
安国公夫人和翰林院学士李康年沾亲带故,国公府的嫡女带人闯进翰林院,里头的官员定然都不会阻拦。
“三哥。”轩王有些忐忑的开口,“你说七弟会不会已经猜到是我了?”
齐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有没有猜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抓到把柄。你回去后,让你的人收敛些,别再轻举妄动。”
“好,三哥,我明白了。”
轩王匆匆离开齐王府,回自己王府安排诸事。
齐王看着轩王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温和消失殆尽,露出一抹阴鸷之色。
轩王这把刀,用的好,才能让李渊禾掉一层皮。
他这次暗示轩王在舞弊案上动手脚,可不是为了云觞这区区一个幕僚……
宸王府,书房内。
“王爷,据我们的人回报,轩王刚从齐王府离开。”明威道。
宸王头也未抬,手中的朱笔继续批阅文书,淡淡道:“轩王性子冲动却又胆小怕事,这次舞弊案一出,他定然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明威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云公子的法子当真可行吗?”
宸王手中的笔微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本王信他。”
“李慕白把李曜当刀使了这么多年,本王也想看看,他被自己培养的刀反捅一刀会是什么反应。”
……
夜渐深,醉香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张巩好赌好色,他每月那点俸禄完全不用他花销,因此每次来醉香楼快活,他出手都扣扣搜搜。
老鸨瞧不上他那个抠搜劲,却也不能将客人往外赶,尤其是张巩脾气急躁,但凡一两句话不顺他的心,便会在醉香楼大闹。
今夜,老鸨远远看见张巩晃晃悠悠的走进醉香楼,忙招呼他平日常点的姑娘过来。
“芙蓉,张爷来了,你快去伺候他。”
芙蓉粉面桃腮,有几分姿色,身段尤其柔软妖娆,听见老鸨唤,扭着腰肢便过来了。
她斜睨一眼正在门口四处张望的张巩,娇嗔道:“妈妈,今夜我身子不适,能不能不去伺候张爷?”
老鸨脸上的笑意一沉。
正欲开口,芙蓉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妈妈,让我去吧。”
老鸨和芙蓉同时看过去,便见一个眉眼清冷的美人正站在芙蓉背后。
老鸨惊讶不已,“月琴?”
芙蓉也甚是惊讶。
月琴来醉香楼的时间不长,才不到一个月,还是个未开苞的清白身子。
老鸨蹙眉,摇头反对,低声道:“不行,你这清白身子可不能给张爷那个抠搜货给糟蹋了。”
“抠搜?”月琴眼眸微抬,纤纤玉指一指门口的张巩,“可张爷手里拿的,不是金叶子吗?”
老鸨和芙蓉都跟着看过去,只见张巩手里拿了一把金叶子,周围的姑娘见状,都笑容满脸的围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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