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还香烟没抽完,薄宴沉就有点不淡定了,满脑子都是唐暖宁。
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有没有被自己的怒火吓到?
她会不会被自己凶哭?
此刻,她是不是也正在想他?
越想,心口就越堵的慌。
他不认为自己今天有错,可又忍不住反思,今天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点?
她本来就胆子小,自己这么凶,她肯定害怕!
想想她红着眼圈看着自己时,那个委屈巴巴的模样,薄宴沉的心口更堵了。
可今天错的就是她!
他不会主动去找她道歉,除了因为对错是非,还关乎到了男人的尊严!
虽然他的确喜欢她,可他也要面子的好吗?!
没错却去道歉,他做不到!
除非她能先找来,哪怕她能先发个信息过来,自己现在就回去!
薄宴沉弹弹烟灰,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查看。
手机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唐暖宁的消息!
唐暖宁没给他发信息!
也没给他打电话!
薄宴沉咬了一下后牙槽,又气了,她都不想着联系他!
这狗女人是不知道他生气了吗?
还是压根就没认识到她错了?
薄宴沉黑着脸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心烦气躁,“把旭子他们叫过来打牌!”
贺景城桃花眼一眯,唇角漾着邪魅的笑。
作为一个合格的情场浪子,贺景城可太懂了!
他这是想回去找唐暖宁又没台阶,开始转移注意力了。
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贺景城笑呵呵的说,“要不我给小唐打个电话,让她打主动示好,‘请’你回去?”
“滚!”
“不知好人心,我是想帮你。”
薄宴沉黑着脸弹弹烟灰,“我看你是想死!想死就说一声,今天就是黄道吉日,包杀包埋!”
贺景城又忍不住笑了,他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薄宴沉的热闹!
死要面子的男人谈起恋爱,最有意思了。
贺景城这会儿还在开心的笑,可接下来……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差点没哭出来!
秦旭几人到了以后他们就开始打麻将。
刚开始包间里还热热闹闹,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段子哄薄宴沉开心。
可慢慢的,包间里就安静了!
不是因为输不起,是因为饿不起!
这群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平日里花天酒地只管享受的富家公子哥们,被薄宴沉按住从上午打到下午,又从下午打到傍晚!
中午饭都没吃上!
眼看晚饭也混不嘴里了,一群人饿的前胸贴后背,恨不能每人干八个大白馒头!
他们纷纷给贺景城使眼色,让他想办法。
贺景城也饿,又玩了一局之后说,
“宴沉,要不咱们换个场,我听说西郊开了一家新饭店,招牌菜特好吃,咱们尝尝去,我请客。”
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薄宴沉,祈祷他点头。
薄宴沉瞥了一眼桌角处放着的手机,屏幕黑着,唐暖宁依旧没联系他。
他窝火,也烦躁,这么久过去了,她为什么还不联系他?
这个狗女人,是已经把他忘了吗?!
“宴沉?”贺景城小心翼翼的喊他。
薄宴沉咬咬牙,声音冷冰冰的,“不饿!”
众人想哭,贺景城硬着头皮说:
“可是我们饿了,您老行行好,就放了我们吧,这大过年的要是把我们都饿死了,下次你再受伤时,可就没人陪你了。”
薄宴沉眼皮子一掀,来了一句,“想吃饭还是想要腿?”
“嗯?”
“想吃饭,先断腿!自己把自己的腿打断了再去。”
众人:“……”
趁着薄宴沉去卫生间的功夫,一群人哀声哉道,
“这大过年的,谁惹到这位活阎王了?”
“知道是谁,非得弄死他不可!我们都是被他害!”
“真是没一点眼力价,惹谁不好非要惹宴沉,是不知道整个津城就他最不好惹吗?”
“景城,你知不知道是谁?”
贺景城也快饿晕了,懒懒的,“告诉你们,你们也不敢惹。”
“为什么?除了宴沉,津城还有我们不敢惹的大人物?”
“算不上大人物,但你们敢惹她,宴沉肯定会弄死你们!”
众人吃惊,也好奇,八卦道,“到底是谁啊?”
不等贺景城说,有人的肚子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老天爷啊,求求你让沉哥放我们去吃饭吧!我给你烧香,我给你磕头!”
贺景城说:“求老天爷没用,你得求唐暖宁!”
“唐暖宁是谁?”
贺景城说:“就是连宴沉都不敢惹的人物!你们要记住这个女人,日后万一遇到她了,千万别招惹!
也别犹豫,直接跪下抱她大腿就对了!谁有本事抱住,谁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众人:“???这么夸张?!”
贺景城老神在在,但笑不语。
抱住她的大腿不就等于抱住薄宴沉的了吗?
可不就飞黄腾达了吗?
一点都不夸张!
反正贺景城是想好了,明天就带着礼物找唐暖宁套近乎去!
而唐暖宁也绝对想不到,她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在豪门圈子里火了!
一群大佬等着抱她大腿!
卫生间内。
薄宴沉靠在洗手台前,拿着手机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没直接联系唐暖宁!
他给陆北发了一条信息,【深宝现在怎么样?】
陆北回的很快,【一切正常,你别担心。】
薄宴沉犹豫了几秒钟,【唐暖宁在照顾深宝吗?】
【没有,深宝现在只需要静养,不需要照顾,她白天一直在实验室研究解药,刚回去。】
一直在实验室?
那很可能是因为太忙,没时间联系他,不是故意不联系他的。
薄宴沉的心气儿稍稍顺了点,又问,【她回哪儿了?】
【昨晚她和孩子住的那个套房,刚才在实验室不小心伤到手了,我就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了,她这两天挺辛苦的。】
伤到手了?
薄宴沉眉心一紧,立马急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陆北打电话,
“她怎么伤到手了?严重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北癔症,“……不严重,就是被药材上的尖刺儿扎到了。”
“流血了吗?”
“嗯,就……”
“流血了还不严重吗?!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说的!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薄宴沉拿起外套搭在臂弯处,拎着车钥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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