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莺眠手指轻轻在虞凌夜后背点了三下。
三千两,应该不过分吧。
“你来开口提,我提他们得喷死我。”她低声道,“银子到手后,咱们五五分,如何?”
虞凌夜表示同意。
他对方夫人说:“本王就直言了,若想让王妃帮忙,需六万两谢礼。”
方夫人差点跳起来。
六万两!
六万两是什么概念?
整个方家,账面上也不到六万两。
虞凌夜这一张口,等于将整个方家账面上的银子都要走。
谢莺眠也被震住。
她的本意是三千两。
虞凌夜直接狮子大开口要六万。
不是三千,不是三万,是六万!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有钱人讹人都如此财大气粗。
六万两,五五分之后还有三万两。
三万两,这一遭罪也值了。
“夜儿。”方夫人道,“六万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谢……凌王妃只是受了些伤,受了些寒,就算探查一下,也不过疼了点,哪里需要六万两?”
“你看,我们送些上好的补药来,再送些礼品,这事就算结束了行不行?”
虞凌夜看了方夫人一眼:“你们不愿意,那就罢了。”
谢莺眠附和道:“你情我愿,双方自愿,公平公平。”
“如果你们同意,就请太妃娘娘和凌王殿下做见证,双方写下字据,一式三份,签字画押,以免抵赖。”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也不勉强。”
虞凌夜道:“本王再补充一点。”
“大舅母与蒋嬷嬷勾结骗走的那些赃物,需要上交到六刑司,等六刑司调查清楚后,会物归原主,与这六万两无关。”
“本王累了。”
谢莺眠推着虞凌夜就走:“巧了,我也累了,还饿了。”
“我炖的那些东西如何了?调小火了吗?”
虞凌夜皱起眉头。
小厨房里的确炖了东西。
据扶墨说,那东西在做戚风蛋糕之前就炖上了。
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炖的什么,一股子臭味。
一开始臭味被戚风蛋糕的香味遮盖,不太明显。
后来,整个院子飘着一股子屎臭味。
有关谢莺眠在小厨房炖屎一事,他觉得还是不要当众说出来得好。
“调小了。”他道。
谢莺眠:“太好了,那东西不好熬,我一大早就熬上了,要是熬干了就浪费了。”
“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虞凌夜非常拒绝:“大可不必。”
谢莺眠:“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骗你。”
两人状若无人,边走边聊。
方夫人傻眼了。
赃物价值也有一万多两。
再加上给谢莺眠的六万两。
一下子支出七万多两。
看虞凌夜的意思,这七万多两,她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眼看着虞凌夜要走出门了。
方夫人忙去求助太妃。
“小妹,你是知道方家情况的,这前后加起来得七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一下子拿出七万两来,这是要我们的命。”
“你帮我们求求情好不好……”
太妃也觉得有点多。
虽然今日这件事是宜麟不对,但这银子数目太离谱了。
给个三五千两买补品药物已足够了。
就在太妃想开口调停时。
虞凌夜的声音冷冷传来:“大舅母何必让母妃为难?”
“绝命宫宫主能轻松混进凌王府,是大舅母一手促成的。”
“若这半年,绝命宫宫主在凌王府大开杀戒,莫说几万两银子,就是将方家铲平,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今日一事亦然。”
“方宜麟为污蔑本王的王妃,将王妃置于险地,害得王妃命悬一线。”
“你们二人险些酿成大错,理应付出代价。”
“若只是轻拿轻放,随意打发,本王绝不允许。”
“母妃。”虞凌夜看着太妃,“儿子对大舅母和方宜麟已足够让步,请您不要让儿子为难。”
太妃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夜儿一向寡言少语,不苟言笑。
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想来是真动怒了。
扶墨适时补充道:“太妃娘娘。”
“方夫人和方小姐这次犯下的错,不是小打小闹,是关系着整个王府的生死。”
“您想想,绝命宫宫主能易容成蒋嬷嬷,就能易容成别人。”
“说句难听的,若是蒋嬷嬷易容成太妃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一旦凌王府落到绝命宫手中,绝命宫利用凌王府的势力去烧杀抢掠,鱼肉百姓,可能会造成生灵涂炭。”
“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
扶墨说完,又对方夫人和方宜麟道:“方夫人,王爷说过了,赃款是赃款,您不能混为一谈。”
“您那些赃款,本就是从太妃这里骗走的,您说那些是方家的,不太合适吧?”
“还有王妃那六万两。”
“这六万两包含的可多了,方小姐污蔑王妃,方小姐命人打伤王妃,方小姐将王妃推下水,方夫人和方小姐联合攻击王妃,辱骂王妃,还有王妃要承受剧痛甚至生命危险要为方小姐做证等等。”
“种种件件加起来,六万两并不多。”
“您若是不拿出点诚意来,未免太看不起王妃,看不起凌王府了。”
“不过,王妃也说了,这是双方自愿的事。”
“若你们觉得这钱太多,不想给,那就不要去打扰王妃了嘛,直接公事公办即可。”
“人不能既要又要,您们说对不对?”
扶墨输出完毕,心情舒畅。
他觉得,他以后的行事风格该改一改了。
学王爷是挺酷的。
可王爷冷啊。
不仅冷,还寡言少语。
他学王爷寡言少语时刻保持高冷。
天知道他每次听到那些言论憋得多难受。
听了王妃怼天怼地怼傻子们狗血淋头,他才觉得对味。
他以后也这么干!
扶墨心满意足去追谢莺眠和虞凌夜。
屋内。
太妃脸色惨白惨白。
经扶墨一说,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是啊。
她怎么没想到呢。
刁羽能易容成蒋嬷嬷,自然就能易容成她。
若不是刁羽被发现,或许明天她就被取代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向来敬重的大嫂。
大嫂差点酿下大祸,却毫无悔改之心,只想着如何推卸责任。
夜儿说得对,如果轻拿轻放,大嫂不会长点教训。
太妃想通之后,冷下脸来:“大嫂,你不要再求本宫了。”
“这事儿,本宫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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