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我,谢莺眠,在此立誓(1 / 1)

谢莺眠字字铿锵,句句有力:

“方宜麟不知怎么收买了蒋嬷嬷,让蒋嬷嬷用诡异的手段重伤我。”

“在我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她将我拽下湖,还想反咬一口,污蔑是我推她下湖。”

“幸好老天有眼,方宜麟在水中抽筋跌倒,我才躲过一劫。”

“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放任方宜麟不管。”

“方宜麟在水中摔倒无法起身,是我将她拽出水面让她保持呼吸,说是我救了她的命也不为过。”

“你们方家不仅不感激我,还妄图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在你们身上,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不知廉耻,什么叫卑鄙无耻,什么叫背信弃义。”

“我若救一条狗,狗都知道感激我,而你们方家,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方夫人被谢莺眠的话震到了。

她嘴皮子远没有谢莺眠利索。

脑袋快速转弯,终于想到了说辞。

然而。

就在她要反驳谢莺眠时,谢莺眠又开口了。

谢莺眠伸出三根手指:“我同意太妃娘娘的提议。”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但,我不去追究这件事,不是因为我理亏,而是因为太妃娘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我,谢莺眠,在此立誓。”

她的三根手指。

拇指指天,食指指地,中指指着自己的心脏处。

“是方宜麟拽着我下湖,是方宜麟将我按在水里,我的重伤也是方宜麟指使人干的,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下半辈子穷困潦倒,活活饿死,活活冻死。”

“我为我的言论负责到底。”

“如果再有谁胡搅蛮缠,我的毒誓会反弹到胡搅蛮缠之人身上。”

方夫人不相信什么鬼啊神的。

毕竟她做过不少腌臜事,也没见得到什么报应。

看着谢莺眠的诡异手势,她却莫名不敢再胡言乱语。

太妃深深地看了谢莺眠一眼。

说实话。

这个儿媳妇她并不喜欢。

性格太强硬,不懂变通,不懂礼数,也不会息事宁人,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但不得不说,谢莺眠身上有种独特的风骨。

太妃实在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耗费精力。

“好了,本宫做主,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不提。”

“谁若再提及,不论谁对谁错,先打三十板子。”

太妃看了方夫人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谁。”

方夫人和方宜麟都闭了嘴。

谢莺眠不着痕迹嘲讽一笑。

能争取到这一地步,她已经尽力了。

谁让她不是太妃的侄女?

谁让她没有背景?

从虞凌夜跟她吐槽太妃如何无底线补贴娘家开始,她就知道了太妃不可能公平公正。

就算人证物证俱在,太妃也不会对方宜麟做什么。

失望?谈不上。

她从来没将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

方宜麟算计她,她当场就报复回去了,也没算吃亏。

这次就这样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方宜麟再敢送上门来,她定送方宜麟去见阎王。

谢莺眠行了礼:“既然如此,莺眠告退。”

她瞥了一眼闻觉夏藏身的地方。

等会还得请扶墨帮个忙,将闻觉夏带出去。

“这里挺热闹。”屋外,虞凌夜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听到虞凌夜的声音,众人都呆住了。

谢莺眠眉梢微蹙。

虞凌夜一直隐藏他已醒来这件事,怎么突然自曝了?

方宜麟和方夫人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尤其是方宜麟。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虞凌夜应该必死无疑才对。

就算没死,也只能是昏迷状态。

他怎么会清醒过来!

太妃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扶墨推着虞凌夜进屋来。

外头风大。

虞凌夜披着玄色斗篷。

斗篷上没有任何装饰,只在衣领和袖口用金丝银线绣成的几道蟒纹,简约不简单,贵气天然自成。

他膝上放着一套雪白狐狸毛的大氅。

与玄色斗篷不同,狐狸大氅上镶嵌了两枚红色宝石。

即便是阴沉沉的天气下,红色宝石如狐狸眼睛一般熠熠闪光。

进屋后。

虞凌夜将斗篷帽子摘掉。

长达半年的昏迷,让他肤色略显苍白,人也清瘦了很多。

苍白和清瘦并没有影响他的姿容。

相反,越发显得他神仪明秀,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母妃。”虞凌夜不方便行礼,只是点了点头。

“夜儿?”

“真的是夜儿?”

“你,醒了?”太妃哽咽着,泪流满面。

虞凌夜道:“儿子让您担心了。”

太妃擦着眼泪:“不,你醒了就好。”

“你醒来就好。”

“母妃……母妃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母妃……”

太妃太过激动,有些站不稳。

常嬷嬷忙将太妃扶住。

“是母妃太激动了。”太妃擦着眼角的泪,“总之,醒了就好。”

“风如此大,天气也寒,你刚醒来,怎么就出来了呢?”

“你让扶墨来通知母妃一声,母妃过去看你。”

“你冒着寒风走这一遭,万一再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崔太医,快,快给夜儿把把脉。”

虞凌夜声音淡淡:“母妃不必担心,我无碍。”

“我自是不想出来这一趟。”

“可,若是不来,将我冲醒的王妃,都快被磋磨得没命了。”

谢莺眠扬眉。

这是什么意思?

虞凌夜特意冒着寒风走这一遭,是给她撑腰来了?

这是喝了几斤西北风啊,脑子都不清醒了。

太妃愣了一下:“夜儿,你这是何意?”

虞凌夜问道:“母妃为何要给儿子娶亲?”

太妃:“自然是冲喜。”

虞凌夜道:“对,谢莺眠是儿子的冲喜王妃。”

“因着王妃的喜气,儿子才能化险为夷,并逐渐恢复清醒。”

“王妃遭人算计欺凌,差点丧命,喜气差点被冲散,本王也差点再次陷入到昏迷中。”

“本王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自是要过来看看的。”

虞凌夜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瞥向方夫人和方宜麟。

称呼也从“我”变成了“本王”。

方夫人忍不住道:“夜儿,你这话是何意?”

“你的意思是,你能醒来,全因为谢莺眠为你冲喜?这也太无稽之谈了。”

“冲喜不过是求个心理作用罢了,你能醒来全因为你福气大,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虞凌夜没理会方夫人。

他看向太妃:“母妃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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