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考题,每回出了考院,书局没多久就能得知,所以要不要治罪,全看文德帝今日心情如何了。
文德帝问了李尚书,发现对方确实不时去户部签白条,可见是真的拮据。
“杜学士买卖考题,玩忽职守,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谢陛下恩典。”杜学士惶恐又欣喜磕头谢恩。
罚俸三月,陛下算是小惩大诫了。
杜学士走回自己的位置。
正当众人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沈遇安又开口了,这一次状告的人,官位还不低。
“陛下,微臣还有事启奏。”
文德帝看向沈遇安,今日他的耐心已快要用完。
“劳太保之孙劳耀弘,以权压人,强买强卖数百亩良田庄子,强占良家女子。”
潘风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是,沈遇安,你不想混了?连劳太保你都要搞。
你知道劳太保有多少门生和关系在翰林院吗?
朝堂中的人已经不觉得沈遇安是踩着同僚上位了,觉得他发癔症了。
“劳爱卿,可有此事?”文德帝沉下脸来。
头发花白的劳太保面色涨红,刚要说沈遇安污蔑,就见对方老神在在掏出一沓书信。
孙子不中用,劳太保最是清楚,最后闭眼跪了下来。
“微臣管教无方,请陛下恕罪。”
“喻爱卿,此事交给大理寺办理。”
“微臣领命。”喻伯瑾上前。
劳太保脚步微晃,被身侧的大人扶了一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还有本启奏。”沈遇安的声音在朝堂中响起。
“你还有多少事要奏?不如奏折一同递上来。”文德帝无奈道。
本只是顺嘴的话,岂料沈遇安真拿出两本奏折来。
朝臣静默,这家伙是真还有啊。
可沈遇安每次都有证据,只能祈祷这两本奏折不是参他们的,不然他们谁也遭不住啊。
没看劳太保这会儿都站不稳么。
潘风华想到得到的消息,再一看劳太保和杜学士面如土色。
沈遇安不会真不想干了吧。
文德帝也是这么想的,文德帝对沈遇安心情有些复杂。
又喜欢沈遇安的才能,但又觉得他太过刚直了些。
过刚易折,朝堂波云诡谲,沈遇安如此,到时候树敌无数,恐不好收尾啊。
“已故荣亲王孙女永乐县主草菅人命,虽说死的都是下人,可如此残暴之人,如何当得县主,享大楚食邑。”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荣亲王当年可是和文德帝抢皇位之人,也死于文德帝的手下。
至今荣亲王只有一个孙女活着,文德帝为表仁慈,才赐封为永乐县主。
“沈大人可有证据?永乐县主秉性良善,又是皇亲国戚,若是没有证据,沈大人,污蔑皇亲国戚,此乃大罪。”一位宗亲高声质问。
沈遇安习惯性从衣袖中一掏。
“永乐县主之事微臣没有证据,只是昨夜有人送了一封告密信,只说荣亲王府中,那海棠花下,躺着无数尸骨。”
谁没事送告密信,不过是沈遇安在荣亲王府中查探到的,然后他用左手写的告密信。
“京兆伊去查。”
京兆伊华大人领命下去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沈遇安。
文德帝看向最底下的奏折。
“太仆寺少卿凌大人,宠妾灭妻管教无方,玩忽职守造成战马伤亡二十三匹。”
二十匹马可是不小的损失。
凌大人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在见过之前的几人,他也没狡辩,直接跪下求饶:
“微臣知罪,微臣先前已自掏腰包,补了十多匹马的银钱,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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