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打电话给我,说你跑到了老城区的地下,还说有个古怪的家伙在打听你的消息,他有些担心。”翟菲菲将碗筷收拾好,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如实的回答道。
“潘石?”明川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那小子人挺不错,虽然是个混混,倒是很讲义气。”翟菲菲笑了笑,“若不是他脚崴着了,他还想和我一起去找你。”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在打听我的消息?”明川皱了皱眉,问道。
“我问他了,他也不太清楚,那人找的是他舅舅梁国立,所以他也没见到那人究竟长啥样。”翟菲菲也很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便去见了梁国立,却现那家伙虽然年纪不小,但有些着三不着两的,见她相貌漂亮,说话没个正经,后来知道她是警察,又变得战战兢兢,总觉得很不靠谱。
虽然无法确定,不过明川心底认定那个打听自己的人应该就是辉夜法师无疑。不然之前那家伙的投影不会那样刚好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样说来,辉夜日前就在s市内,只是不知道现在离开了没有。
闫一杰一直在找那个辉夜法师,也不知道了不了解这个情况。
想了想,明川决定待会儿给闫一杰打个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他,具体怎么做,还是得他自己拿主意。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时的情况怎样?”明川很想知道后来生了什么,高山净有没有将那个法阵给解决掉。
“我听了潘石说明的情况就跑到老城区找你,结果找了半天也没什么现,后来听闫队说你可能会走水路,才在梅里河的上游附近找到你们。”翟菲菲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遍,省略了很多其中的过程。
她当时很着急,将翟家兄弟全部叫了过来,几乎将老城区的那片荒地翻了个遍。
当她得知明川前往的地下溶洞与梅里河相连的时候,想到他可能会从河水中潜入地下,便立刻兵分两路,留了几个人在老城区,自己则赶到了梅里河的上游附近。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担心一个人的安危。
当看到明川被一个相貌与高山凌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拖上岸的时候,她也是头一次有一种整颗心脏都悬在了半空中的感觉。
当时明川躺在河边,侧着脸,从她的角度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全身湿透的他一动不动,感觉不到丝毫生气,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
翟菲菲见过许多尸体,当然知道尸体与活人的区别,当时远远的看过去,明川的模样确实与一具尸体无异。
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宛如坠入万古寒冰的深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光了,只觉得手脚都是冷的,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常年以来刑警的工作使得她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走过了那么一段距离,怎样迈出的脚步,走到了河边。
当她走到明川的身侧时,看到了他的脸。
苍白色的面颊上不带一丝血色,连嘴唇都白的吓人,看起来确实与死人无异。
翟菲菲弯下了腰,伸出了右手。她看到自己的指间在颤抖着,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通通”的跳动着,只是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冰冷的指间触及到冰冷的肌肤,明川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寒冷。连颈项都没有任何的温度。
果然,死了么?
翟菲菲怔愣的盯着明川,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朵里传来“嗡”的一声响,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小姐……”
好像有人在对她说些什么,翟菲菲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张清秀的比一般女子都漂亮的脸。
那张脸的五官很熟悉,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了一会儿,那男人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合上了嘴唇,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抬起了手。
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脸颊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抱歉,虽然这样子有些失礼,不过……你清醒一点了没有?”耳边传来了男人完整的说话声,声音有些清冷,听起来却很亲切。
翟菲菲总算是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抬起头对上了高山净的双眼。
“看来是清醒了。”高山净笑眯眯的收回了手,指了指地上的明川说道,“他还活着,只是目前的状况还很危险,必须立刻送回去救治。”
“还活着……?”翟菲菲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重复了一遍,在心底反复的咀嚼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这三个字的分量。
被抽走的血液一瞬间都退了回来,手脚总算是感觉到了温度。
翟菲菲猛地回头,在明川的身边蹲了下来,双手贴上他的颈项,轻轻的将手指绕到他的脑后。
“他的状态与常人不同,你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和呼吸,但是确实还活着,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高山净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能令人安心的力量。
翟菲菲的双手再次颤抖起来,脸上感觉到一阵温热,泪水不知何时浸染了她的面颊,她也没有理会。
安排好一切,迅的将明川送去那个男人所说的诊所,之后当翟言许赶到她的身边时,她不由自主的伏在了自家大哥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大哭过了?上一次这样扑在大哥的怀里放声大哭是几岁的事情了?
现在回想起来,翟菲菲还觉得脸颊有些烫,以至于这些天她见到翟言许的时候都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明川见翟菲菲陷入了深思,眼神似乎飘到了远处,顿时觉得这样走神的菲菲很有趣,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间轻轻的卷起她落在面颊前的碎。
察觉到翟菲菲沉思时候的脸色有些异样,明川沉下眼皮,心知对方一直在担心自己,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让他十分陌生,胸口处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碰撞着,原本空荡荡的地方不知不觉被填的满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