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蓉听到声音立刻转身,一道黑影朝她当头扑了过来。
她甚至没有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个身体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中,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着身体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不断的旋转。
巨大的离心力使她的身体被彻底扭散,根本无法凝聚成型,最后被甩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滩零碎的烟雾,散在空气之中。
祁慕蓉想凝聚身体,不过很快现自己四散的部分还在受着对方能量的影响,根本不听自己的控制。
鬼与妖怪之间,差距竟然会这么大。
祁慕蓉原本以为,自己与四阶的妖怪只有一步之遥。
前两次进阶都很顺利,她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成为了三阶的厉鬼,因此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跨过那道界限,使自己晋升成妖怪。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现,自己曾经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
四阶,与前三阶完全不同,这是一种质的转变。
隐约之中,她看到那个美艳的女妖抬起了右手,朝向上方的手掌之中,凝聚着一团漆黑色的团雾,大小如同一只排球,其中有黑气在不停的旋转。
这个女妖竟然能够操控鬼气到如此程度。祁慕蓉异常震惊。她自己也能够控制鬼气,但是充其量只能做到用鬼气来实施一些小破坏,做一些恶作剧。然而眼前的女妖竟然能使鬼气在她手中凝聚成型。
祁慕蓉不知道已经被打散的自己若是受到那团鬼气的攻击会不会直接魂飞魄散,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真的迎面挨上这么一下,自己绝对不会好受。
她有些害怕,很想快点逃离这里,然而自己被打散的身躯却不听使唤,转头看向旁边,黎冬此时也像是被女妖勾了魂一样动也不动,根本不能指望他能对她伸出援手。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接着“咣”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
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一间房间的张靖先是敲了东边的房门,很快便有一名年老的妇人开了门。他当即知道自己找错了地方,简单的道了歉之后便转身走到西边的门前。
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西户一直没人理会自己,而从外面也没听到房间内有什么动静。若是平时,他会以为房主不在家,里面没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即便是刑警也不能擅闯名宅,但是张靖此人却有些不同。
一方面他恪守着刑警的职责与本分,另一方面他也不是个只知道守规矩的死脑筋。太圆滑的人不适合做刑警,同样,太死板的人也成不了领导。
张靖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多时候在没有证据时,他会凭借着直觉行动。这一点即便是闫一杰也对他颇有微词,认为这种做法过于莽撞,即便偶然能被他猜中方向,但是好运不会一直降临,一旦他的直觉出错,这种做法就会将全警队带入错误的方向。
如果张靖的身份是普通人,是一般公司的中层领导,犯一次两次的错误倒也没什么,最多就是给公司带来一些经济损失。但是他是刑警,是刑警队的队长,这样的错误一旦生,就会造成调查的延误,很可能会出现难以预估的结果,有时甚至会使得他自己以及他的属下身陷险境,进而丧命。
但是张靖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他认为无论是断案还是捉拿凶犯,很多机会都是稍纵即逝,如果不能及时抓住那短短的机会,错过之后同样会造成延误。他深恨那些为了一些程序,为了一些不必要的表面工作而产生的延误,他觉得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非要弄出一些复杂无比的程序工作是造成机构繁冗工作效率不高的罪魁祸。
闫一杰也讨厌那些复杂的程序,对一些他认为毫无必要的纸面工作也很厌恶,同样的在某些情况下他会越过一些死板的规则来直接行事。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苟同张靖的行为。而张靖觉得闫一杰有些多管闲事,他们分属不同警队,彼此工作相互分离,根本没有必要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
这也就是这两位队长在工作上合不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在现自己敲不开西户的房门之后,张靖做了个很夸张的举动。
他没有证据证明这屋子里有问题,也没有证据证明黎冬在房间里,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没有错,就是这里。
张靖掏出了警枪,朝门锁上开了一枪。
接着,抬起脚,踹开了房门。
在敞开的大门后面,他看到了一个相貌几位美艳的女人。
“咦?今天的客人有些多啊。”女人从沙上站了起来,朝他款款走来,身姿随着动作显得如水蛇一般婀娜。
张靖微微眯起了眼睛,面容冰冷,视线迅的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将房内的陈设尽收眼底。
在看到矮胖的王耀以及呆站在墙边的黎冬之后,他将视线定在了面前的美人身上。
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馨香,其中夹杂着新鲜血液的腥甜。
张靖的面容变得更加冷凝起来。
女人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张靖不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不过他的心底有着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没有开口,直接举起了手中的警枪,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女人。
“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女人惊讶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除了阿山和那位之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受我影响的人类。不过阿山和那位都是驱鬼师,他们有其他手段抵抗我的魅力,但是你不同,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张靖没有听懂对方话中的含义,不过却抓住了其中关键的一个人名。
“阿山?是你们的幕后主使么?”张靖一直在想,这次案子中的王耀有可能只是一个棋子,是被真正的主使者推到台前的替罪羊。现在在听到这个女人的说辞,以及看到这些场景之后,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