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许清染,你不要脸!(1 / 1)

被一道尖利声音打断,许清染回过神来,发觉已是日上三竿。

她竟然独自一人发呆了这么长的时间。

许清染打起精神,又想起那熟悉的声音,不等再有什么反应,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二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清月的喊声随之响起,刚说了一句,清脆的耳光声又跟着落下。

“滚!一个贱婢,也敢拦我?让许清染出来!”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许清染也从内室快步走到了外屋。

清月站在桌边,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而在她身边,正站着一个粉衣姑娘,听见动静,怒气冲冲地看了过来。

姑娘容貌姣好,就是一双眼微微上吊,配上此刻神情,多少显得有几分刻薄,她薄唇紧抿,柳眉倒竖,正是董姨娘的亲生闺女,总督府最为受宠的庶女许盈霏。

虽是庶女,但仗着许静涛的宠爱,许盈霏在这总督府中一向是横着走的,对上许清染更是不例外。

“不知二妹前来所为何事?还至于这般大动肝火。”

许清染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句,顺手将清月拉到自己身后。

许盈霏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越发咬牙切齿。

“许清染,你少装模作样了,摆出这幅清高模样是给谁看?我问你,你凭什么让王嬷嬷把小库房的东西搬到玲珑阁?那都是许家的东西!你凭什么私吞?”

许家的东西?

听着这话,许清染很是想笑,许家哪一样东西,跟她母亲,还有外祖姜家是没有关系的?

更别说她搬走的是母亲的嫁妆,那本就是属于母亲的私产。

不过这些话和许盈霏说不着, 许清染只敷衍着,“这都是父亲的意思。”

“我才不信!”

许盈霏仍是怒气冲冲,抬手指着许清染的鼻尖,“要不是你挑唆生事,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如此?你,你这不知廉耻的狐媚子,还夜宿国公府,你不要脸!”

许清染目露讶然,一时间不懂这两件事是怎么联系到一处的,许盈霏却是已经积攒了数不清的怨气。

总督府与国公府之间的交情很是有些年头,至少从许盈霏年幼之时,两家便时常来往。

与傅沉礼青梅竹马的,除了许清染,许盈霏也算一个。

三人年龄相仿,又有许氏这个纽带,关系向来紧密,傅沉礼少年英俊,又早早袭了国公之位,安国公府更是豪门望族,这一切都让许盈霏心动。

她虽是庶女,可却得父亲喜爱,许盈霏早已起了念头,想让父亲做主,将自己嫁入国公府,没承想居然被许清染这个不声不响的抢了去!

听闻许清染去了国公府留宿,已经够让许盈霏又恨又妒,谁知方才又见着王嬷嬷搬动小库房的东西,更是彻底点燃了许盈霏的怒火!

小库房里有好几件她心仪已久的宝贝,被搬去了玲珑阁,不用想也知道拿不回来了!

许盈霏越想越恨,瞪着许清染的眼中都露出了怨毒。

“娘说的没错,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满身铜臭的下贱之人——啊!”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许清染毫无征兆地抬手,一个耳光扇在许盈霏脸上,比方才响亮得多。

“你敢打我?”

许盈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回来,目光还未聚拢,许清染便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母亲一下,清月一下。

许盈霏被许静涛和董姨娘捧在手心里长大,这还是头一遭被打,动手之人还是她向来看不惯的许清染,出离愤怒之下,她抬手便要打回来。

“贱人,你敢打我,我要让爹罚你跪祠堂!让你们知道厉害!”

许清染眸中也是冷意森森,抬手便捏住了许盈霏挥来的胳膊,向后用力,将人甩到几步开外。

“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看来平日里董姨娘对你是太疏于管教了,既然如此,我这个当嫡长姐的,只好帮一把手,免得妹妹坏了咱们总督府的声誉。”

放下手,看着许盈霏渐渐红肿起来的双颊,许清染的掌心也开始火辣辣地疼。

“非议主母,不敬长姐,目无府规,僭越托大,”许清染一条一条罗列着罪状, “妹妹这般,想嫁入安国公府,的确有些困难。”

被戳中痛处,许盈霏更是怒不可遏。

“许清染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国公府干了什么好事!”

明知许盈霏说的是傅沉礼,更是绝不可能知道那夜的荒唐,可许清染还是心口一窒。

硬撑着冷笑一声,她抬起下巴,“妹妹大可一试,不过,长姐先奉劝你一句,若是让爹知道,你恐怕讨不了什么好。”

看着许盈霏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许清染垂下目光,似是不经心地道,“我为姑母贺寿,在国公府留宿一晚又如何?左右我已经与安国公定下了亲事,此乃父亲亲自主持,便是妹妹说破大天,又能挑出什么不是?”

“爹知道我与表哥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方才特意为我择了这门亲事,若是被妹妹的信口开河搅了,你说,爹是会高兴还是会不高兴?”

“还有,三书六聘已落,我便是未来的安国公夫人,妹妹伤了我,可曾想好日后怎么对表哥交代了?”

随着许清染的每一句话落下,许盈霏的表情便要难看一分。

许盈霏正是为此隐隐担忧,父亲虽然宠溺自己,可她毕竟顶着庶女的头衔,如今父亲将许清染的亲事定给国公府,莫不是回过头来,还是发觉许清染这个嫡长女更能让他面上有光?

“我言尽于此,妹妹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莫要一时冲动,小心得不偿失。”

见许盈霏被自己拿话镇住,许清染也没了再跟她纠缠下去的心思,淡淡一拂衣袖。

“疏雨,送客。”

她满腔心思尚无处纾解,更是不耐烦与许盈霏说这许多废话。

许清染身边的另一个丫鬟疏雨闻言,快步从屋外走了进来,“二姑娘,请吧?”

许盈霏忽而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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