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山将空间裂缝比喻成“及时雨”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是据我所知,人类是无法从那些裂缝中通过的。”明川提醒道。
“这我们当然知道。”阿山笑了笑,他们还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些前期的准备。”
“你指的是之前提起的那些‘内核’?”明川想起阿山之前说起的,关于鬼界怪物的“内核”的事情。
“人类之躯无法通过裂缝进入鬼界,但是灵魂体可以,只是没有鬼差的指引在通过的时候会受到空间力量的挤压,继而对灵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很可能在此过程中灵魂体会直接灰飞烟灭。”阿山耐心的回答着明川的每一个疑惑,说道这里时他停了片刻,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这才接着说道,“我们找到一个能够让灵体安全通过那些裂缝的法子,而那些‘内核’,正是完成这法子的关键材料。”
空间之力么?明川眉头微动,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数次经历。
空间之力,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这股力量绝对能将任何人类的灵魂体直接绞碎,使之彻底消失于这个世间。
之前的几次,明川经历的都是夹缝空间的空间之力,虽然他的鬼剑对这种力量似乎有些办法,鬼焰也具备相当的抗击能力,再加上影澜的防御,他能够抵御的了这些空间的力量,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遭受了相当的痛苦折磨。
对比这些不稳定的夹缝空间,鬼界的级数完全不同。那是一个完整独立的空间,有着完善的空间法则和稳定的力量形态,与现世相对,有现世这个生者生活的世界的时候,就有了鬼界这个死者的世界。
无论是从存在的时间还是从空间本身的完整性与稳定性来看,鬼界与那些夹缝空间都不在一个级数上,它所产生的空间之力也是那些夹缝空间所无法比拟的。
即便使用鬼剑,想要对付这么一个空间,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也根本是天方夜谭。
鬼剑的因果之力虽然很厉害,看上去就像这世间存在的一个“bug”,但是明川可不认为只要弄清楚了鬼界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鬼界存在的因果,他就能用鬼剑斩断这个因果。
至于鬼焰,明川自己也做过一些思考,他认为鬼焰之所以能够对付的了那些夹缝空间的空间之力,一方面是因为鬼焰由纯粹的鬼气凝结而成,是绝对的力量融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体内的鬼气多半也受到了鬼剑的影响,沾染了丁点的因果之力。
当然,他对鬼焰的这些猜测完全都是自己的推想,并不能确定是否正确。而他对鬼焰唯一肯定的是,这能量很强,但是与鬼剑完全不是同一种性质,在对付空间之力上,鬼焰的作用于鬼剑完全无法比拟。
在明川看来,自己若是对上了鬼界这样完整的空间,是不可能有丝毫胜算的。
这两个家伙不知找了怎样的方法,看他们的模样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将这方法详细的告诉他了。
明川耷拉着眼皮,坐在沙中,翘起了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正当他想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的时候,一道冷风从他面前拂过,等他再看的时候,嘴巴里叼着的香烟就只剩下一截过滤嘴。
明川抬起眼皮,就看到对面的两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看不出来刚才是谁出的手。
没有能量的波动,也就是说刚才那一手完全用的是体术伎俩,与法阵咒文无关。
明川看了阿山一眼,将嘴巴里剩下的滤嘴随意的一弹,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重新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巴里,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拿打火机,就只是叼着香烟,并没有将其点燃。
“就为了你们这样的愿望,你们就利用鬼界跑过来的怪物,将这些怪物圈养起来,给它们喂食其他人的灵体?”明川问道,“那些人的命运难道就是成为这些怪物的粮食?”
他最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这一点,这些家伙们为了自己的目的简直为所欲为,完全没有底线,几乎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听了明川的指责,对方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想要与他争辩什么。
“你说你们不愿意接受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不愿面对鬼界的未知,那么被你们喂食的那些人呢?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你们掌控了?”明川的声音不高,语也不快,不带一丝一毫的愤怒与指责,就像是他只是出于好奇才会这样问。
少年笑了笑,缓缓的开口说道:“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就必须变强才行,在这个世间,弱者是永远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论他们活着还是死去,他们的命运只有一条,就是成为强者的棋子和垫脚石。”
少年的声音十分清冷,也同样不带丝毫的喜怒,就只是在陈述着这样一个他心中认为的事实。
微微顿了顿,少年又说道:“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去谈论命运。”
明川没有反驳少年的话,从某些方面来看,这番话实际上是正确的。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你说的对,但是我很讨厌这样弱肉强食的规则,因此也没打算执行这样的规则。”
少年听了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从本质上,你我是同一种人。”
对于规则,他们都有一种天生的想要叛逆。
明川看了看对方,没有开口。
就算在这方面他们两人确实有些相像,但是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这样一点私愿和野心,做出践踏他人的事情。
“在做法方面,我无法苟同你们。”明川抬起眼皮,眼神难得认真严肃,“我们这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哦?这么说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无法达成了?”少年闻言冲着明川扬起一边的眉毛。
“看来是这样没错。”明川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移开,就直直的与那少年对视着。