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沈遇安温声问道:“大奶奶,这亲事都要说和了,云天可有点头同意?”
王氏杵了一下孙子,“这件事用得着你操心,云天那小子欢喜得很,月钱还没发,巴巴让你大奶奶借银钱,买东西送他未来媳妇呢。”
“说是发了月钱再还你大奶奶,哎哟,云天可真是会心疼媳妇的。”王氏说着捂嘴笑了起来。
说起这个,张氏三婆媳笑了起来。
张氏更有话说了。
“那天我到永安县和他说孙家的亲事,就怕云天那榆木脑袋拒绝,谁知他竟然一脸害臊磨磨蹭蹭地要借钱给买定情信物嘞。”
沈遇安想了下他那大侄儿一脸害臊地借钱的情景,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沈遇安觉得沈云天借钱的时候,肯定没说是定情信物。
估摸着是大奶奶几人夸大打趣沈云天呢。
沈云天要是在,这会儿估计被几人打趣地羞窘跑了。
因为喜事太多,两家聊到很晚。
离开前,方氏走到王氏跟前,重重鞠了一躬。
“这是做什么。”
王氏急忙要上前扶起方氏,被张氏拦住了。
不得已,王氏给刘氏使眼色。
刘氏对于方氏突然这样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遇安眼神微动,方氏这一作态,沈遇安有些许猜测。
果然,方氏哽咽着道歉。
“婶子,先前是我想岔了,因为遇丰受苦,迁怒于三房。”
刘氏恍然大悟地看着方氏。
她就说呢,怎么突然鞠这么大一躬。
方氏先前也就埋怨了一次,去年沈遇丰徭役回来,确实吃了不少苦,方氏作为一个母亲,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王氏把张氏的手推开,上前把方氏扶起来。
“当时遇丰回来那模样,不说你作为一个母亲,就是我这个婶子看着也心疼,且林村长明明白白地针对三房,大家也确实被我们三房连累了。”
“弟妹你胸怀大,可老大家的,却也做得不对,该道歉。”
“这亲人会拌嘴几句不是正常,再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天晚了,不说这些了。”王氏说着,把正要开口的族长和张氏都往外推。
第二天太阳当空。
沈遇安从山上回来,发现院子里都是亲戚。
大家看到他,还热情地招手让沈遇安过去。
沈遇安连忙摆手,“各位婶子们,遇安还有功课要温习,就先回屋了。”
不等大娘们说话,沈遇安已经回了屋子。
“哎哟,要不说狗蛋能考县第一呢,这一空闲就看书。”
“可不,当年狗蛋还小的时候,我冬日过来和他奶唠嗑,就见这孩子在写字呢。”
“说起这个,当年老陈氏不还说咱们沈家不能科举么,可狗蛋就是能考,还一考就是第一。”
老陈氏也在沈家,听人这么一说,也想起当年她说的话,脸耷拉着。
耳力极好的沈遇安,听见院中大娘们极其夸张地赞美之言,有些汗颜。
偏家中三个女人最喜欢别人夸他,一边谦虚,一边笑靥(yè)如花地听着别人的赞美。
这府试的结果还没出来,族亲们夸得沈遇安好像已经考过了一样。
得亏王氏还算冷静,说出来的话留有余地。
沈遇安在家没待两天就坐着族长家的牛车去永安县了。
说起来,这次沈家人全部出动了。
因为这些时日,刘氏在石头镇没看到好的牛,想去永安县买头牛和牛车。
而族长家就是张氏婆媳和孙媳三人,则是去永安县买下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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