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师浅浅又一直是个病秧子。
众人只当是陈玄师是失心疯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师浅浅眼底瞬间沉了下来,就在她想着要怎么优雅的将陈玄师踹飞时,手腕突地一热,随即便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
劲风一闪而过,随着任耀有力的一脚,陈玄师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
而师浅浅却是被景辞深紧紧护在了身侧。
“没事吧!”
眼底是真心的担忧。
但师浅浅此刻在生气,生景辞深的气。
白了他一眼,使着暗劲儿就甩开了景辞深的手。
“绑了他,送去佛寺!”
任耀这话一出,众人一涌而上。
陈玄师鬼哭狼嚎着被众人五花大绑,直接抬走。
众人跟着起哄远去,景辞深正要开口,师浅浅却一声轻哼,一脚用力的踩到了他的脚上,还狠狠碾了几下,这才转身离开。
任耀赶紧上来扶住景辞深,“这是怎么了?”
“她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我利用了她,唉...不好哄了!”
是的,的确不好哄。
师浅浅气鼓鼓就朝着侯府门外走去。
毕竟好好的宴席闹成这样,自然是办不成了,那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刚走到一处僻静小道,师浅浅就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一声轻笑响起,师浅浅回头,就看见师颜颜从一侧走了出来。
她拍了拍衣衫,看向师浅浅的眼底满是怨气。
“师浅浅,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嗯,彼此彼此。”
“真没想到,你这般会演戏,我竟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说实在的,还得多亏你娘啊,死了一次,我才能醒悟过来,你们这么对我,我怎么能让你们好过?”
“师浅浅,我此番就不该想着只是把你送去佛寺解除婚姻,我真后悔为了一丝善念留你一命...”
“少给自己立人设了,你当真是因为善念留我一命吗?难道不是因为,我若死了,夺运之阵便会失效吗?”
这话一出,师颜颜脸色瞬间变了,“你竟然知道?”
说罢,又一声冷笑,“那你也该知道,对不起你的,可是整个相府,难不成,你要将整个相府都报复一遍吗?”
“有何不可?”
师浅浅唇角带着笑意,但眼底阴寒让人心生恐惧。
她是认真的!
师颜颜通过她眼底的坚定,知道她是认真的。
“你疯了!那可是你父亲!”
“在他不顾我的生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配做一个父亲!”
“你就这般同我坦白,就不怕我回去告诉他们吗?尤其是大姐,她可是...”
“你尽管去说,看他们信不信啊,即便是信了又如何?我既然敢明牌玩儿,就有玩死你们的本事。还有,我也很好奇,师青婉会不会帮一个觊觎她太子妃之位的人。”
师颜颜脸色一白,眼底微颤,“你真的师浅浅吗?”
曾经娇弱可怜,任人欺凌的师浅浅,怎么会是如今这般盛气凌人,睥睨众人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让人感觉到了害怕。
看着师颜颜的模样,师浅浅轻笑一声,“对了,不妨告诉你,你今日找了替罪羊,没有自食其果,我也决定换个方式陪你玩玩。”
“你想做什么?”
“别急啊,既然你们都觉得伤害我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便也让你尝尝,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吧!”
说罢,师浅浅不再理会师颜颜,转身挥了挥手,“好好等着哦,很快的!”
“师浅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身后的声音凄厉恐惧,可见师颜颜是有多么害怕。
师浅浅心情大好,而且她说的,也不是空话。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快步出了侯府,远远地就看见景辞深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窗帘处还能看见景辞深看过来的身影。
师浅浅给了他一个冷眼,正准备反方向走,一辆马车却在她身侧停下。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六小姐,你的好戏让我整个侯府的宴席彻底成了笑话,不打算赔罪吗?”
看着章泽栎,师浅浅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没有被消忆符消除记忆。
而且还好似有目的的缠着她。
也好,她正好也需要个人利用利用。
想到这里,师浅浅朝着章泽栎展颜一笑。
“好啊,喝一杯如何?”
“去何处?”
“青楼!”
章泽栎神色一滞,师浅浅却径自爬进了马车。
“怎么?小侯爷不敢去?”
“你都敢去,我有何不敢?”
马车启行离开,不远处景辞深却是紧皱起了眉头。
浑身气息有着莫名的寒意。
“她是如何认识小侯爷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
“跟上去!”
景辞深握紧手中的茶杯,就连滚烫的茶水洒满了手背,也丝毫没有在意。
目光紧盯着那马车,眼底逐渐阴沉。
而师浅浅走到半道,转身下了马车,换了身男装之后,便随着章泽栎停在了京都城最大的青楼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咳咳咳...”
偷窥的景辞深差点被呛死。
“她是又被欲魄附体了吗?”
话说得咬牙切齿,但一声叹息之后,也跟着下了马车。
任耀看着景辞深朝着青楼走去,吓得脸色一白。
“王爷王爷,即便小王妃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景辞深一个眼神过去。
你怎么这么蠢!
但想了想,又是一声叹息。
一直这么蠢,我到底还气什么!
“两位爷,这边请。”
老鸨热情招待,美人投怀送抱。
章泽栎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师浅浅早已经是左拥右抱。
“美人儿可真香啊!”
“公子你讨厌。”
“是吗?哪里讨厌?”
师浅浅挑逗着姑娘,摸过姑娘的脸,指尖却挂出了一枚玉佩。
姑娘惊喜,一个劲儿往师浅浅怀里钻。
章泽栎一见那玉佩,眼角一抽。
下意识看向腰间,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余下一道空空的吊坠,中间吊着一道符咒折成的三角。
也罢,好歹还有回礼。
“好酒好菜都上来,还要你们这里最红的小嫣红过来陪我。”
“小嫣红今日身子不适...”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师浅浅就一声冷哼,吓得老鸨将话咽了回去。
章泽栎很是识相的掏出银子,老鸨这才喜笑颜开。
“既然是小侯爷的朋友,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我这便去叫小嫣红过来。”
老鸨出去,师浅浅挥手让余下的姑娘去表演歌舞,赏钱不停。
姑娘们高兴,他们也清净。
章泽栎满脸笑意的看着师浅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师浅浅一口酒下肚,唇角浅笑。
“一出大戏,好看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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