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率先端起一碗尝了尝。
“好甜,还有点辣。”
“甜甜的,辣辣的,好好吃。”玉藻一脸幸福,“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珠月非常惊奇。
她小时候一直挨冻。
冬天没厚衣裳穿,只能躲在干草里取暖,被逼着用带着冰渣子的冷水洗衣裳。
没有鞋子,她还经常在光着脚在冰上走。
持续受寒,她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以至于,长大后每次来月事都脸色苍白,痛不欲生。
这次恰好是她的生理期,她本来痛得直不起腰来。
喝了姜撞奶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
在那股暖流的影响下,她的腹部慢慢温热起来。
痛不欲生的感觉也好了不少。
“好暖和。”
“王妃娘娘,这道点心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吃了之后肚子暖暖的,我的肚子,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玉藻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月事不疼了?”
珠月一脸羞赧:“嗯,比起之前的痛不欲生,现在的疼痛程度可以忍受。”
珠月多吃了几口。
吃得越多,暖暖热热的感觉越盛。
冰凉的手脚和小腹逐渐回温。
等一碗吃完,她的脸色都恢复到了正常模样。
“王妃娘娘,这姜撞奶太厉害了。”
“我还是第一次月事如此轻松,太好吃了。”珠月眼泪都涌出来。
每次的月事,都是一场极致的酷刑。
她是低等丫鬟,没有休息的时间。
带着酷刑还要干很多活,饭也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好在她的月事不规律,几个月甚至半年才来一次。
若是她也跟其他人一样每个月都来,她可能早承受不住去死了。
“来,我给你把把脉。”谢莺眠道。
珠月乖乖伸出手。
一开始是右手,后来又是左手,两只手都把脉完,谢莺眠问道:“你,月事来了几年了?”
“一年半。”珠月道,“奴婢月事不规律,几个月才来一次,这是第四次。”
谢莺眠叹道:“难怪你这么晚才来月事。”
“你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受寒严重,气血不足,必须得好好补补,不然会影响以后生育。”
珠月脸霎时红了。
她低着头道:“奴婢这还算好的,被卖到谢府后,虽是下等丫鬟,但能吃到东西,饭里也有油水,奴婢的姐姐一直到出嫁后的第五年才来月事。”
说到姐姐,珠月的眸子里全是落寞。
那五年里,姐姐的丈夫婆婆骂姐姐是不下蛋的鸡。
姐姐好不容易来了葵水,当年怀上了孩子。
可惜孩子没能生下来就一尸两命。
谢莺眠拍了拍珠月的肩膀:“不要担心,有我在。”
“月事期间注意保暖,不能受凉受寒。”
“我给你开个方子,每天晚上泡泡脚,再吃点药调理,用不了几年就能调理好。”
珠月郑重地摇头:“奴婢谢谢王妃娘娘,但奴婢不想调理,更不想生子。”
“奴婢想一直伺候在王妃娘娘身边。”
谢莺眠看着珠月郑重其事的样子,轻笑:“不想生子跟调理身体没有任何冲突。”
“不管你选择哪种生活,身体都是第一位的。”
见珠月懵懵懂懂的,谢莺眠道:“你若不好好调理,会落下病根,等年纪大了这里疼那里疼,还怎么伺候我?”
珠月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奴婢谨记王妃娘娘教诲。”
玉藻见姜撞奶对珠月有用。
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那碗推过去:“珠月,你把这些也吃掉吧。”
“我就用勺子挖了两口,剩下的是干净的。”
闻歌见状,也将自己的那碗推过来。
谢莺眠哭笑不得:“这东西不能多吃,一人一碗足够了,你们吃你们自己的。”
珠月也道:“王妃娘娘说得对,我吃一碗就足够了。”
玉藻和闻歌这才放弃投喂。
谢莺眠没有说的是。
就算珠月吃了玉藻和闻歌的那份,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珠月手中的那碗,恰好是被她收进过迷你小空间的一碗。
能立竿见影,是因为那碗姜撞奶中带了空石的能量。
空石能量快速修补了珠月的损伤,珠月的感觉才会如此明显。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蠢货。”红瑶冷眼看着谢莺眠四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不自在,忍不住嘲讽道,“一个普普通通的点心,也值得你们吹成这样。”
红瑶不屑地看向珠月:“还有你,为了捧臭脚,谎话都编出来了。”
“我就不信,一碗普通的点心有这种功效,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种低贱丫头能有如此心机。”
“可惜啊,你再怎么捧她,她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
珠月气得不行。
从上次跟厨房打架后,她悟出了一个道理。
只要她硬,别人就是软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大不了赔上烂命一条,死之前她先痛快了就不亏。
“你是什么东西需要你相信?”珠月杏眼圆瞪,怒道,“我说今天的盐是甜的也是我乐意,你算哪根葱来对我指手画脚?”
“我们吃我们的,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别以为王妃留着你,你就能蹬鼻子上脸,我呸,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陪着一个老头子睡了几觉,就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主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
“糟老头子睡腻了你一脚将你踹开,你这种只会爬床的腌臜东西还将那糟老头子当成宝。”
“还一口一个蠢货骂别人,蠢货说谁呢?”
“我看就你蠢,蠢得跟猪一样,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分不清是非好歹,像你这么纯的蠢货也不多见了。”
谢莺眠听得目瞪口呆。
她实在无法将珠月与之前那个唯唯喏喏,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丫头联系到一起。
改了名字的珠月就像揭开了封印一样。
这战斗力,与玉藻不相上下。
玉藻同样目瞪口呆。
她一着急,下决心改掉的方言都出来了:“珠月,你咋抢了俺的话?”
“你都骂完了,俺都没发挥的机会。”
珠月一通输出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状态强得可怕。
“对不起。”
“奴婢……奴婢刚才有点生气,没忍住就骂出来了。”珠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怯怯懦懦的。
谢莺眠默默地伸出大拇指:“珠月,你简直是我的最强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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