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赞摸了摸鼻尖,“先前是我左了,被那陈耀祖说得心动了,这半钱银子当是我的教训了。”
这半钱银子是他抄书许久挣的钱,之前沈遇安让他把赌坊的票烧了,他还很舍不得。
加上他对沈遇安很看好,赢的机会很大。
人这一生,思想歪过一刹也正常,只要及时克制就行。
而高子赞能听劝就不错,沈遇安也看得出来,高子赞这人太过纯良,这以后好与坏就看本心了。
也可能是高子赞从小只读书,结交的好友简单的原因。
若是高子赞多接触陈耀祖那样的人,很容易被带坏。
“子赞兄身正,我本也只是提醒你一番。”
虽是如此,高子赞还是正经对沈遇安鞠躬行了一礼。
沈遇安起身移开。
二人相视一笑,沈遇安最后还是多说一句道:“陈耀祖此人,子赞兄避着些,不然容易惹上祸事。”
“遇安,你可是知晓些什么?”
沈遇安把上次茅厕那里的事和高子赞说了下。
高子赞面露骇然,“这要是被人告发了,说不定会被牵扯进徇私舞弊里。”
“那卷子我瞥了一眼,倒是和考题没有相关,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料想那陈耀祖也不会因为想坑同窗做下这么大的事,想来只是想挣一笔钱,顺便坑学子们。
毕竟买了那么多题,一题没考,而买了卷子的学子院试的前几天都在侧重点温习买的考题。
可不把竞争对手坑了一些么。
高子赞一脸郑重,还好,他只下注沈遇安院院试,没买什么考题。
二人出门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楼下闹起来了。
有同窗正在骂陈耀祖。
“陈耀祖,你卖给我们的考题一道题都没有,是不是故意坑我们的?”
“这是往年的考题总合出题,可能是今年主考官出题另辟蹊径吧。”陈耀祖一脸无奈地说着。
那人闻言怒道:“买之前你跟我们说最少有三道,结果一道都没有,还钱。”
“钱又不是给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买了考题,正郁闷着呢。”
“买之前你声声说是从府学弄来的题,现在又跟你没关系了?”
沈遇安在边上的桌子坐下,他们刚坐下,王赋生就走了过来。
“这陈耀祖坑了不少同窗,那考题卖的不便宜,结果一道题都没有。”
这还没书斋正经卖的题好呢,王赋生看着那些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学子摇头。
这些傻子,从温柔乡开始就不明白陈耀祖是什么人么?竟然还相信他,还买了题。
自从王赋生吃了沈家的咸菜后,对沈遇安倒是亲近了不少。
虽然有时候又觉得傅元青更亲近沈遇安吃味。
但现在傅元青不在,大家又一起在幽州府参加院试,王赋生倒是正常了许多。
“你们在闹什么?”
杨夫子走了下来。
大家见是杨夫子,场面瞬间安静了许多。
被坑的学子不想这么放过陈耀祖,和杨夫子告状。
杨夫子怒目一瞪,“你把这些心思用在科举一事上,也不会这么多年没考中,若再生这些小心思,本夫子回永安县禀了教谕,让你退出县学。”
陈耀祖听到杨夫子的话,面色铁青。
他多年未中,被夫子大庭广众这么说,陈耀祖感觉被羞辱了一样。
不过陈耀祖也真怕被赶出县学,永安县最好的学府就是县学了,若是被赶出来,说出去不好听之外,对他的学业也是一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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